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招娣看見他,滿眼都是嫌棄和厭惡,當了**還想立牌坊的死賤男。
要不是他只想要江問瑜的錢票,讓那死丫頭幫他干活,卻一點便宜都不給那死丫頭占,那死丫頭能被陸晏洲那個資本家少爺勾了魂,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
見柳淮南走到她面前,她更是沒好臉。
“滾開!
“好狗不擋道!”
柳淮南餓的眼睛都快要冒星星了,也不管江招娣煩不煩他了,都是一根繩上面的螞蚱,誰比誰高貴啊?
他舔著臉問:“你們把她哄好沒有?”
她是誰不言而喻。
指的肯定是江問瑜。
他哄了那蠢貨四年,只喝到一點湯,他們全家可是實打實的過了四年的好日子,全村就沒有誰嫁的日子比他們痛快,現在怎么著也該輪到他們努力了吧?
江招娣一聽這話,就知道他還打著撿漏的主意呢!
打秋風打上癮了?
呸!
賤貨!
她陰陽怪氣:“好了,哄的好的很。”
柳淮南聽見那句哄好了高興的不得了,完全沒察覺到江招娣的陰陽怪氣,立馬整整自己的衣服,擺出昂首挺胸的驕傲姿態,“好的,謝謝你告訴我這事。”
江招娣氣笑了,“我發現你不但聽不懂人話,眼睛還瞎,你看看我的臉跟嘴唇,都成啥樣了?像是把人哄好了?”
“實話告訴你,她的東西她都要回去了,我們已經被她攆到雜物房去住了,很快就得從她家里搬出來。”
“她讓我轉告你,盡快把她給你的錢票還回去,否則她就去鎮上的知青服務點告你誘拐良家婦女,讓你這輩子都沒辦法回城!”
知青服務點是管所有知青下鄉分配跟回城安排的,是每個知青最害怕的部門。
江招娣故意拿來嚇唬柳淮南的,誰讓他賤的慌呢?
這話江問瑜也說過,柳淮南絲毫不懷疑真實性。
他頓時嘴巴都氣歪了,好你個下賤的,我忍著惡心哄你開心了四年,你就是這么恩將仇報的?
他恨不得一把掐死江問瑜泄憤。
可他就算氣的半死,也毫無辦法。
那賤人都能把他往河里踹,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
萬一她真的不要自己的名聲去告他,他回不了城,這輩子不就完了嗎?
原本打定主意要等江二嬸他們哄江問瑜的柳淮南,還不到一天就穩不住了。
“這樣。”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你回去告訴她,晚上七點我在老地方等她,讓她務必過來見我,她不來絕對會后悔的。”
“沒問題。”
“我會告訴她的。”
江招娣答應的爽快。
她媽說都是她害的他們家沒了搖錢樹,等江問瑜這賤人一死,就立馬找媒婆去跟隔壁村的老瘸子談婚事。
若是柳淮南能哄著江問瑜那死丫頭繼續喜歡他,那她就不用嫁給老瘸子了。
要不能,她也不虧,他被那死丫頭狠狠的揍一頓,也算是讓她出了口惡氣了。
有柳淮南的態度,江招娣總算來了點勁兒,腿都不像剛剛那樣酸軟無力了。
結果剛走到河邊,就聽見對面傳來一聲驚呼。
“陸晏洲!”
“你快來看!”
“我抓到了一只兔子,好肥呀!”
是江問瑜的聲音,給她氣的夠嗆,這死丫頭的命咋這么好,昨天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兩條大魚,今天居然又逮到了兔子?兔子跑的那么快,她是怎么逮住的?
說實話,江問瑜自己都驚訝,她就是掰竹筍掰著掰著,突然發現前面有個黑乎乎的洞,洞口都是竹葉,洞里面還有咔擦咔擦的聲音。
她實在好奇,就把洞口的樹葉扒開,把手伸進去,結果一把抓了只兔子出來。
江問瑜興奮極了,心情跟剛穿書是完全不同。
感覺自己不是倒霉蛋,還是有點運氣在身上的。
陸晏洲過來,就看見江問瑜正跟,肥的跟小豬仔似的棕色兔子大眼瞪小眼。
他都不知道該說啥了,好像從昨天開始,這女人的運氣就格外的好。
以前都不這樣。
簡直莫名其妙。
江問瑜仗著站在高處的優勢,一手提著兔子,一手勾住陸晏洲的脖子,低頭在他嘴唇上狠狠親了兩口,小嘴甜的像抹了蜜:“陸晏洲,你是錦鯉轉世嗎?怎么我一清醒開始對你好,好事都湊堆的來找我啊?我決定以后要對你更加好,這樣咱們就有數不完的肉吃,絕對能把女兒養的白白胖胖!”
陸晏洲聽的心里冷哼。
錦鯉轉世?
有他這么慘的錦鯉?
花言巧語!
他推開江問瑜,“別鬧,等會兒滾河里了。”
江問瑜被嫌棄了也不惱,反正便宜她已經占了。
她伸出手頭舔著嘴唇,烏黑的眼睛看著陸晏洲笑,笑容比天邊的陽光都燦爛,陸晏洲有種被調戲的感覺。
他額頭青筋舔了舔,耳朵也跟著紅了,彎腰拿起放在地上的背簍就往右走,看背影頗有落荒而逃的架勢。
江問瑜頓時笑的更歡,提著兔子亦步亦趨的跟上。
江幼宜聽她喊有兔子,就著急的探頭探腦了。
可見江問瑜提著兔子,頓時就躲到了陸晏洲身后。
兔子的眼睛是紅的。
她沒見過。
有些害怕。
江問瑜原本還想說讓陸晏洲拴了繩子給她玩會兒,見她害怕就放棄這想法了。
回家就裝在背簍里,上面用木盆扣著。
兔子會打洞,扣在地上很容易就鉆洞跑了。
可江幼宜有好奇,趁江問瑜他們喝水休息的功夫,偷偷的跑過去看,恨不得把眼睛從背簍的縫隙塞進去。
江問瑜看的好笑,轉身戳戳陸晏洲的腰,“我發現江幼宜真的好可愛啊!”
這話陸晏洲很贊同,他女兒原本就很可愛,可下一秒他就贊同不起來了。
因為江問瑜說:
“特別像你。”
像他什么?
可愛?
陸晏洲嘴唇抽搐,感覺她肯定是沒得夸了,詞窮,起身找了根合適的繩子,就去把兔子栓起來,讓江幼宜在院子里面玩兒。
江問瑜尾巴翹起,感覺陸晏洲肯定是害羞了,否則怎么跑的這么快?
坐了一會兒,她就去把曬干的布料收回來,從屋里把針線跟剪刀都拿出來。
現在離天黑還早,給江幼宜做件衣服應該行。
“糖糖過來。”
“我量尺寸。”
她溫聲招呼。
江幼宜正蹲在地上,喂兔子吃她拔的鵝腸草,聽見這話下意識抬頭看陸晏洲。
見陸晏洲點頭,才拉著他的手過去找江問瑜。
江問瑜沒尺子,就用手給江幼宜大概量了量。
借著量尺寸的由頭,把她全身的肉捏了個遍。
還別說。
真的很解壓。
感覺網上那些人說,一回家看見乖乖的兒女,疲憊瞬間一掃而空,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