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佳釀,上等的大紅渠,今天咱們不醉不休。”
院子外的酒桌上,工坊的老板熱情的端起酒盞給黃潮斟酒。
黃潮心情不錯,也不著急回去,自從來到這里之后,那種無處不在的監視感一下就沒了。
這反而讓他有種前所未有的輕松,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可這還是讓黃潮愿意在這里多呆一會。
“接下來就是劍評了,那對狗男女啊,一定是等急了吧。”
黃潮心里琢磨著等到劍評時,自己以復仇之名殺了肖染和高雨婷,了卻心間最后一幢屈辱之后,就能夠回去,帶著大軍所向睥睨,直沖長安城了。
如果大祭司說的沒錯,這天下還輪不到汝州的那小子崛起。
蝗神持道興劫,乃是大勢所趨,就算他是應劫之人,也要等我把這王朝滅盡,才能輪到他來出場。
黃潮將酒水一飲而盡,品味著這壇美酒入喉的滋味,黃潮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很疑惑,你是怎么想把工坊建造在下面,這可不是一件小工程。”
偌大的工坊,全都搬入地下。
這么大的工程量,絕不是等閑之輩能做到的,對方有這樣的能力,背后自然是還有人來幫他。
“哈哈哈,其實這也不難,你摸摸這地下,這可是入冬的天,可周圍地面上的依舊暖烘烘的,不僅僅是我家,連周圍這幾家都是如此,是因為我們給這些豪門大宅,鋪建了暖道,這暖道工程,這里面有戶部尚書、都尉府、巡防營的將軍等人的私宅家里都是有暖道的,這里關系太多,然是沒人敢來這里查。”
“原來如此。”
黃潮恍然大悟,心里已經琢磨著等到自己帶著軍隊殺入長安城的時候,正好順著這些暖道找過去,殺起來也方便。
正想著呢,突然冷不丁的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調侃聲。
“哎呦,興致不錯,還有心情在這里喝酒呢?”
聽到聲音,黃潮一怔,側目望去,只見肖染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來到院里,正雙手抱懷,笑盈盈的看著他。
“你是誰?來人,快來人!!”
工坊的老板見狀,頓時臉色一變就要喊人。
可這時,黃潮卻是伸出手:“不用喊了,你的人不是他的對手。”
說完,朝著肖染舉起酒杯:“坐下來喝一杯?”
“好啊。”
肖染大咧咧的走到桌前。
老板見狀,看了一眼黃潮,又看了一眼肖染,朝著周圍已經走出來的護衛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隨后讓人給肖染送來一個跪凳。
朝著肖染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來者是客,閣下請便。”
肖染看著面前的跪凳一撇嘴:“我這個人膝蓋硬,坐不慣這個。”
所謂的跪凳,就是人們跪下來的時候放在屁股后面坐著,這樣時間多久都不會累。
造型很小,類似……嗯……哦,就是日本壽司的餐盤,差不多就是那個樣子。
肖染大咧咧的盤坐下來。
黃潮端起酒壇給肖染斟上一碗酒:“上次,相國寺外面,是你搞的鬼。”
“嗯,本來沒什么送你的,想著老和尚的金龍禪杖倒是不錯,特意拿來送給你。”
“是你!!!”
一旁工坊的老板聞言猛地抬起頭瞪大眼睛。
這件事已經是鬧得整個長安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據說就連皇帝都聽聞了,還讓宮里的太監來訓斥了一頓靈法大禪師,責怪他沒有看護好禪杖。
人們震驚于張霧朦的實力之余,也是有不少人好奇,究竟是誰,能夠在靈法大禪師的眼皮子底下,把靈法大禪師的寶貝給偷出來。
老板卻不沒想到,這人竟然就在自己面前。
而接下來肖染說的話,更是讓老板呆若木雞,猶如五雷轟頂的愣在那。
只見肖染喝了一口酒,側目看向黃潮:“你說,你來就來吧,一見面,先給我扣一個殺你父,草你媽的罪名,搞得我走出門,八十歲老太太都要躲著我走。”
說完肖染瞇起眼皮:“那我該稱呼你為張霧朦呢,還是該稱呼你一聲,沖天大將軍,黃潮呢?”
“黃潮??”
老板眼睛瞪圓,側目看向面前坐在面前的張霧朦,震驚的說道:“你是黃潮??黃災軍的黃潮??”
說著老板心底頓時生出一陣強烈的恐懼感。
雖然說反賊距離他們很遠,可沒想,有一天反賊頭目就坐在自己面前。
再想到自己給他鍛造的那些的軍備,老板一瞬間就有種腸子都要悔青的感覺。
面對老板的驚聲尖叫,肖染和黃潮都沒理會。
只是黃潮稍微愣了一下:“你什么時候認出來我的?”
“鴻賓樓,第一眼見面的時候,你雖然變了模樣,可有些東西你改變不了。”
肖染拿起筷子給自己夾了兩口菜,喝了一口酒說道。
“你打算怎么做?”
“放心,我不會報官,這種事我也拿不出證據來。”
工坊的老板坐在一旁已經不敢發聲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甚至連喊都不敢喊,生怕自己多說一句話,下一刻就遭滅頂之災。
黃潮不以為然的喝著小酒,笑盈盈的看向肖染:“那你今天來做什么?是來送死么?我現在殺了你,江湖上也只會說,我是為父母報仇,悲憤下手,可惜了你那小老婆,這么年輕就要守寡了。”
說到這里,黃潮唇角已經止不住的上揚起來,似乎已經看到有一個霜妃。
“別別別!”肖染趕忙擺手,示意黃潮不要動手,臉上笑嘻嘻的向黃潮說道:“我打不過你,所以來給你送禮。”
“送禮?”黃潮聽到這忍不住的笑出聲來,他好奇的看向肖染:“送什么禮?”
“兩份大禮,第一份就是這位老板。”
“嗯??”
此話一出,無論是黃潮,還是老板都是一愣。
只聽肖染繼續說道:“這老板賣給你的重甲,其實就是藤甲,外面裹了一層鐵皮,薄的和紙一樣,就是正面稍微厚一些,但凡是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他是能省則省,多一點鐵都不舍得給你加啊。”
“你!!!”
老板聞言,臉色大變,還要說什么,肖染已經從空間里取出一套盔甲丟在桌上。
伸手的把盔甲解開,拉開后,指著兩肋的地方說道:“你看,這邊連藤甲都沒有,就是用一些樹枝給你湊個數,這么薄的鐵皮,是手指頭一戳就是一窟窿。”
說完,肖染瞇著眼盯著黃潮的臉:“黃老哥,殺人的事情,你在行,可這買賣不是你這么做的。”
“噗通!!”
“大人,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老板此刻已經被嚇的面無人色,猛地跪在地上向黃潮磕起了響頭。
同時提醒道:“大人,盔甲的事情我們可以馬上趕工補救,我們的刀都是實打實的好刀啊。”
黃潮默不作聲的看著面前的老板,那表情反倒是一點怒氣都沒有,只有一雙已經無所謂的眼眸。
就好像玩游戲,玩到一半突然覺得這個游戲不好玩了。
“沒事,我給您準備了第二份大禮。”
肖染笑嘻嘻站起身:“剛才我在下面,太黑了,我眼睛視力不好,所以就點了一把火,嘿,你猜怎么著,那火燒起來,老大了。”
隨著肖染的話音落下,就聽到地窖里已經傳來工匠的尖叫聲。
“走水了,快,救火!!!”
“叮叮叮叮……”
走廊上的鈴鐺一陣作響,顯然是在提醒樓上的人快些來救火。
老板見狀臉色煞白。
剛要說什么,就聽到黃潮的口中傳來一聲嘆息聲。
他回頭看向老板:“走好!”
說完手指一彈指,手中的筷子,“嗖”的一聲,直接射進老板的喉嚨里。
一時間鮮血直流,老板捂著喉嚨想要喊什么,最后還是無力的倒在地上。
解決了這工坊的老板,黃潮才站起身看向肖染;“我今天心情不錯,可你毀了的它。”
“我可是為了你好,不然這么多盔甲帶回去才發現上當了那可怎么辦呢。”
“嗯,很好!”
黃潮點了下頭,拔出腰間的配劍:“所以,你還是去死吧。”
隨著劍鋒出鞘,黃潮身形陡然一動,猶如閃電般向肖染撲來。
劍出如龍,猶如大江之水沖天而起,澎湃且無邊。
肖染見狀,也是早有了防備,反手取出斷頭大刀猛地一揮,一股凌厲的刀氣自刀尖飛濺而出。
這刀氣卷動滾滾殺氣,好似刀下亡魂在咆哮著向黃潮襲來。
兩者相遇,頓時激起一陣無形的氣浪,將周圍的空氣炸得熾熱而扭曲。
“砰!!!”
肖染飛身后退,靈衣的強度指正在瘋狂下降。
“強啊!”
一劍就讓強度值下降三分之一。
這要是再來兩劍,自己可撐不住。
當即肖染借著后退的姿態,將手中大刀一收,身子往后一躺,迅速遁入土中。
“想走!!”
肖染的手段,黃潮見過冷哼一聲,手中長劍揮動,劍勢迸發出無盡力量,宛如一道光芒穿越時空,一瞬間,肖染心底生出強烈的危機感,周圍的泥土都像是要被封鎖起來。
察覺到不妙的剎那,肖染瞳孔收緊,不敢轉身去跑,而是從空間中取出另一件物品,迎著黃潮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