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站的事情,肖染幫著聯系了一下公司。
算是撮合一下兩邊的合作吧。
對于這種可以交流,甚至可以合作的邪祟,公司還是非常歡迎的。
很快就派人帶著契約師來和司機大哥商談合作,并且順利簽訂了幾項合作的契約。
簡單總結一下,就是公司出車,并且負責后期的運營維護,幫助公交車總站擴建,以及未來線路規劃。
但公司要獲得公交車總站,30%的股份,并且公司的人要入駐公交車總站,參與進調度指揮。
這個要求并不過分,司機大哥甚至都沒有猶豫直接一口答應下來。
迷城落地,注定會有大一批人被大勢所淘汰,但這當中不僅僅是那些老弱病殘的普通人,還有他們這些實力不夠強大的邪祟。
他雖然是個邪祟,但他不同其他邪祟那樣,霸占一方,有稱王做霸的資本,手上唯有的籌碼,就是公交車總站的管理權限,如果背后沒有靠山支持,估計很快就會被大勢所淘汰。
所以能夠與公司合作,他自然是不會拒絕。
肖染在一旁看了一眼,這才看到司機大哥的名字,叫山炮。
對于這樣的名字公司的人也很奇怪,司機大哥撓著頭:“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叫這個名字,但我記憶里留下來的名字只有這個。”
好在這些并不影響到契約。
等這邊簽訂好了契約,肖染順便和山炮也簽訂了一份廣告投入合同。
事情都辦好之后,肖染也沒有在這里繼續滯留下去,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于是山炮告別后,肖染直接動用資產回歸的權限,回歸驚奇閣。
時間一天天過去。
有了肖染之前幫忙掃清的障礙,很快各處的公交車站就已經完成。
當第一批車輛開始沿著公交車站的路徑運行后,肖染就收到了任務完成的提示。
【特殊任務:建造車站,完成!】
任務說明:你需要建造至少兩座車站,并且完成通車條件。
任務難度:??
任務獎勵:車站命名權。
車站命名權:所有從此車站下車、上車人員,身上都會有特殊標記。
攜帶此標記,你可以隨時窺視對方的職業和屬性信息。
肖染在山炮那里已經寫好了車站的命名,所以第一批司機運行過后,這些車站就會被冠上肖染留下的命名,以后只要是乘車進入汝州的人,他們的信息將會毫無保留的展現在肖染面前。
公交車輛的通行,更是進一步帶動了大量的人口進入汝州避難。
公司也在加大對汝州周圍的開發。
不過按照肖染劃出的區域,商業區始終被限制在以驚奇閣為中心這片區域內。
據說為了這件事,蓬萊樓和東龍坊兩家也是和公司高層吵了很多次,但最終也只能不了了之,乖乖的把原本選定的地址轉移到驚奇閣左右。
兩家的位置其實不算差,但驚奇閣的位置更好,這樣一來,不管是奔著東龍坊,還是蓬萊樓的入門者,都會給驚奇閣造成引流效果。
加上肖染大手筆投入進去的廣告。
以至于現在驚奇閣還沒開業,就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討論。
然而肖染還要繼續造勢。
沒多久,驚奇閣門前,就多出了一個特殊的展柜。
這個展柜里擺放了三件物品。
一件是一枚吊墜【陰磁極光玉佩】,是冥土特產的詛咒物,攜帶者每天有一次特權,陰光遁。
能夠令使用者在短時間內以極快的速度進行遠距離奔襲。
第二件東西,同樣是冥土特產,【隨形鏡】使用后可以讓自己的身體縮小或者放大。
大到如同小巨人一樣,小則可以小到螞蟻一樣。
一天使用兩次,每次維持3分鐘。
第三件東西,則是面具,不過不是【力士面具】而是【金剛面具】這東西是面具店里面的高級貨。
配上上面具后,不僅僅可以獲得力量、敏捷、體質三重加成,還能獲得一項特權,金剛之體,能夠減免自身遭受到的物理傷害。
這三件東西擺放在展柜里,立刻就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
“這玉佩的‘陰光遁’聽起來挺實用,關鍵時刻能保命或者追擊。”
“隨形鏡嘛,變大變小,偵察、潛入或者躲藏不錯,限制時間短了點,但也還行。”
“金剛面具的屬性加成很好,還有減傷特權,算是精品了!”
“嗯,都不錯,屬性搭配合理,特別是金剛面具,是件不錯的詛咒物。”
“確實,這三件詛咒物品質都算上乘,在市場上也能賣個好價錢。”
評價雖好,但眾人的反應總體還比較平靜,眼神中帶著欣賞和估價的標準神色,感覺這只是驚奇閣展示實力、吸引顧客的一種預熱手段而已。
這些詛咒物固然好,但在現如今的迷城環境下,算不上什么特殊的寶貝。
東龍坊那邊也有大概類似的詛咒物,價格不算貴。
可就在這時,人群中一個戴著單邊眼鏡,似乎對鑒定頗有心得的中年男人,眉頭越皺越緊。他的目光在三件物品的介紹銘牌和實物之間來回掃視,仿佛在確認著什么。
突然,他像是被閃電擊中,猛地吸了口涼氣,失聲叫道:“等等!!這些詛咒物……它們……不需要激活?!”
這聲驚呼不高,卻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在人群中激起了千層浪!
“什么?不需要激活?你什么意思?”有人還沒反應過來,茫然問道。
但心思靈活、經驗豐富的入門者立刻臉色劇變!
激活!這是使用絕大多數詛咒物,甚至是發動某些特權必不可少的條件。
根據職業不同,詛咒物產生的效果也不會相同。
但每個人的職業,僅僅只有三個。
也就是說,撐死了,每個人一次只能激活三項詛咒物。
這是無法更改的硬性規則。
雖然詛咒物當中確實不少有一些詛咒物無需激活,但那些無需激活的詛咒物,多是一次性的消耗品,而且偏重于輔助功能,而不是戰斗。
但現在眼下這三件詛咒物,無論是逃生、伏擊、甚至是自身強化,竟然都不需要激活。
這也就意味著,如果占據這三件詛咒物,自己與別人交手的時候,發動的特權就比別人多出一倍??
瞬間,現場的氣氛從平靜的圍觀變得狂熱起來!
“掌柜的!這玉佩怎么賣?”
“金剛面具的價格是多少?”
“隨形鏡也能隨時使用嗎?有任何隱藏要求嗎?”
“請問這三件是展品還是出售品?什么時候開售?!”
反應過來的眾人再也按捺不住,爭先恐后地擠到展柜前,將守在旁邊的驚奇閣掌柜團團圍住,急切地詢問著詳細信息、以及價格!
掌柜雖然被擠得有些狼狽,但眼中卻閃著興奮而穩重的光芒,顯然是早有預料,開始耐心地解答著洶涌而來的問題。
消息,如同點燃的火油,伴隨著這些圍觀者的口口相傳四散開來,迅速地蔓延至整個汝州城內每一個角落,成為街頭巷尾最爆炸性的新聞。
僅僅不到一日,這個震撼的消息就徹底傳開了,甚至就連骨靈街那邊都已經得到了消息,很多職業者都被驚動,紛紛動身前往汝州,想要在開業的時候看看是否真的有這樣神奇的詛咒物。
驚奇閣隔壁新開業不久的酒樓【真鼎味】,此刻已是人聲鼎沸,座無虛席。
得益于公交車的開通,汝州城與外界的聯系變得前所未有的便捷與安全,涌入此地尋求庇護和發展的人口暴增,帶動了各行各業的繁榮。
吳曼這家酒樓【真鼎味】更是不同尋常。
不僅僅是在核心商業區,還緊鄰在驚奇閣的旁邊,一旁是蓬萊樓,對面是東龍坊,地理優越,能夠吸收三家的流量,簡直是血賺。
就這個地理位置,不知道眼饞了多少人。
黃樂正笑盈盈地坐在柜臺后面,一只手嫻熟地敲打著計算器,臉上是發自內心的滿足和安穩。
上次回到原來那個危險重重的聚居點后,他毫不猶豫的帶著全家轉移到汝州,吳曼讓他做個掌柜,幫著他打理【真鼎味】,分給他了15%的股權,這一項就足夠讓黃樂全家后半輩子都不用發愁了。
此時,酒樓內幾乎每一桌食客都在熱烈地討論著同一個話題。
便是一旁的驚奇閣!
之前公交車站大量的廣告投放時,就很多人被驚奇閣展現出來的實力震撼到了。
要知道當年長春會館,以及蓬萊樓、東龍坊開業的時候,也沒有這么大動靜,這還沒開業呢,到處都是廣告了。
甚至就連這家【真鼎味】酒樓的門口都貼著驚奇閣碩大的廣告招牌。
更何況,還有那三件無需激活就能使用的詛咒物!
“聽說了嗎?那金剛面具,戴上就能用,跟戴普通帽子一樣簡單!力量敏捷噌噌漲!”
“陰磁極光玉佩才真神了,逃命趕路絕佳神器啊!”
“隨形鏡更絕!大小隨心變!這要是搞偵察、偷…呃,潛入,或者躲避追殺,簡直神器啊!一天兩次機會,比某些只能用一次的垃圾強百倍!”
“嘖嘖嘖,這驚奇閣還沒正式開門做生意呢,就搞出這么大動靜!!牛逼,聽說,東龍坊門口也擺上了驚奇閣的廣告牌,這是什么意思,擺明就是認可了驚奇閣做大做強,取代長春會嘛。”
“嘿,提什么不好,提長春會做什么,晦氣!”
說到了長春會,人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了。
上次聽聞長春會,還是第五醫院的事情曝光,引發眾人對長春會口誅筆伐,人人叫罵的時候。
故而此時有人提及長春會三個字,引來的更多是一陣冷嘲熱諷。
眾人口說風云,都看得出來,驚奇閣這是要強勢崛起,成為入門者當中新一大勢力的架勢。
真鼎味【天字號】包廂。
隔絕了樓下鼎沸的人聲,室內的空氣卻仿佛凝固了鉛塊。
桌上幾道精致的菜肴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但此刻無人動筷。
窗欞大開,隔著一段距離,依然能隱隱看到隔壁驚奇閣門前水泄不通的狂熱人群,以及里面展示柜隱約透出的微光。
包廂里,幾個人或倚著椅背,雙手抱臂,眼神陰沉地盯著窗外那片喧囂,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似要把上面的釉彩搓下來一層。
唯有坐在主位上的那位中年人,仿佛置身于另一個世界。
他衣著考究而低調,動作舒緩,正不緊不慢地用筷子夾起一小塊晶瑩剔透的筍尖。
他細細咀嚼著,神色平淡,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享受,就仿佛盤中的美味才是天地間唯一值得關注的事物。
外面世界的喧囂似乎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的樣子。
許久,坐在窗口旁的男人抬起頭,那張消瘦的臉龐上覆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此人正是十二生肖里的水馬。
他聲音干澀地開口:“這幫混蛋,難道就忘了,當年如果不是長春會給所有入門者立下了規矩,給他們頒發入門者手冊,給他們指引路徑,怕是到現在,這些入門者也別想摸清里面的門道。”
說完,他轉過身,臉色鐵青:“東龍坊就算了,蓬萊樓居然像是個縮頭烏龜躲在后面,放任所謂的驚奇閣做大做強,我看他們兩家的下場也未必好到哪里去。”
水馬神色激動,端起桌上的酒水一飲而下。
一旁另外幾位都是長春會的骨干精英,有的是獸爺麾下的,有的是竊玉麾下的高手,現在他們則是被統一劃分在了一起。
聽到水馬的抱怨,幾人的臉色也是非常不好看。
他們都是一步步見證長春會做大做強,潛力無窮,朝著偉大計劃進步人。
但也是眼睜睜看著長春會,一步步陷入泥潭,獸爺慘死,竊玉失蹤,十二生肖死的死、消失的消失,就連長春會館都沒能保住,直至如今,他們這些曾經高高在上的高手,現在出門在外,連自己的名號都不敢提上一嘴的窩囊,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比他們更能明白這當中的心酸。
席間又是一陣難堪的沉默。
終于,主座上的中年人放下了筷子,他拿起一旁溫熱的毛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動作一絲不茍。
做完這一切,他才抬起眼皮,那雙看似平靜的眼眸掃過在座諸人,深邃得仿佛一口古井。
急什么?”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穩定感,瞬間壓住了滿室的不安。
“一切都只是表面上的,長春會的底蘊,不是一個人,一方勢力,甚至是公司能撬動的,失敗只是暫時的,別忘了,長春會的宗旨,從來就不該是把自己當做一方勢力,而是把自己當做一片江湖。”
中年人端起酒杯:“有人的地方,就是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必然有長春會,這是長春會亙古不變的真理,獸爺、竊玉、那只是破軍他們之所以失敗,就是他們背離了這個道理。”
水馬等人聞言,不禁陷入沉思,待看到中年人將酒杯舉起,趕忙站起身,紛紛舉杯。
“云在天邊水在瓶,風起云聚,風停云散,本就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大家要向前看。”
眾人聞言紛紛頷首。
中年人淡然一笑,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但那雙眼睛卻是瞇成了一道縫隙,“至于驚奇閣,哼,他想要趁勢而起,恐怕可沒那么容易。”
在座的人聞言精神微振,目光都聚焦在主位上這位淡定的中年人身上。有人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東主,您的意思是……?”
中年人放下空酒杯,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著,發出清脆而富有節奏的聲響。
他嘴角的弧度帶著一絲冷冽的玩味。
嗤笑一聲,重新靠回椅背,眼神冷漠如深淵,“他想要造勢,就讓他造,殊不知造勢者強,借勢者恒強的道理,他造得越大,這把火燒起來才越旺,燒死他才越徹底……”
……
“閣主,現在外面情勢大好,咱們雖然沒有開業,但外面每天都會有人來觀望打聽。”
李博通笑盈盈的站在肖染身旁,目光卻是看著肖染手中的剃頭刀。
只見肖染面前端坐著兩個幼童,這兩個孩子年紀大的不過六歲,小的那個連五歲都不到。
這兩個是余凳最近找到符合肖染條件,命格有缺的孩子。
加上昨日送來的三個,以及之前在路上遇到的哪一個,十二個孩子的硬性指標,肖染已經完成了一半。
這個速度已經非常快了。
如果換做其他人,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符合要求的孩子,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肖染給兩個孩子剃發,幫他們補全命格后,還額外給了這些孩子一筆錢,讓人送他們會父母身邊,甚至讓余凳給他們父母安排個工作,保證一家人的生活。
這也算是肖染的一種補償了。
“準備一下吧,通知下去,下周咱們準備開業。”
造勢造勢,就必須乘勢而起,現在勢已經被自己造起來了,就必須趁著熱度盡快開業。
不然等這個熱度下降了,再開業就晚了。
“諾!”
李博通轉身退去后,只見吳曼單手插兜的走了進來,手上捧著一個飯盒:“嘿,你這個消息放出去,估計蓬萊樓會很難過。”
“怎么說?”
肖染洗了把手,轉身接過吳曼手里的飯盒,飯盒兩層,第一層是炒好的肉沫辣椒圈,還有炸的金黃酥脆的饅頭片,第二層則是漿水面。
作為一個洛市人,一碗漿面條,絕對是記憶中最深刻的美食之一。
肖染咽了口吐沫,拿起筷子攪動了幾下,淡黃色的漿水帶著一股淡淡的酸。
這種酸,是綠豆浸泡后研磨成漿,經自然發酵制成酸漿水,清淡酸香,帶柔和發酵味,用來作為湯底下面條,加上大量的配菜,主打的就是一個酸爽開胃。
相比于首都的豆汁,兩者都是用綠豆制作,但工藝上有極大的不同,豆汁是用廢棄漿渣(過濾淀粉后的剩余液)進行發酵,然后等豆汁靜置分層后,取上層發酵液。
口感么……酸澀濃稠,帶有一股濃烈酸餿味,類似“泔水”或“爛芹菜”的味道。
雖然兩者都是綠豆為主,但肖染也不清楚為什么豆汁的工序多,味道又如此獨特,思來想去覺得,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地道吧。
肖染一口面條,配上肉沫辣椒,酸辣開胃舌下生津,再咬上一口金黃的炸饅頭片,比吃肉過癮。
吳曼坐在一旁道;“還能怎么說,生意不好做唄,現在很多人寧愿去東龍坊定制詛咒物,也不想去蓬萊樓,蓬萊樓的口碑太差了。”
自從蓬萊樓用所謂三換一的手段,從大量入門者手中騙取職業卷軸的事情被曝光后,蓬萊樓的名聲就臭了。
據說為此,蓬萊樓三位主管被解雇,十二位老員工被逐出蓬萊樓,策劃這次活動的那位高級顧問被蓬萊樓給打成了殘廢。
但不管怎么說,蓬萊樓的名聲臭了,生意不斷下滑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現在,肖染的驚奇閣要開門,不用想得到消息的人們,肯定是攥著手里的錢袋子,等著驚奇閣開門那天來消費,至于蓬萊樓,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現在是最大的職業卷軸交易商,怕是早就關門大吉了。
“這樣也挺好。”
肖染吃著面條,一邊說道:“以后三家分一下,他們專門售賣職業卷軸,詛咒物定制交給東龍坊,咱們專心售賣精品詛咒物,至于普通詛咒物的交易,那就看各家本事就好。”
正說話呢。
黃樂匆匆趕過來,胖乎乎的小臉通紅通紅的,一路小跑大氣呼哧呼哧的喘:“不好……不……呼呼呼……出事了。”
看黃樂的模樣,肖染和吳曼回頭看向他,吳曼拉著他道:“別急,什么事,你慢慢說,是酒樓出什么問題了么?”
“不……不……不是!”
黃樂擺了擺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了好幾口氣才說道:“我剛才聽人在酒樓里說,骨靈街……骨靈街……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