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風、明月!”
肖染記得這兩個胖墩墩,總是跟在陰山道人身后的兩個肉身傀儡。
“對,具體原因我不清楚,但我記得他們有一次吵架,吵的特別兇,遁劌當時就用這兩個胖墩墩威脅陰山道人來著。”
墨菊瞇著眼回憶起當時的畫面,陰山道人紅著眼一副不服就干的模樣,可遁劌的刀架在了清風、明月的腦袋上后,陰山道人臉皮都在抽搐,硬是從嘴里擠出一句:“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動刀動槍呢。”
“這兩個胖墩墩,必然是陰山道人的命門,你與其費力去殺陰山道人,不如先干掉這兩個,到時候陰山道人只有兩種情況,要么是紅著眼和你拼命,要么是遭到重創(chuàng)元氣大傷,也許,兩種情況都有,但不管是哪一項,對你來說都是極其有利。”
聽到墨菊的分析,肖染深以為然,雖然得到的信息不多,但這一點就不枉自己跑來一趟了。
“我知道了。”
肖染站起來,從空間里拿出一包茶葉和一瓶思親河的水放在桌上。
“這是思親河的河水,泡茶后,有托夢傳訊的能力,如果有什么需要,盡管給我托夢傳訊,我會第一時間趕過來幫忙。”
該問的都問了,該說的也都說了,肖染沒有要留下來的想法,一拱手:“走了!”
說了聲走了,肖染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到了大門前。
這時墨菊突然喊住肖染:“等一下。”
肖染停下腳。
墨菊看著肖染的背影,神色逐漸變得復雜,唇齒微張:“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殺了我,你會下手么?”
聽到墨菊的問題,肖染腦子里嗡的一聲。
身子微微晃動了一下,但眼神中的茫然,僅僅只有一瞬間,他回頭看了一眼墨菊,朝著她點了點頭:“會!”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
剛走出大門,就聽到身后墨菊的罵聲:“呸,你個沒良心的小賊,還真舍得下手,記得常來看我!”
“會的!”
肖染擺了擺手,這次他不需要墨菊相送,腳下似有清風,片刻間便是出了紅鄉(xiāng)村的牌坊大門……
紅鄉(xiāng)村和六足蜈蚣的事情被解決。
肖染回到的驚奇閣后,就讓李博通去通知白砂糖他們加快工程進度。
要知道從開會結(jié)束到現(xiàn)在僅僅只是過去了不到兩個小時而已,白砂糖他們接到消息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肖染的動作會快到如此離譜。
隨后公司這邊的消息也傳遞了過來,進一步證實了肖染的說法。
這下原本對肖染霸道的作風頗為不滿的白砂糖等人也識趣的把心里那點小九九給掐滅掉。
只是他們不知道,肖染的動作可不僅僅只有這些,在解決掉公交車站的障礙之后,肖染幾乎沒有在驚奇閣內(nèi)多待,就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往了公交車總站的方向。
迷城落地后,山神廟、骨靈街等地方,都變了位置,這不得不讓肖染星夜兼程的去趕路。
好在他的精神力足夠強,維持著一個低消耗的水準,能夠讓自己保持一個低空飛行的狀態(tài),路上偶爾遇到一些不長眼的邪祟,肖染抬手就是一張冥錢,直接將其送走,也算是為民除害了吧。
但再多的事情,肖染就不打算干涉了。
他救得了一個,救不了一城。
更何況自己也并不是什么救世主,如果不是鬼都的因果太大,甚至會影響到整個汝州,肖染也不會選擇和那些魔神拼命。
路上,肖染偶爾會停下腳步,不是累了,而是前方有些地方,讓肖染感到忌憚。
他記得那邊好像是登市,但眼下那片區(qū)域,散發(fā)著灰蒙蒙的死氣,風兒吹來,伴隨著的是一陣陣絕望的嚎叫聲。
肖染站在遠處駐足觀看了片刻,竟是一個活人都沒有看到。
也就是在這時,一股強烈的窺視感從迷霧后襲來,鎖定在肖染的身上。
見狀,肖染面色驟冷,一抬手一張冥紙夾在了指尖上,冥紙上散發(fā)的濃烈陰煞,令迷霧后的身影略顯遲疑,盯著肖染片刻,最終還是收回了目光,隱匿在迷霧深處。
“這畜生,早晚回來斬你!”
肖染冷哼一聲,收起手上的冥紙,轉(zhuǎn)身選擇繞路。
好在如登市那樣的情況畢竟是少數(shù)的,只是繞路花了點時間罷了。
高速公路早就已經(jīng)封閉了,迷城降臨之后,很多地方的高速公路已經(jīng)無法通行,誰知道走著走著會不會一頭撞進某個迷城內(nèi)。
國道上稀稀拉拉的偶爾能看到一些車子緩緩駛過。
肖染沿著國道的邊緣往前走,因為不熟悉路況,手上又沒有地圖,就想要找個指示牌,看看自己距離最近的城市方向。
“滴!滴滴!!!”
這時一輛面包車從身后行來,按了三下喇叭,肖染側(cè)身讓過車子,卻不想車子反而慢慢的放慢了速度,只見車廂里三個腦袋趴在車窗上,仔細打量著肖染,直至車子慢慢從肖染身旁行過后,車尾的剎車燈點亮,車子也跟著一并停了下來。
等肖染慢悠悠的走過去后,副駕駛的車窗被小心打開一道縫。
肖染定睛一瞧,是一個大概有六十歲左右的老太太,而主駕的位置則是一位老大爺。
在車子后面,又有兩個大概七歲大左右的孩子。
這像是一家爺孫的組合。
“小伙子,我們?nèi)デ懊娴奈髌娇h,順路的話,我們帶上你一程吧,你一個人在路上走,太危險了。”
老太太放下車窗,向肖染說道。
肖染本想要拒絕的,其實自己只是看個路標,如果說趕路的話,自己走起來更快。
但不等他開口,坐在駕駛位的老爺子就低著頭喊道:“上來吧小伙子,我們不是壞人,天馬上就要下雨了,到時候你一個人走在國道上,既不安全,又要淋雨。”
“咔!”
說著后車門的安全鎖就彈了起來。
老爺子按下開門鍵后,后座的車門已經(jīng)打開。
見狀,肖染也就不再拒絕了,麻利的坐上后排。
“小北,小南,你們往里面坐一下。”
“哦!”
兩個孩子很乖巧的往一旁坐好,給肖染騰出座位。
“真乖。”
肖染看著兩個滿臉天真的孩子,轉(zhuǎn)頭又看向前排的兩位老人,不禁問道:“老爺子,大娘,這世道不太平,你們怎么還要往外面跑?”
現(xiàn)如今的情況,就算是大貨司機,都不敢亂跑。
國道上的車子更是少得可憐。
兩個加起來都一百多歲的老人,反而帶著孩子跑,難免讓人感到不解,就算是要跑路,也應該是往汝州方向才對。
“唉!”
老爺子嘆了口氣,沒有開口,一旁老太太倒是非常健談,轉(zhuǎn)過身向肖染解釋道:“我們要去送孩子。”
“送孩子?”
“我兒子、兒媳都在城里,兩個孩子留在我們身邊,我們倆打算把孩子給送回去。”
“可城里……”
肖染話說到一半,才意識到了什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
見肖染神色有異,老太太反而很闊達的接過話:“城里危險,我們當然知道,可鄉(xiāng)下也不安全,我們兩個老東西,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萬一哪天沒撐過去,你讓這兩個孩子自己怎么活呢。”
和平時代,老人在鄉(xiāng)下幫著看看孩子還可以,但在這個時代,孩子跟著爺爺奶奶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況且……
老爺子余光看了一眼懸掛在后視鏡上的那張全家福,眼底生出一抹憂慮。
“哥哥,吃糖。”
一旁的女娃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大白兔奶糖遞給肖染:“吃吧,可甜了。”
看著女娃稚嫩的小臉上,天真無邪的目光,肖染沒有拒絕,接下了這顆奶糖。
“大哥哥,你也是去找自己的爸爸媽媽么?”
一旁男孩好奇的看向肖染。
“對,我也要去找他們。”
肖染伸手揉了揉男孩的腦袋,伸手一摸,才注意到男孩的命格似乎不對勁。
“嗯!!命格有缺?”
肖染眉頭微挑,臉上露出異色,自己要進階C級劊子手,沒想到自己出門就能遇到一個這樣的孩子。
于是問道:“你們倆幾歲了。”
“我九歲,她七歲,我是哥哥,她是妹妹。”
男孩驕傲的仰起頭說道。
一旁女孩卻是嘟著小嘴:“你不是,你是爺爺收養(yǎng)的,不是我哥哥。”
此話一出,車廂里的氣氛頓時有些微妙,老太太回頭瞪了一眼小丫頭:“小南,你不能這么說。”
“但媽媽就這樣說的。”女娃低著頭說道。
這句話更是讓開車的爺爺臉色難看。
好在男孩并沒有在意,反而雙手叉腰道:“你是我妹妹,你認不認我,我也是你哥,以后等我也變強了,我也會保護你,保護爺爺,奶奶。”
女娃嘟著嘴,側(cè)過頭,雖然不服氣,卻也沒有再爭論這個問題。
奶奶覺得有些尷尬,只好向肖染解釋道:“他們父母結(jié)婚了很久沒有孩子,小北是我們從孤兒院領(lǐng)養(yǎng)的一個孩子,沒想到小北來了之后,就有了小南。”
肖染聞言頓時就明白了,他拉著小北的手掌,將一根命運縫合線刺入從小北袖口穿刺進小南的身體里去,接住命運的縫合線,肖染很快就摸索清楚了這孩子的命格。
確實是缺少了一根命柱。
這就讓這孩子的命局非常波折,哪怕是被領(lǐng)養(yǎng)的情況下,在家里也并不受待見。
好在這孩子性格比較樂觀。
“嗯,是個好孩子,但頭發(fā)有點長了,待會咱們停車休息一下,我?guī)蛡z孩子剃個發(fā)吧,我是一名理發(fā)師。”
“理發(fā)師啊!”聽到肖染的職業(yè)后,老兩口頓時大喜:“那太好了,我們也發(fā)愁呢,現(xiàn)在理發(fā)店都太邪門了,我們都不敢進去。”
“前面有一塊空地,看著沒什么人,咱們就在前面休息一下吧。”
老爺子打起轉(zhuǎn)向燈,他們一路開車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幾個小時了,剛好可以在這里休息一下。
“吱!!”
車子慢慢停靠下來,一行人走下車,活動了一下筋骨,肖染找了一塊大石頭,讓小北坐下來,隨即拿出剃頭刀出來。
看到肖染手上明晃晃的刀子,老兩口的臉色頓時微變,老爺子更是心頭一緊,正要開口時,肖染的刀子已經(jīng)放在小北的身旁,這下剛張開的嘴,一下不敢再說話了。
不禁不敢開口,甚至還不動聲色的拉住一旁的小南,默不作聲的往后退了兩步。
這一幕自然被肖染看在眼底,肖染身子上前一步,擋住小北的視線,開口解釋道:“大爺、大娘,你們放心,我家是世代的剃頭匠,現(xiàn)在荒山野嶺,我沒法用推子,這剃頭刀用的剛好。””
老爺子一時分辨不清楚肖染說的話是真是假,只能搪塞的應付道:“哦,好,好啊!”
好在肖染接下來的動作,總算是讓老兩口寬心了不少。
只見那把剃頭刀在小北的腦袋上輕盈飛舞,片刻間就將這小男孩的頭發(fā)給剃下來一大半。
每一根被刮斷的頭發(fā)都整整齊齊的碼在剃頭刀上,一根都沒有散下來,肖染拿出一卷布,把頭發(fā)擦拭在上面。
別的不說,老爺子看著肖染這手法,就知道這是真本事的人,不是拿剃頭來當幌子訛人索命的。
頓時整個人也就放松了下來。
甚至還樂呵呵的坐在一旁一邊看,一邊說道:“了不得啊,我們村子以前有個剃頭的老師傅,半輩子都是剃頭的,那手藝……嘖嘖,比不上你啊,小伙子,你這手藝練了多少年呢?”
“沒幾年,主要是家里教的好。”
肖染笑盈盈的舉起手上的剃頭刀,靈刃術(shù)激活,刀刃上多出一道銀光,跟著肖染的手指一劃。
一根枯黃頭發(fā)被肖染剃了下來。
頓時小北渾身一個激靈,隱隱約約感覺自己身上多了什么東西,整個人都跟著變得精神了起來,在沒有從前那種輕飄飄的感覺來。
肖染伸手拍了拍這孩子的肩膀:“好了,頭型不錯,以后別留長發(fā),男子漢大小伙,留著長發(fā)顯得娘氣。”
小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年齡雖然小,但因為是孤兒,心思極其敏感,聽得出肖染似乎是在提醒他什么,雖然不理解,但還是牢牢記下來。
接下來是小南,這孩子命格圓滿,但在亂世之中運氣卻是時隱時現(xiàn),肖染給她修了一個平安辮,能讓她無形之中多上一份化險為夷的運道。
做好這些后,一眾人才重新坐上車,繼續(xù)奔趕向西平縣。
路上老爺子欲言又止,臉上有些愧疚,但終究是沒有開口,只等車子到了西平縣外,肖染才下了車。
“小兄弟,剛才啊……我都不好意思了。”
老人放下車窗,紅著臉想要向肖染道歉。
“沒事,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是我唐突了才對。”
肖染沒讓老爺子繼續(xù)說下去,擺了擺手:“走了,您兩位保重。”
“唉,唉!!”老人點著頭,嘴里那句保重還未來及說,肖染就已經(jīng)沒有了人影。
告別了兩位老人,肖染來到西平縣外北邊的郊區(qū)。
這地方肖染沒有來過,但自己之前看地圖的時候,確定公交車總站就坐落在這個地方。
精神力猶如一張大網(wǎng)慢慢放開,很快就在一家廢品收貨站,找到了公交車總站的牌子。
好家伙,若不是里面停著十多輛公交車,肖染都以為地圖上的標記出錯了呢。
“大哥!”肖染嘴里喊了一聲,大步流星地走進車站大門。
一進門就看到司機大哥正指著幾個垂頭喪氣的司機,嘴里罵罵咧咧地問候著:“……平日里怎么開的車?嗯?!遇到那些不長眼攔路的,油門踩到底直接給我撞過去!怕個鳥!那車殼子是紙糊的?蠢貨!現(xiàn)在倒好,趴窩在這里曬太陽,喝西北風啊!……”
濃重的煙味充斥著簡陋的辦公室,司機大哥那張絡(luò)腮胡子臉漲得通紅,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那幾個司機的臉上。
他像一頭被困住的暴熊,煩躁地在幾張東倒西歪的辦公椅間踱步。
幾個被訓的司機大氣不敢出,顯然這頓罵已經(jīng)持續(xù)不短時間了。他們身后窗外的大院子里,赫然停著幾輛外形兇悍但傷痕累累的公交車,其中兩輛的車頭嚴重凹陷變形,像是剛撞了山壁,還有幾輛的輪胎癟了,車身蒙著厚厚的灰塵。
聽到肖染的喊聲,他猛地回頭,看到肖染站在門口,臉上兇悍的表情瞬間被驚訝取代,隨即涌上一抹難以掩飾的喜色。
他那魁梧如人熊一樣的身板幾乎立刻松懈了下來。
肖染掃了一眼院子里那些癱瘓的公交車,又瞥了眼那幾個噤若寒蟬的司機,開口道:“車是死的,邪祟攔路才是根子。撞過去是常規(guī)手段,但如果碰上硬茬子,撞爛了也怪不得他們。”
肖染這番話,讓那幾個挨罵的司機下意識地抬頭偷瞄了他一眼,眼神里帶著感激。
司機大哥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滾滾滾!都滾出去看看車!別在這兒杵著礙眼!”
隨即走到肖染身旁,拍著他的肩膀:“兄弟,好久沒見了,你小子……嗯!!你……”
司機大哥上下打量了一番肖染,眼皮突然忍不住的跳了起來。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他這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肖染已經(jīng)是變得深不可測,一時放在肖染肩膀上的手,一下就給彈開,寬厚的手掌頓時變得無處安放的窘迫。
好在肖染不在乎這個,拉著司機大哥的胳膊:“大哥,車的事情,你也別太上火了,可以找公司合作嘛,我上次不是給你介紹過么,他們出車,你出力,這買賣他們絕對愿意做。”
眼見肖染對自己的神態(tài)一如往常的自然,司機大哥憨厚的臉上也逐漸放松了下來。
“對對對,你不提醒我都忘了這茬了。”
司機大哥激動得滿臉橫肉都在顫抖,剛才的兇神惡煞蕩然無存,趕忙拉著肖染坐下。
“兄弟你來這里,不僅僅是來看我吧,有什么事盡管開口說就是了。”
“嗯。”
肖染也沒打算和這位大哥客套,拿出公司建立的公交車站圖紙:“上次你給我的任務(wù),我已經(jīng)開始做了,這些藍色標記的都是已經(jīng)完成的車站,我命名后就可以正式啟動了吧,”
“對!”
司機大哥點了點頭,從口袋里拿出一支筆遞給肖染:“你把名字寫在上面就行,剩下的我來安排。”
“還有一件事。”
肖染拿出一筆冥鈔放在桌上,大概三萬左右。
“這是做什么?”司機大哥臉色微變,但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著桌上的冥鈔,這可不是從前那十塊二十塊的小錢。
“我最近開了一家店,所以想要投下一筆廣告,這是廣告的定金,大哥你看看,如果不夠的話,等到結(jié)算的時候,我可以再加。”
聽到肖染的意圖,司機大哥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那雙慣于在黑暗中辨識危險的眼睛瞇了起來,在肖染臉上打量了幾個來回。他沒立刻答應,也沒反駁,只是伸手又摸出一根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緩緩開口:
“老弟,你這是看不起哥哥啊,這點事,我能問你要錢么?”
肖染淡然一笑,從空間里又拿出兩萬放在桌上:“兄弟歸兄弟,生意歸生意,車行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下面兄弟也是要吃飯糊口的,做兄弟怎么讓兄弟為難,我只有一個要求,這廣告生意,我至少要投放三個月,三個月后,誰要是拿出來的錢比我多,這生意就給誰做。”
“爽快!”
司機大哥聞言,伸出手一把將桌上的冥鈔收入自己的褲兜:“兄弟局氣!這生意,打今兒起,你的字號貼咱車腚上了!誰敢呲牙……”他銅鈴似的眼珠子朝窗外那幫探頭探腦的司機一掃,“老子拿扳手給他牙花子楔回肚里去。”
“還是大哥硬氣!”肖染豎起大拇指。
“硬么?”司機大哥擺了擺手,那手收回來卻沒閑著,跟掏心窩子似的在鼓囊囊的褲兜外頭拍了拍,“兄弟,五萬冥鈔,誰敢說三道四,還是你財大氣粗。”
說罷,拿起兩個酒杯,遞給肖染一杯:“兄弟!粗!”
肖染接過酒杯,往前一碰:“大哥,硬!”
“咱們兄弟倆啊,又粗又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