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小山村確實跟其他村子有些不一樣,就比如那些村里小伙人人都有一手的搏擊與兵擊架子,以及村老家時不時的人員進出。
這些天里他都是看在眼中的,不過一想到山上的童淵,他也大致明悟了些,有個威望不俗的武師坐鎮(zhèn),小山村有別于其他村子的奇妙之處也就說得通了。
他看向趙云:“既然下山了,那晚上就陪我再練一會?”
反正家園田地的出產(chǎn)還有四五十分鐘,閑著也是閑著。
“翠姐,蒸一些面餅跟雞子,多蒸些,大家一塊吃。”
叫上趙云,張顯朝周翠說了幾句,上次郭府贈送的吃食還有一些,加上他的家園農(nóng)牧也有了出產(chǎn),現(xiàn)在一天八個雞蛋足夠滿足這一大家子的食用了,等這幾天孵化的雛雞也長大后,那一天五十四枚雞蛋就更加的富余了。
“好的家主。”周翠聽到張顯的吩咐連忙放下手里正忙的針線活跑進了灶房。
這一周下來,原本十分干瘦的母女倆也多了一些氣色,原本看上去像個老婦的周翠也年輕了不少。
所以對待張顯,她已經(jīng)是恭敬的不能再恭敬了,農(nóng)村婦人沒有太多的想法只知道即便不為了自己,也得考慮女兒的生活,能遇上張顯這樣的主家,那是幾輩子也碰不上的好事。
一旁的趙云呵呵笑著,他是親眼看過幾天前這母女是什么樣的,心里對自己顯哥的品格更加的歡喜了。
“顯哥,晚上你想練什么?”
趙云一邊用油燈點燃兩個燈籠懸掛屋檐一邊問道。
“晚上動刀兵有些危險,咱們就練手搏角抵。”
“行啊,這就來。”趙云爽快的答應了一聲,手搏角抵也就是空手搏擊摔跤他也是駕輕就熟,在最開始習武的時間里,每日除了扎馬就是練這個了。
師父常言他是少有的習武奇才,只不過自從顯哥來了以后,這個師父常用來夸他的詞匯就換了人選。
不得不說,自己顯哥的學習能力實在是太過妖孽了!
暮色四合,屋檐下前兩盞燈籠在晚風中輕晃。
找了塊土質松軟的黃土地,張顯褪去了些衣物只留一件保暖衣,保暖衣下胸腹間虬結的肌肉充沛著力量的美感——這是【力量8】與【體格8】共同作用的結果。
趙云腳踩在黃土地面上渾身輕松,他沒有除去過多的衣物,眼神中有著對自己的完全自信。
活動了下手腳,他擺出架勢:“顯哥,'虎撲澗'來了!“話音未落,少年身形如弓弦驟放,雙手直取張顯腰腹。
張顯本能后撤半步,忽覺腰間一緊,趙云竟借著沖勢將衣物絞在腕間,腳跟順勢別向他腳踝——正是角抵中的“絞纏式“。
眼看要仰面栽倒,張顯也不慌張,將童淵點撥的下盤要點牢記,腰腹發(fā)力如老樹盤根,硬是卡在將倒未倒的剎那。
“厲害了顯哥!“趙云眼睛一亮,右手突然變招借著衣物的絞勁騰身而起翻至張顯肩膀。
張顯只覺一陣眼花繚亂,待要掙脫卻見少年雙腿已絞住自己脖頸,整個人如猿猴掛樹般懸在半空。
張顯福至心靈,干脆身子朝后一倒,借著趙云的力氣將趙云給砸進地里。
少年老道自是不肯,索性干脆松了盤住張顯的雙腿,雙腳一蹬張顯肩膀身形扭轉快速閃離,只剩張顯自己直挺挺的倒在土中。
“還能臨陣脫逃的是吧。”爬起來的張顯朝趙云咬了咬牙。
后者嘎嘎直笑:“哈哈哈,顯哥自己選的招數(shù)自然是要自己承受嘍,我可不想被這么砸一下。”
“顯哥力道夠了,但是經(jīng)驗還少,待我給你喂招!”
“那就再來!”
兩人在黃土地中你來我往,一時間震的煙塵四起,惹得在院中篩麥分糠的李真頻頻側目。
“家主,可以吃飯啦!”
遠處傳來周翠喚他們用膳的聲音,炊煙里混著新麥餅的香氣,兩人這才停下搏斗,將近一個小時的角抵下來,他們也快成泥猴了。
作為被喂招的一方,張顯更是花了整張臉。
不過收獲卻也不小,待他們停下角抵后,張顯耳邊就回響起了好幾個經(jīng)驗獲取的提示音。
【力量經(jīng)驗 7,體格經(jīng)驗 12,戰(zhàn)斗經(jīng)驗 15。】
付出就有收獲的愉悅感堪比成癮性最大的惡習,這也是自己能夠堅持下來的主要動力。
用水清洗了一番,張顯趙云各自換了一身新衣。
新衣是周翠跟趙母用郭家送的布匹縫出來的衣袍,不僅他有,趙云,趙風,趙母,周翠,李真,夏侯蘭他們都有,人手一套,只不過奈何生產(chǎn)力,如今能穿上新衣的也就兩三人而已。
噴香的麥面餅蒸騰著熱氣,陶碗中,八顆剝去了外殼白嫩的雞蛋更是讓人垂涎。
也就是張顯,否則如此豐盛的一餐對趙風他們而言恐怕只得是逢年過節(jié)才能吃得上了。
“家主。”李真小心的用手捧著一顆雞蛋放到了張顯碗中,自己卻被那面餅香氣給饞的直咽口水。
眾人皆看著張顯,就好似他沒動筷其他人也不會動筷一樣。
無奈搖頭,他只得咬了口面餅后道:“吃飯吧。”
其余人這才紛紛吃了起來。
這樣的變化是那天從郭府帶回一大批物資后造成的,趙云的兄長趙風是個憨厚的老實人不善言辭,平日里的存在感并不高,若是放到人群里除了他那張還算俊朗的面孔有些分辨力外就再無任何特點。
而趙云目前又常在山上修習,并不常回,所以一來二去下,張顯就不知不覺中仿佛真成了趙家的主心骨似得。
趙母倒是個有眼界的,以前趙父還在世時趙云家的情況也算富裕,這點從趙云,趙風兩人皆有表字就能看得出一二。
至于家中的變化,趙母的感激多過了意見,一是張顯對趙家有救命之恩,若不是那日張顯架著趙風從山下下來,她恐怕就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了。
二一個張顯到來后家里的情況確實也在不斷的變好,大兒子不再像以往那樣緊繃,時刻為了一家子的口糧奔波,小兒子也變得愈發(fā)的開朗,種種變化下趙母也就真把張顯當成了自家子侄看待。
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那誰當家做主又有什么不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