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真的有女鬼,看來貴才確實是陰陽眼,眾人對李貴才不禁暗暗佩服。
只是這嬌喘聲太過真切,又想起貴才說的女鬼沒穿衣服,幾個人既想走,又想去看看。
最后,老表將大家攏到一起,小聲說:“你們都看過《聊齋》,知道吧,這是艷鬼在引誘我們。大家不要怕,我們身上有符,等一下到了地頭,咱們一起跳進溝里,說哈,嚇死那個艷鬼。”
要說膽大,老表是無敵的。老表雖然沒有李貴才那個特異功能,也沒有爺爺那樣的法器,更沒有徐老二的技能,但是老表什么主意都敢出,什么破事都敢干。更主要的是,老表每次出主意的時候,大家雖然都不太愿意,但最后都會跟著干。
六個人躡手躡腳走到地頭,往嬌喘聲靠攏,聽到那聲音越來越真切,便又緊張又激動。
老表叫停大家,小聲說了動令“一二三”,但他們畢竟沒有經過排練。老表喊了一聲“哈”,跳進了溝里,回頭一看,剩下的五個人還站在地頭上。老表一進溝,就聽到下面有個男的說了一聲“誰”,跟著一束手電光照了過來,手電光打在**老表身上,又照在地頭五個**男人身上。爺爺聽到女人的一聲尖叫,又聽到男人的一聲嚎叫,忽然一個黑影驚跳而起,以山呼海嘯之勢奔向遠處,分不清有沒有穿衣服。
老表哈哈大笑,回頭看向爺爺五人,說:“果然嚇到了,你們要是也跳下來,效果會更好。”
地頭上的五個人走了下來,看到溝里躺著一個女人,赤身**,已經昏死過去。
爺爺撿起男人落下的手電筒,照了照女人的臉,見這女人年齡不大,但臉上有塊掌心大的痣,說:“這是人啊,不是鬼!”
其他人也看出了問題,只不過大晚上的,跑到這個地方偷情,不是鬼,那也成了鬼。
爺爺拍了拍女人的臉,女人緩緩醒來,可是一看到爺爺等人,馬上又嚇得暈了過去。
李貴才問:“怎么辦?”
爺爺說:“那還能怎么辦?趕緊撤,這個女人醒了,自然就會回家。”
老表湊了過來,蹲下去看了看女人的臉,說:“我們走了,這個女人孤身一人,多危險啊!”
爺爺沒有好氣地說:“就是因為有你,這個女人才有了危險。快走!”
幾個人將要離開,老表的手被人抓住了,老表回頭一看,見女人已經醒了。大概是女人聽到爺爺他們講話,知道這些人不是鬼,突然不害怕了。
“走什么走,留下來陪我嘛!”
老表看到女人臉上那塊掌心大的痣,嚇得猛地踹了一腳出去,掙脫了女人的手。
“操!陪你媽的陪!”老表連滾帶爬上了地頭,一路往回跑,比見了鬼跑得還快。
眾人哈哈大笑,一路快走,眼見到了地頭,老表停了下來,蹲在了麥田里。爺爺問老表怎么了,老表說兩輛馬車上各自坐了兩個人,不知道是誰。
爺爺并沒有多想,只覺得身上畫符,又沒有穿衣服,實在尷尬,要是被村民撞見,真是說不清楚。可馬車上的人似乎在等他們,早已經按捺不住了。
“出來吧,干嗎蹲著!”馬車上一人說。
爺爺聽聲音,知道是個男的,問:“你們是什么人,我們認識嗎?”
那人說:“有的認識,有的你不認識。”
爺爺說:“我們身上都沒穿衣服,麻煩你們回避下!”
“不用,反正天黑看不清楚。”
爺爺示意大家不要和對方爭吵,準備講和。
哪知道身后傳來女人的聲音:“小土炮,不要和他們客氣,給我抓住他們,將他們都閹了。”
爺爺回頭,見一個女人站在身后十米遠處,他將手電光照過去,看到竟然是溝里躺著的那個女人,只是現在已經穿戴整齊。女人穿的是絲綢布料的旗袍,乍一看,還真以為是鬼來了。
六人頗感詫異,明白這些人就是奔著自己來的,但是又覺得溝里面那個長痣的女人似乎并不是有意設埋伏,倒像是被李貴才偶然發現,又被他們偶然撞破。
“小土炮,這六個人侮辱你姐姐,又都占了你姐姐的便宜,你可要為姐姐報仇!”
那個叫小土炮的男子說:“放心吧姐姐,這個仇我一定報。”
哪知道車上有個女人說:“不對啊,鐘無艷,這六個人攏共去了五分鐘,一來一回也有四分鐘,怎么算,這么短的時間也不夠占你的便宜!”
爺爺、李貴才和老表聽這人聲音頗為耳熟,相互對視一眼,立即分辨出此人。
“令狐少貳,你也來了!”老表說。
“對呀,抓你們來了!”令狐少貳說。
喬大胡子大聲喊道:“喂!令狐姑娘,我和你姐姐是好朋友,咱們有話好好說。”
令狐少貳一聲冷哼,說:“我姐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敵人。”
喬大胡子說:“有話你說清楚,不然咱們動起手來,我下不去手。”
令狐少貳還沒有說話,那個叫鐘無艷的女人搶著說:“哼!一群盜墓賊,還有什么好說的。實話告訴你們,我們都是生門的人,專門清理盜墓賊的。如今人贓并獲,你們還有什么好說的?”
“生門?這是什么組織?”眾人一臉蒙。
“百年老門派了,我們幫眾不下千人,專門替天行道。”鐘無艷說。
“徐老二被你們抓走了?”爺爺問。
“那當然了,不然怎么能讓他給你們寫信!”鐘無艷說。
鏟子聽說徐老二被殺,突然急眼了,大罵起來:“你們這幫有人生沒人養的畜生,敢殺我二哥,我誓報此仇!”
鐘無艷說:“別急著罵,等會兒你有的是功夫罵,還有剛才踹我的那個人,你叫什么名字?等會兒老娘非讓你死得好看!”
見鐘無艷指著自己,老表從麥田里站了起來,說:“我叫張飛,你叫鐘無艷?記得古代有個丑女就叫鐘無艷,想請教一下,你爹媽是不是瞄準你長相起的?”
鐘無艷火氣上竄,說:“老娘不叫鐘無艷,老娘叫花子溪。”
“哦!那還是鐘無艷更符合你的氣質。鐘無艷,你不是拉著老子的手,想讓老子陪你嗎,老子就是不肯,老子就是割了自己的巨無霸也不陪你,老子有錚錚鐵骨,不陪丑女睡覺!”
鐘無艷被老表戳中心痛處,突然沖過來和老表對打。打斗場面當然不是武俠電影里那樣,劍氣縱橫、招式凌厲,而是雙方在麥田里拉扯,你拽著我的頭發,我薅著你那唯一能薅住的丟丟,你來我往,將快意恩仇的俠客鋤奸場面演化成潑婦拉扯。
“媽的,是不是男人,這么小還自稱巨無霸,老娘都薅不到了!”
“是個男人看到你,都只會變小!”
“還敢羞辱老娘,讓你好看!”
馬車上的令狐少貳明顯看不上鐘無艷,口中不停地發出嘖嘖之聲:“對不住啊幾位,讓你們見笑了。就是不知道你們身上這符用來干什么的?是不是把鐘無艷當成女鬼了?難道你們還想強暴女鬼?”令狐少貳說完,自己帶頭笑了起來。
爺爺等人沒穿衣服,也沒有趁手的武器,只好暫且忍住不說話。
這個時候,那個叫小土炮的替鐘無艷說情:“令狐妹妹,艷姐好歹和我們是一伙的,你不能說她壞話。”
令狐少貳說:“呸!誰和她一伙的,凈丟我們的護仙堂的臉。趕明兒我就去和門主說,把她調走。”
小土炮一臉哭腔,說:“不是調到青衣堂吧,見不到男人,她會傷心的!”
令狐少貳說:“那也活該!”
李貴才站了出來,文質彬彬地說:“令狐姑娘,這位小土炮兄弟明顯和鐘無艷姑娘有那么一腿,所以才幫他說話。”
令狐少貳看著小土炮,說:“哦!原來是這么回事,我怎么就沒看出來。”
小土炮連忙擺手,說:“沒有!沒有!我是冤枉的。那個誰,你不要亂說話。”
小土炮雖然不承認,但大家已經從話音中聽出隱情。
老表和鐘無艷打斗片刻,鐘無艷頭發被拉扯成了雞窩。
爺爺將老表拉開,說:“別打了,把話說清楚再打不遲。”
鐘無艷理了理頭發,說:“說清楚也行!我們就是專門清理盜墓賊的,你們盜了獅子山楚王陵的墓,必須殺了。”
喬大胡子問:“我們盜墓跟你們有什么關系?難道墓是你家的?”
鐘無艷說:“道理沒什么好講的,反正盜了就是個死。正好你們也沒穿衣服,等會兒埋了也省事。”
喬大胡子又問:“鏟子身上的傷也是你們干的?”
鐘無艷回頭看了看鏟子,說:“我不認識他,但應該是我們護仙堂的人出的手。”
喬大胡子說:“要找我們,何必大費周章?我們不是一直在剃頭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