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農斗斛是一種量器,誰曾想這里的竟然可以儲物。
儲物器具考古出不少,但像這樣能裝,而且保存完好的,那是真沒見過。
更匪夷所思的是里面的東西保存更完好,跟新的一樣。
太不可思議了。
“試試不就知道了。老郭要不要來試試?”
許岳聽吳曦之言,卻沒有直接回答。
他其實也不知曉。
郭天佑沒猶豫,上前就抓著一個短柄,并且用上了靈力。
然后依舊是紋絲不動。
那大司農斗斛青銅制作而成,圓桶形,高也就二十多厘米的樣子,口徑略大,應該三十多不足四十厘米,腹左右有對稱短柄,外壁刻陣紋。
若是一般的青銅器具,這樣估摸著也就二十多公斤。
哪怕是郭天佑這種靈修,力量也比一般人,完全能夠一手拿起。
“要不要找個三境靈修來試試?”許岳看向景國華說道,“若是三境靈修都不成,那估摸著就真只有農家修者,或者只有我能打開了。”
“研究研究,三境不行,那就四境。”景國華說道,“這東西若是能夠復制出來,那作用難以想象。”
許岳笑了笑,卻沒說什么。
研究?
的確需要研究研究。
不過,早晚會落到他手上。
等學院修好,就把這東西要過去,用作研究。
想來上面會答應。
畢竟,這東西就許岳能打開,他若參加研究,事半功倍。
眾人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許岳也開始打量這主墓室。
墓室墻壁之上有不少刻圖,許岳對此沒多大的興趣。
這個墓,比許岳之前去過的那兩墓都要大上不少。
“聽說你們山里的那漢墓找到了?”
汪海尋了一個空隙,隨口問及了許多。
那墓他可是心心念念。
若非忙著這個墓,早帶人去了。
不過,等這個墓完事兒了,他就會帶人去。
“嗯!”許岳點了點頭,說道,“山里不是修了一個道觀么?那黃皮子也是膽大,竟然晚上去敲道觀的門,那晚余道長恰好在,隨后就跟著那黃皮子找到了那墓。”
“敲道觀的門?”吳曦一聽,忍不住道,“那它的確夠膽大的,也不怕道長將它給收了。”
“那余道長挺厲害的。”
汪海卻是忍不住贊嘆了一聲。
晚上,大山之中,能夠跟蹤那黃皮子,那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山路難行,更別說還是晚上。
那黃皮子可不會走什么好路。
汪海之前想讓許岳從黃皮子身上找到那古墓,最重要的原因是知曉許岳有那個能力。
他在山里,那簡直就是如履平地。
“汪教授覺得那墓會是誰的墓?”
許岳隨口問了一句。
“僅憑兩樣東西,難以確定。”汪海搖頭說道,“不過,三國時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許岳!”
景國華的聲音響起,許岳跟汪海和吳曦打了一個招呼,隨即就走了過去。
“這東西得運走,還得勞煩你出力!”
景國華見許岳走過來,也沒廢話,開門見山。
那東西,其他人壓根兒拿不到,想要搬出古墓都是問題,更別說運走了。
“沒問題!”
許岳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這就搬走么?”
許岳緊接著問道,見景國華點頭,許岳隨即抓起那斗斛短柄就拿了起來,直接往外走。
這古墓雖然在山里,但離公路并不遠。
許岳很快就將那斗斛放在了一輛大貨上。
那大貨是軍用的。
司機也是軍人,可見自己這么大一個貨車,竟然只拉那么小一個東西,頓時有些蒙圈。
可等許岳將東西放在車上,車子都搖晃了一下。
那司機清楚這是放了重物后的反應。
可那東西能有多重?
關鍵是他親眼看見一人單手拿出來的啊。
雖然驚疑,但顯然也沒問。
這絕對是一件了不得的東西,因為安保系數太驚人了。
“應該不用我跟著去卸貨吧?”
許岳笑著看向景國華。
“那倒不用!”
景國華搖頭,若不是吊車什么的無法進入古墓,也不用麻煩許岳。
許岳也沒再說什么,轉身回了古墓。
而景國華則護送那斗斛去了。
“汪教授,這些之中有農家失傳的著作么?”
許岳回到古墓,汪海已經在翻看那些玉簡。
“還沒發現。”汪海說道,“現在看過的都是一些儒家典籍。你說,桓家乃儒道世家,為何在墓門上刻你農家的陣紋?”
“農家陣紋可溝通地脈,讓整個大墓與地脈相連。”許岳說道,“得虧你們沒有強行破開,不然恐怕引爆這地脈之氣,別說大墓還存不存在了,你們還存不存在都是問題。”
“外有風水大陣,內鏈地脈之氣。”郭天佑忽然開口說道,“那棺槨最好別開。”
“里面不會又有大粽子吧?”
吳曦一聽,似乎還有些后怕。
郭天佑卻愣了一下。
這姑娘見過大粽子?
這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啊。
不過,想想他們是考古專家,經常跟古墓打交道,遇到大粽子的幾率比一般人高多了。
“可能性不小。”
許岳見汪海看向自己,隨即說道。
“怎么會有大粽子這種東西啊!”
吳曦心有余悸,也難以理解。
那不科學。
“古人尋求長生,也尋求死而復。”郭天佑說道,“大粽子應該就是一種嘗試,一種失敗的嘗試。”
“老師,開么?”
吳曦看向汪海,開口問道。
開么?
考古挖掘,哪有不開棺槨的。
“開!”汪海說道,“我去跟劉局長商議一下,準備一個萬全之策。”
“雖然只是我們的推測,但準備一下也好。”
許岳對棺槨里面成沒成大粽子還是挺好奇的。
汪海去找劉文昊了。
景國華護送斗斛走了,劉文昊卻留下了。
可見上面對這古墓有多重視。
“真成大粽子了?”
劉文昊很快就來了。
考古哪有不開棺的,他這個外人都知曉。
真不開,那不就差最后一哆嗦么?
“猜測!”
許岳道了兩字。
“有多大?”劉文昊說道,“我曾遇到一個刀槍不入的。當時二境,差點沒栽它手里。”
“這個真不好說。”許岳說道,“要不,劉局準備一些高壓火槍什么的。五行相生相克,那大粽子應該懼火。”
劉文昊點了點頭。
這弄出一個粽子,若是傷人了,那可不少。
高壓火槍什么的,對于劉文昊來說,并不難。
很快就拿來了。
然后,準備開棺。
當然,墓室之中的那些文物,自然轉移走了。
汪海指揮,許岳等人開的。
只是杞人憂天了。
棺槨之中的人沒有成大粽子。
不過,打開是瞬間,許岳還是瞳孔一縮。
棺槨之中,一個六十多歲的華服老者瞇眼宛如沉睡。
“啊!”
吳曦見許岳等人反應,忍不住好奇之心走近一看,頓時驚呼了起來。
“活,活的?”
吳曦忍不住問道。
眨一看,真跟活人沒什么兩樣。
“沒呼吸的。”
許岳搖頭,說道。
“這是什么防腐技術?”汪海忍不住感嘆,道,“這跟剛死沒什么兩樣啊!給別人說這是一個古人,估計都沒人相信。”
“會不會跟那斗斛一樣?”
郭天佑卻開口說道。
眾人隨即看向許岳。
那斗斛之中倒出來的東西,金銀珠寶還不好說,可那竹簡卻像是剛做好的。
那么竹簡可以,為何尸體不可以。
這棺槨里面不會也存在一個異空間吧?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許岳說道,“那斗斛我都沒弄明白,何況是這棺槨。不過,這棺槨應該不一樣。不然,也不會這么輕易打開。”
那棺槨之上并沒有陣紋。
至于棺槨里面,許岳看了一眼,棺壁上還真有。
然后嘴角抽了抽。
此時,他感覺自己腦袋被一群羊駝無情的踐踏,而且是來回的那種。
“許岳,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眾人都看出許岳的異樣,問的卻是許岳。
“看到棺槨內壁的那些陣紋了么?”
許岳掃了一眼眾人,隨即開口說道。
那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其他人伸頭一看,然后點了點頭,看著許岳,等待他的下文。
“農家有一種陣紋,其作用跟現在的冰箱的一個作用很相似。”許岳見眾人看來,也不賣關子,開口說道,“保鮮!”
保鮮?
眾人一聽,面色瞬間變得怪,看看棺材里面的尸體,又看了看許岳。
用農家保鮮的陣紋來保存尸體?
真是天才般的想法。
“那這棺槨豈不是就相當于一個冰箱?”吳曦忍不住說道,“若是把尸體搬出來,是不是就會慢慢腐爛?”
“保鮮的陣紋,并非是單純的降低溫度。你可以試試,這棺槨之中的溫度并不低。”許岳說道,“不過,不用搬出來,這尸體應該就會慢慢腐爛。”
“為什么?”
吳曦忍不住問道。
古人的智慧簡直太厲害了,還腦洞大開。
“這里面的陣法是以地脈之氣維持運轉的。”許岳說道,“我打開墓門,為了安全,已經把這個大墓與地脈之氣的聯系給斷了。”
“啊!”
吳曦似乎有些遺憾。
太可惜了。
若是這尸體能夠逸之保存下去
“我若不斷,打開棺槨的那刻,他可能真就尸變成大粽子了。”許岳說道,“何況,若是還與地脈之氣相連,想要走到這主墓室都不是一般的難,更別說打開這棺槨了。”
破壞古尸這鍋,他可不背。
也幸虧成宇那家伙不在,不然指不定已經開始指責他了。
許岳也有幾分后知后覺的意思。
之前斷了地脈和大墓的聯系,純屬是為了安全著想。
進了大墓,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甚至打開棺槨都沒覺得什么,直到看到棺槨內的那些陣紋,許岳才有些恍然。
為何這大墓沒有危險?
為何這尸體沒有變成大粽子。
古代那些大世家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保存尸體?
怎么可能不想著死而復生!
尸體都保存得這么好,卻沒詐尸,這不合理。
而看到棺槨內的陣紋,許岳一下就明白了。
都是自己干的好事兒。
能不能死而復生?
許岳不確定,但偏向不可能。
若說誰最有可能死而復生,許岳覺得不是這種大家族的人,而是各朝皇帝。
其中以秦始皇為最。
當然,有人可能覺得是周穆王。
畢竟他的神話傳說不少。
可那離許岳太遠了。
棺槨打開了,里面還有不少陪葬品的,或許是最珍貴的,或許是墓主人身份的象征。
許岳對此沒多大的興趣。
他跟郭天佑兩人在景國華回來之后,就準備告辭離去了。
“這就走了?”
景國華有些驚訝,他不得不承認,這次許岳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尤其是那斗斛。
這東西一出,國家對于考古挖掘的支持力度肯定會加大。
地下埋藏太多秘密了。
像斗斛這種能夠儲物的,若是研究成功,那絕對是劃時代的東西,不管是用于軍事,還是其他,其作用絕對超乎想象。
“又幫不上什么忙。”許岳說道,“還不如回去。先說好,里面若是有關于農家著作或者風水相關的,我們得有一份。你們不能白嫖。”
“放心!”景國華說道,“不過,那斗斛肯定不會給你。”
許岳要農家的著作內容,至于風水,那自然是給郭天佑的。
這不需要許岳說。
尤其是后者,這也是他把郭天佑請來破陣的條件之一。
“借我研究研究也不成?”許岳笑著說道。
景國華只是一笑。
研究那玩意兒,估計還得找許岳。
這點他很清楚。
他也清楚許岳清楚這一點。
“等你那修好再說吧。”景國華說道,“我就不送你們了。”
許岳也沒廢話,帶著郭天佑就走了。
歸心似箭。
這次許岳沒有慢悠悠,而是跟郭天佑兩人輪流開車。
回了桃源村之后,自然少不了跟張若汐提及。
“農家還有保鮮的陣紋?”
張若汐有些驚訝的問道。
許岳卻是一愣。
他覺得張若汐關心的重點是不是出了問題。
不應該更關系一下那斗斛的儲存能力么?
“有啊!”許岳說道,“不過,那東西沒什么用處,我就沒花心思去研究。”
有用么?
用還是有一些的,只是沒那么大。
畢竟現代科技對于“保鮮”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