旁邊有個陌生人在,一般人肯定是休息不好。
但之前夏瑜在酒店的時候,一群哨兵幾乎沒有個安生時候,就擠在她的屋里。
不是睡沙發,要不然就是打地鋪,所以公儀承說守著她,她倒也沒有休息不好。
而一大早上,監控室里,公儀家主看到她她剛起來,就戴著面具過來了。
之前公儀承要遮臉,他說沒必要,但是輪到他自己,他還是戴了個面具。
看到夏瑜后,他還友好地問了個好,“夏瑜向導,昨天休息得怎么樣?”
夏瑜坐起來,蓋著被子,“還好。”
公儀家主笑呵呵一聲。
“既然如此,那夏瑜向導可否開始配合我們開始研究了?”
夏瑜點頭,“當然可以。”
“不過……”她扯了扯脖子上的抑制環,“公儀家主想要研究我的能力,總要看我釋放精神力進行實驗觀測吧,總戴著這個東西,是不是不太方便?”
公儀家主看了看夏瑜脖子上的抑制環,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說實話,向導其實沒有什么扣抑制環的必要。
畢竟向導不像哨兵一樣,有攻擊力強悍的精神體。
所以公儀家主點點頭,他身后就有一個戴著口罩,戴著眼睛的年輕人走過去,解開了夏瑜脖子上的抑制環。
但是摘掉抑制環之后,他又拿起一個托盤。
托盤上是一支電子光腦。
“這是……”
公儀家主說,“這個是記錄向導身體數據的,沒有什么別的作用,請夏瑜向導放心。”
夏瑜點頭,伸出一只胳膊。
她手腕上原本戴光腦的地方空無一物,早在坐上飛行器的時候,黑衣人就把她的光腦摘掉了。
實驗人員又把剛拿過來的光腦給她戴上。
夏瑜試了試,沒什么不適,“公儀家主今天想試什么?”
公儀家主看向身后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手里拿著一個平板電腦大小的光屏,在上面點擊幾下,“先請夏瑜向導為哨兵疏導,我這邊看一下數據。”
夏瑜說,“好。”
公儀家主笑了。
向導的全力配合,確實能省很多事。
畢竟,采集血液和細胞樣本,他可以直接采集,但是想記錄向導疏導哨兵這些的數據,就需要向導主動配合才行。
畢竟他沒辦法操控向導的精神力,讓她去疏導哨兵。
公儀指揮官說,“那就先從S級別開始吧。”
“是。”
工作人員點頭。
他去安排了。
過了沒多一會兒,工作人員說,“已經安排好了,夏瑜向導請。”
夏瑜剛動了動,公儀承就走過來,把她從床上抱了下來。
公儀家主看著自己的兒子把人抱下來放到輪椅上,沒忍住嘴角抽了抽,而后問道,“夏瑜向導的腿是怎么了?找醫生看過了嗎?是什么問題?用不用我安排人幫夏瑜向導看一下?”
他一連串好幾個問題,夏瑜只搖了搖頭,“不是什么大事,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公儀承聞言微微皺眉,“第九戰區的哨兵就是些廢物,他們找不到好醫生看你的腿。父親這里有更多醫生,可以幫你看。”
夏瑜說,“不用麻煩了。”
公儀承執拗,“父親這邊的人……”比第九戰區的要專業得多。
夏瑜不耐煩,“我知道,但是不用麻煩了。”
她看公儀承還想說什么,“我知道公儀家主的人更專業,但是比起幫我看腿,他們應該更想研究出我的能力。”
公儀承一聽,立刻閉嘴不說話了。
他沉默著幫夏瑜推輪椅。
前面的工作人員引路,帶夏瑜到一間屋子里。
夏瑜就看到屋子里的哨兵。
屋子里有十多個哨兵,這是第一次疏導數據記錄,所以都是清一色的S級別哨兵。
夏瑜還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只不過,她認識寧子振,寧子振卻不認識她。
畢竟上一次她擋了臉,寧子振把她當成哨兵了。
公儀承推著夏瑜到哨兵面前。
他看著一排的哨兵,突然開口,“給這些廢物疏導,能看出什么來?”
公儀家主瞪了他一眼。
如果夏瑜沒猜出他的身份,他倒是可以讓公儀承假裝是綁過來的人,然后安排夏瑜給他疏導。
現在夏瑜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即便他知道夏瑜為牧淵疏導過,也能給公儀承疏導,卻也不敢拿自己的兒子做實驗。
萬一在疏導的過程中,她把公儀承強、制契約了,他可就真拿她沒辦法了。
所以公儀家主讓他安靜。
隨后他說,“夏瑜向導,你為他們疏導吧,會有人在旁邊幫你記錄數據。”
他說的是旁邊白衣服的工作人員。
夏瑜點頭,“我知道了。”
公儀家主又說,“那我們就先出去了。”
公儀承不想出去,結果被公儀家主硬拉著出去了。
門外,公儀承整個人幾乎趴在門上,通過單向玻璃看里面的夏瑜。
他看著夏瑜開始疏導第一名哨兵。
公儀家主咳了一聲。
公儀承毫無反應。
公儀家主又咳了一聲。
公儀承這才轉過頭來,“父親,怎么了?你嗓子不舒服嗎?”
公儀家主覺得他眼睛不舒服。
他很想翻一個白眼。
但是他咳了一聲,正色道,“你喜歡他?”
公儀承一愣。
隨后他的目光落在夏瑜身上。
他忍不住皺眉,呈現出一種似乎是抗拒的表情來,“也沒有。”
只不過……是覺得她有些不一樣。
他從小在公儀家長大,公儀家代代都出星際等級最高的SSS級哨兵,是星際的中流砥柱,也在戰區發揮著重大的作用。
他也一直以此為榮。
在和污染種的戰斗中,哨兵才是應對污染種,保護星際人民安全的主要戰力。
而向導,不過是服務于哨兵,幫哨兵疏導精神力,清除污染的工具而已。
所以第一次見到夏瑜的時候,他并不明白,她一個向導,為什么要跟著一起出任務。
他只覺得她折騰。
身為向導,就應該好好地在后方待著,規規矩矩地在哨兵的狂化值臨界點時候,好好地為哨兵疏導。
但是不得不承認,那一次的戰況和以往不同,缺失的情報導致所有的哨兵都陷入危機。
是向導改變了局面。
那次的情況主要是因為情報的失誤,向導救了整支隊伍,也只是一個偶然。
但是沒多久,他就再次遇到了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