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時,眾弟子便隨著林陽辰來到了太祖山腳,林陽辰馭劍便往太祖山上行,忽見右邊一聲呼嘯,也是一人馭劍踏霧取道而來,那人來勢甚急,許是未曾留意,大霧中沒看得仔佃,險些撞到踏在劍上的林陽辰,林陽辰腳一點劍,硬生生的帶劍升起數(shù)丈高,往下看去,正是大師伯之子公揚俊。
林陽辰見公揚俊也練出了馭劍術(shù),倒是心里一緊,見公揚俊正神采揚灑的站在那杯含光劍上看著自己,公揚俊此刻亦是心里一動,看到林陽辰的馭劍之術(shù)不在自己之下,亦見到林陽辰足下那柄劍氣和渾圓,便道:“林師弟,恭喜你馭劍之術(shù)有成,看你所馭之劍氣象,應(yīng)當(dāng)便是本門的兩儀劍吧,沒想到掌門師叔己將兩儀劍賜與你啦!”
林陽辰也不客套,也道:“公揚師兄既然己習(xí)練馭劍之術(shù),我這個做師弟的又怎么能偷懶不會,不錯,我這柄劍正是兩儀劍,恐怕比之公揚師兄的含光劍來,品階可要差上一籌了。”
其實含光劍性開利,劍氣迸發(fā),看起來華光不隱,一見便知不是凡品,而兩儀劍深含易理,圓潤如意,看起來劍氣隱收,但也是一柄器宇有造的上品,比之含光絲毫不弱。
公揚俊道:“林師弟既得利器加成,那還不是每日精進,我恐怕是要差上師弟很多了。”
林陽辰知道公揚俊說得口不對心,只是隨口謙禮而己,他心里肯定不服,也絕不想看到自己的功法在他之上,此時來鴻樓門下的弟子也都走得近了,便指著肖少欽道:“公揚師兄這么自謙,不怕私下被肖師弟埋怨么,我常聽肖師弟說,這太乙門四脈弟子,當(dāng)數(shù)公揚師兄最是天縱不凡,恐怕我們孟師兄也入不了他法眼。”
肖少欽平日里本愛溜須公揚俊,也是公揚俊最忠實的心腹,私下在同宗里確愛如此說來,便是在朱實等同派師兄弟前也毫不掩飾,此時經(jīng)林陽辰這么一說,心下不爽,但他卻不敢惹林陽辰,只得撇撇嘴對林陽辰道:“林師兄,我難道要天天說公揚師兄很平凡、很一般你才高興么?恐怕便是太乙殿丑朱笨燕也喜歡別人說他厲害了得吧!”這小子自來便嘴巴刁毒,知道掌門師叔這一脈下面的師兄弟里最能言語攻擊的便是丑朱笨燕,只因這兩人一提起來,自己這一脈便占了上風(fēng),因為自己這一脈無論是誰,都比笨丑雙絕來得優(yōu)秀。
朱實可不樂意了,指著肖少欽道:“肖師兄,要論品級修為,我們確實不如,若是論舔不知恥我和燕師弟也是比不上們呢。你們把我和燕云叫笨丑雙絕,可你知道你和紀(jì)少福叫什么來著嗎?你們該叫肖小紀(jì)狗,你叫肖小,他叫紀(jì)狗。”說著便用手指向了紀(jì)少福。
紀(jì)少福大怒,便要上前推搡朱實,朱實看七師姐和二師兄都在身側(cè),哪里會怕,挺著胸便迎上了紀(jì)少福,人群中閃過了鄭師兄,喝了一句道:“肖師弟、朱師弟,你們是來找靈草的,還是來拌嘴的?不想找靈草就盡早回去,別妨礙大家。”這鄭師兄雖說功法不如公揚俊高明,但他卻是公揚儒一脈的大弟子,平日里也是嚴(yán)謹(jǐn),肖少欽看他發(fā)話,也不敢多嘴,和紀(jì)少福敢怒不敢言的回到了他身后。
鄭師兄指著太祖山道:“林師弟,師尊們吩咐各有方位,你帶著幾位師弟們?nèi)ズ笊綄ぐ桑@前山是我們師兄弟的范圍。”
林陽辰也想正事要緊,亦不愿多打嘴仗,便拱了拱手,帶著各位師弟們往后山尋去。公揚俊見林陽辰這一手馭劍術(shù)應(yīng)不在自己之下,輕輕的咬了一牙嘴角,肖少欽立即上前道:“公揚師兄,我有探得,林師兄的馭劍術(shù)涉獵不久,尚沒你嫻熟,況且也不知道他是否借助丹藥,誰都知道師兄你都是全靠天賦橫練出來的硬手,自是比他強了,不過這次如果真如師父他們所講,有稀世靈草現(xiàn)世,若參煉出靈丹,師兄你切不可讓別人撿了便宜。”
公揚俊道:“你說得不錯 ,我的境界法力都是靠自身所練,不過要真想奪得第一,林師弟可是最大對手,下次品級之時,我一定要拉開與他的差距,如果他有服用丹藥,我也當(dāng)取以用之,”盡管他自來便驕傲過人,心里對林辰陽還甚是忌憚,兩人開試陰陽二氣的時候都錄得珍品,修煉起來進境總是你追我趕,不逞相讓,也知若是林陽辰以丹藥相輔,自己定是會被他比了下去,既然肖少欽如此說來,便也不再固執(zhí),點了點頭嘉許了肖少欽。
林陽辰心里亦有感公揚俊進境不在自己之下,想著自己每進一層,本以為都能一馬當(dāng)先,卻不料自己會的公揚俊都會,這次馭劍術(shù)在手,自忖便是勝過他的箱底手段,豈料一見面就看到公揚俊同樣開悟了此法,于是心里激發(fā)了無名之火,駕著兩儀劍直顧自的往前沖,后面一群師弟苦苦追趕,哪里追得上,早己不見了林陽辰蹤跡。
繞過虎牙峰,一行疾奔十?dāng)?shù)里,方才繞到太祖山的山背后,眾人看到,太祖山背后還有許多的延綿山頭,唯有這太祖山獨撥于界,直入天際,自來太乙門人便尊這太祖山為神山,不得師門之令,眾弟子都沒有私行至山上,且這山全是原林始木,據(jù)說山旁的吊井溝、枯龍堆等地,都是深溝大壑,常有異獸梟物,毒蟲亂蜉,每隔百年,便會生出結(jié)丹的獸精蟲怪,且都?xì)v害無比,兩三百年前就有師伯祖一代的高人在吊井溝斬殺過幾百年的百足蟲,就是只結(jié)丹的蟲怪,當(dāng)年要不是祖伯師拼著一身高深修為,說不定便反遭百足蟲毒殺。
師兄弟見這后山霧氣更大,林陽辰早己在林前候著,林月夕一見樹林中森森暗暗,古木虬枝參天,到處都是斷崖青巖山滑坡陡,每行一處都要靠輕功提縱,這可難為了她一女孩,不由禁皺眉毛,便呼著朱實燕云二人,讓他倆緊隨一起,不可亂入,都知道只要稍稍離得遠(yuǎn)些,便瞧不見蹤跡。
大家自山腳分開了陣型,林陽辰吩咐各位師弟,自從來路之地起,每隔一兩里路便分開一人往山上進發(fā),大家各自呼應(yīng),十一位師兄妹這一分開,便有了十?dāng)?shù)里寬的地界,雖然太祖山山腳遠(yuǎn)遠(yuǎn)比這更寬,卻也能大片的找尋,大家都知道這冰雪之地,找尋白鶴極是不易,白鶴毛色與雪無異,若是飛起來又在云霧之中,除非聽得啼叫,聽聲辨位,那便容易多了。
林月夕讓燕云留在自己和朱實之間,便是想著小師弟功夫不到家,陰陽二氣都沒有生起,也只會個爬行跳躍,進山之路也必有兇險,怕他有折。
其實哪曾料燕云早在古奇山便被齊凌霄強行開了脈,又曾有紫靈芝和雪茹花相扶,若單論境界,也早己入了空境,只是他內(nèi)息先練有七曜真氣,日夜習(xí)練卻又不懂實用的法子,太乙門里所學(xué)又不能融到自身,每日生的太乙陰陽二氣變成了補益七曜真氣的補品,體內(nèi)的八道真元無從去用,氣息之足本不輸朱實,此刻用來翻山也是夠了,加上林月夕和朱實二人刻意放緩了步伐,便也能跟上。
林月夕每爬上一段,便會呼叫燕云,燕云與朱實也遙相呼應(yīng),靠左附著七師姐這邊而行,越爬山越險陡,往上行了一個多時辰,也不知攀過了多少大樹和山石,偶見林中驚鳥掠枝,卻哪里見過白鶴蹤影?且越向上行,雪積越厚,地上早已無路。
燕云飛身上一處橫椏時,立足不穩(wěn)落向了地面,身子早己被雪圍了起來,待腳到雪底時,人早己齊胸沒入,雪一下便鉆進了袍子里面,趕緊往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躍去,那石面上亦有積雪,雖沒地上厚,也是沒過了小腿,站在石頭上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垂崖之下,這崖高有百丈,想必眾位師兄里面,唯有二師兄能馭劍而上,其它眾人只能望崖止步。便折身往左平行,去找林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