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少貳說:“沒什么,就是想弄清楚誰參與了盜墓,我們只殺參與者,不波及無辜。”
李貴才恍然大悟,說:“你到安徽找我們要印章,其實是為了確定我們是不是盜墓賊?”
令狐少貳說:“是。后面你們去了徐州,我們也盯了你們很久,但是沒有找到你們盜墓的贓物。”
李貴才被令狐少貳人贓并獲的做派震驚了,說:“所以你們弄了這么一個局,將我們引了出來。”
令狐少貳說:“不錯,是貓就要偷腥!我們放出消息,白村有古墓,想不到你們這么快就上當了。”
李貴才爭辯說:“現在也不是人贓并獲啊,我們并沒有盜墓。”
令狐少貳說:“怎么沒有盜墓,人都來了,衣服也脫了!”
李貴才說:“脫衣服跟盜墓有什么關系?我們只不過看到女鬼,畫符抓鬼而已。確定一個人是不是盜墓,要看他有沒有刨土,挖盜洞!”
令狐少貳一時語塞,說:“這個嘛……”
鐘無艷見兩人越扯越遠,說:“令狐老二,別說了,小土炮、大斜眼、小陳子,咱們一起上,殺了這幫盜墓賊。”
鐘無艷年齡大些,說話的分量還是重過令狐少貳。馬車上四個人提著刀就下來了,爺爺一看,果然是要殺人,就和喬大胡子幾個人站了起來。
要說打架,那還是爺爺這頭厲害,喬大胡子和趙六子都是當過兵的,爺爺和老表、李貴才又正值壯年,只鏟子受了傷。但六人捉鬼的時候,手上沒帶趁手的家伙,真的動起手來,很吃虧,所以不算鏟子,五對五,勉強打成平手。
和爺爺對打的是一個叫小陳子的人,這小子手上拿了把大刀,一個勁猛砍,爺爺找不到反擊的機會。后面這個小陳子和李貴才撞到了一起,爺爺才從后背踹了小陳子一腳,才將他踹翻。爺爺撿了小陳子的刀,自己不使,扔給了喬大胡子。
喬大胡子接過大刀,仰天長嘯:“哈哈哈!真是老天給機會,你們的死期到了!”喬大胡子當兵的時候曾經在大刀隊干過,憑借刀法當成的排長,所以用刀的功夫一流。
他舉刀朝大斜眼劈了下去,大斜眼比喬大胡子矮了一截,嚇得舉刀格擋,正當大家以為大斜眼要死于刀下,豈料喬大胡子的刀竟然斷了,被大斜眼的刀切成了兩截。
喬大胡子大驚失色,罵道:“他媽的,這是什么破爛玩意?”
大斜眼轉驚為喜,看著手中的大刀,說:“還是師父偏愛我,給了我一把寶刀。”
喬大胡子趁大斜眼得意,丟了手中的斷刀,突然上前一步,以左手握住大斜眼右手虎口,右手猛擊大斜眼脖頸處,趁大斜眼頭暈之際,奪了他手中的刀。
“哼哼!有了寶刀也沒用,關鍵是老爹下葬的風水好才行。”
躺在地上的大斜眼說他爹還沒死,喬大胡子冷笑,說:“沒死就更不能保佑你長命了,受死吧!”
“救命啊!”大斜眼躺在地上,手腳并用,不斷往后退。
喬大胡子正要砍地上的大斜眼,忽然遠處響起了槍聲,一顆子彈啪地打在了喬大胡子手上的大刀上,喬大胡子沒握住,刀掉在了大斜眼的脖子上。
一旁與李貴才纏斗的令狐少貳連忙停手,走過去一看,見鮮血流了一地,大斜眼眼見不行了。
令狐少貳抬頭看著喬大胡子,說:“你殺了他?”
喬大胡子確實想殺大斜眼,但他的刀沒有落下去,被子彈打到了。
“我還沒有下手,只能怪子彈不長眼和地球有吸引力。”喬大胡子說。
這時,遠處跑來四五個人,正是剛才白村巡邏隊的。
“都不許動!”一人說。
老表高興壞了,說:“巡邏隊的兄弟們,你們來得太及時了,我們就快要被這幫土匪滅口了。”
白村巡邏隊的幾個快步,將爺爺等人包圍起來,一人看了大斜眼的尸體,問:“誰殺了大斜眼?”
喬大胡子說:“你們!”
“怎么是我們?”那人吃了一驚。
“你們開槍打中了我手中的刀,刀飛出去了,受地球引力影響,落在了大斜眼脖子上。”
“那怎么能是我們打死的,我們又沒將子彈打在他身上,只能是你沒握住刀,害死了大斜眼,最多也是像你說的,怪地球吸引力。你們大家說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爺爺聽了這人的說話,覺得這個人的腦子好像也不太好使,但是又覺得這幾個人不像是他們口中說的白村巡邏隊,要不然怎么只包圍自己,不包圍令狐少貳他們。
“趙老蔫兒,你們幾個剛才跑哪兒去了?”鐘無艷說。
那個叫趙老蔫兒的人扭頭對鐘無艷說:“不是事前商量好的,我們假扮巡邏的嗎?剛才我們巡邏的時候,遇到一個光屁股的男的,跑得比兔子還快。我們就追啊追啊,終于追上了。你猜他跟我們說什么,說見到了閻王殿的鬼差。我們最初還以為遇上了你鐘無艷,誰知道越聽越不對勁……”
“你他媽今天怎么這么多廢話,大斜眼死了,還不把這幾個人殺了?”聽到趙老蔫在講自己的那些紅塵事兒,鐘無艷打斷了他。
“殺就殺嘛,急個甚!”
“有本事你找老娘的時候,不要急!”
爺爺一聽,他們果然是一伙的。只是鐘無艷怎么和誰說話都頤指氣使,難道這個叫趙老蔫兒的和她也有一腿?
趙老蔫兒拉動槍栓,就要開槍,爺爺吹了一聲口哨,他的馬猛地一聲嘶鳴,拖著馬車往爺爺這邊跑了過來。外圍的人連忙躲閃,連趙老蔫兒也嚇壞了,一槍放到了天上。
爺爺跳上馬車,拉住韁繩,往外圍橫沖直撞,將包圍他們的人沖散了。
“快上車!”爺爺大喊,其他人聽了,連忙往路邊跑。
喬大胡子趁亂上了另一輛馬車,對著馬背抽了一鞭子,喊了聲“駕”。
兩輛馬車跑出了百米,看到只趙六子和鏟子在車上,李貴才和老表沒上車,連忙停了下來。
爺爺勸趙六子和鏟子下車,他在麥田里掉了頭,要去救老表兩人。喬大胡子說太危險了,不能去,趙六子和鏟子也說對方人多勢眾。但爺爺和老表、李貴才感情深,不可能丟下兩人,就不顧反對掉頭回去了。
喬大胡子從車底取出鐵锨和撬棍,分給趙六子和鏟子,說:“咱們剃頭鋪就沒有扔下過自己的兄弟,李爺是好樣的,咱們也不能慫!”
趙六子和鏟子見喬大胡子態度堅決,拿起家伙又上了車。
“不怕,咱們身上有貴才畫的符,刀槍不入。”鏟子說。
“對!刀槍不入。”趙六子說。
麥田里的人本已經抓住了李貴才和老表,一個被令狐少貳按住,一個被鐘無艷按住。鐘無艷正想如何羞辱老表,眨眼間爺爺的馬車又回來了。
“貴才、老表,跟我上車。”爺爺大喊。
麥田和路邊的人有些驚慌,誰也不敢徒手去攔截馬車。
令狐少貳和鐘無艷的麻痹大意給老表和李貴才留下了空子。她們終究只是女人,力量沒有男人大,被老表和李貴才掙脫了。兩人抓住時機,跳上了馬車。
令狐少貳和鐘無艷豈肯罷休,一個箭步就追了上來,各自抓住一個人的手。眼見李貴才和老表要跌下來,爺爺舍去韁繩,跳到馬車上,左右兩只手各拽了一個人,這才穩住了局面。當時馬車還在狂奔,李貴才和老表有了爺爺的助力,換了口氣,用力將令狐少貳和鐘無艷拉了上來,奪了她們手中的刀。
這個時候,身后傳來槍響,打中了鐘無艷的大腿,鮮血直流。
老表大喊:“趙老蔫兒!你他娘的打歪了,打中你的發妻鐘無艷了。”
路上追逐爺爺的人聽了李貴才的話,不敢再開槍。正猶豫時,喬大胡子的馬車到了,鏟子和趙六子瞄準時機,舉起鐵锨和撬棍往路邊的兩人肩頭猛擊了一下,兩人哎喲一聲,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打中了誰。
馬車空間小,李貴才將令狐少貳抱了懷里,老表卻一腳將鐘無艷踹下馬車,摔了一個狗吃屎。
“張飛!你不得好死!”
老表又大喊:“趙老蔫兒,我把你的發妻踢下去了,你可以開槍啦!”
鐘無艷門牙磕掉了2磕,正要起來,喬大胡子駕駛的馬車疾馳而來,四肢馬蹄雷霆萬鈞般落在鐘無艷身上,鐘無艷疼得抬起了頭,車軸又壓了過來,從頭皮卷走了一卷頭發,也不知道生死究竟如何。
黑暗中,鏟子說:“咱們剛才是不是撞到人了?”
趙六子說:“鄉下的路就是這樣,凹凸不平,泥濘不堪,雨天更難走。”
鏟子哦了一聲,收起了手中的鐵棍,將剃頭披肩布披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