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公看見自己徒弟后,一把拽過他:“皇上現(xiàn)下如何了?”
德公公一甩拂塵,微微躬身:“皇上有請景王殿下!”
而后一言不發(fā)的站在一旁。
青峰沖著風(fēng)澤搖了搖頭,后者也微微搖頭。
一旁的何公公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看不懂二人是何意。
風(fēng)澤一甩袖子:“本王需換身衣服!”
“那奴才就在此恭候殿下了!”
青峰見狀連忙跟隨,“王爺,這可能是鴻門宴,咱們不得不防!”
風(fēng)澤褪下衣服冷笑一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難不成本王一輩子不進京了?”
他到要去瞧瞧皇帝到底安的什么心思,他到要親口問問皇帝為何這樣做!難不成這十幾年的兄弟之情都是假的?
他不相信也不甘心,也許皇上有什么難言之隱,一個人怎么會變得如此之快?
青峰著急的直跺腳,恨不得上前一個首刀將人直接打暈,可他也打不過呀,忽的腦中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王爺,莫要意氣用事!您忘了,蘇姑娘還在漢中等著您呢?”
風(fēng)澤猛然間腳步一頓,擺了擺手:“本王自有成算!”
走出營帳,發(fā)現(xiàn)德公公對了緣道人很是恭敬,只聽對方說道:“這里全是臣服于皇上的士兵!還請妥善安置!”
德公公點頭哈腰,一副狗腿模樣:“大師辛苦了,皇上說還請大師暫且去皇郊住上幾日,待塵埃落定會有人來接大師回宮!”
“阿彌陀佛,那貧僧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旁的何公公忽的癱軟在地,像是受了不小的打擊一般,低著頭一言不發(fā),沒人能看清他此刻的表情與想法。
風(fēng)澤路過他時嘆了口氣:“何公公若是沒事,還是莫要到處走動為好!”
目光卻盯著了緣,后者雙手合十,微微低頭。
他自然明白風(fēng)澤的意思,無非就是這何公公是忠心皇帝之人,還是留一條性命!
可是,他已經(jīng)看到了皇帝最丑陋的一面,不得不死呀,而且,云國越亂,他這國師之位才坐的安穩(wěn)不是?
要那么多忠心之人有何用?他要的就是權(quán)利,就是天下大亂,要的就是這真命天子臣服于他,成為他的傀儡。
何公公猛然抓住風(fēng)澤的衣擺,老淚縱橫:“王爺,是奴才害了您,您別去……”
風(fēng)澤有些嫌惡的扯過衣擺,“本王看你是得了失心瘋,來人,將他給本王拖下去!”
何公公手降在半空中,猛然間看到風(fēng)澤眉眼中的焦急之色,頓時明白過來,或許只有失心瘋才能活下來。
隨即他仰天長嘯,“老天爺,你瞎了眼……哈哈……我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襄王……”
眾士兵:這失心瘋來的猝不及防。
風(fēng)澤離去之后,何公公為求生存,竟被人當(dāng)成狗一樣逗弄。
有人嗤之以鼻:“切!說不定是裝的呢?”
有人附和:“我覺得是,畢竟這沒根的東西啥都做得出來!”
有人提議:“了緣大師,噶了算了,以絕后患!”
了緣看了一眼正在吃臟物的何公公,忍不住犯了惡心,哪個正常人會吃動物的糞便?
“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他已然瘋魔,丟出營去,讓他自生自滅去吧!”隨即嫌棄的走了。
何公公手上一頓,而后笑嘻嘻的捧起糞便就要往士兵面前湊,“香……香……呵呵”
士兵眉頭緊皺,連忙退后幾步,怒喝出聲:“來人,將這瘋子給我扔出去!”
于是乎,何公公就這樣活了下來。
而這邊的慎國公父子像是找到了逃脫方法一般,也學(xué)著裝瘋,一會哭一會笑。
不想?yún)s被人從鐵籠子中扯了出來,一陣毒打,兩人鬼哭狼嚎!
“呸!裝瘋賣傻的玩意,你們要是能將那屎吃下去,我們就相信你們是瘋了!”
“瞪什么瞪?再瞪將你們那眼珠子摳出來喂狗!”
有士兵摸了摸肚子,嘆了口氣:“唉!這剛才吃得有點多,有點憋不住了呢!”
說著解下褲腰開始朝兩人撒尿,“哈哈……老子讓你們裝傻,來嘗嘗這滋味如何?”
兩人驚恐萬分,在籠子中躲來躲去,引得士兵們哄堂大笑。
外面吵鬧不堪,休息中的了緣煩躁不已。
“吵死了,去打一頓,消停一些!”
“是!”
隨著兩聲慘叫過后,外面終于安靜了下來。
這一切風(fēng)澤自是不知道的。
他這時坐在凳子上看著幾人,內(nèi)心冷笑不已,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齊王語氣略帶調(diào)侃:“咱們兄弟幾人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相聚!哈哈……”
皇帝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坐在那一言不發(fā)。
倒是燕王,一把奪過德公公手中的酒壺,瞪了他一眼,皇帝擺了擺手,他恭敬地退了下去。
在幾人的注視下,他逐一為大家斟滿酒杯。
感慨地說:“或許這是咱們這輩子最后一次喝酒了,就當(dāng)是全了這份兄弟情意。”言罷,他一飲而盡,隨即又為自己滿上一杯。
看見幾人都未動,語氣有些嘲諷:“怎么?本王不配給你們倒酒?”
皇帝雙眼微瞇,看了風(fēng)澤一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后者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大家將目光落在齊王身上。
只見他將杯中之酒倒在地上,囂張至極。
“哐當(dāng)”酒蓋子掉在桌上。
燕王連忙扶好,站起來對著齊王就是一頓怒罵:“六弟,你究竟何意?”
齊王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哥,下輩子莫要托生在皇家!你這腦子不配做我們敵人!”
燕王像是受了很大委屈般,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隨即拿起筷子就開始狼吞虎咽,像是這是最后一頓斷頭飯一般。
齊王癟了癟嘴,沒再出言諷刺,而是拿起酒壺給風(fēng)澤與皇帝都倒了一杯酒。
端起酒杯:“皇兄,五哥,這一杯本王敬你們,吃完這頓飯,你們幫我跟父皇問聲好,就說這江山,本王定替他老人家守住!”而后一飲而盡。
還在吃飯的燕王突然一頓,端起酒杯,語氣有些激動:“本王要去向父皇告狀!”而后也一飲而盡。
皇帝見狀看了看酒杯,又瞥了一眼風(fēng)澤,閉上眼睛喝了下去。
這小動作自然沒逃過風(fēng)澤的眼睛,他端起酒見其余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忽的將酒杯重重一放,酒撒了一半。
“六弟,你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