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齊家大廳。
夏若初坐在沙發(fā)上等待著,沈巖和華志文也都出現(xiàn)了。
三人坐著。
不一會兒,換了件衣服的陳玲從樓上走了下來。
她已經(jīng)收拾好了行李,提著兩個大紅色的行李箱。
“她這是真的要走啊?”沈巖略微感慨。
陳玲這一走,只怕不再會回來了。
今后齊家的大小事情,也不再和她有任何關(guān)系。
夏若初站了起來,看著陳玲。
陳玲則是攬了下頭發(fā),“你是怎么找到陳汝河和陳文希的?”
她問夏若初。
夏若初找陳汝河做了一張老太爺?shù)娜似っ婢摺?/p>
她什么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老太爺現(xiàn)在還不能死,即便是死了,也得活著。
那怎么才能讓老太爺活著?
那就是,讓管家老高戴著他的人皮面具。
這種事情,恐怕只有夏若初想得出來。
“我在南山大學(xué)四年,我聽過一個教授講課,那個教授參加過很多考古工作,他和我們說過關(guān)于匠人的事。”
“教授的原話是,南山有一名匠人非常厲害,在文物修復(fù)領(lǐng)域是天才。”
“但我沒想到的是,他也姓陳,如果我沒有猜錯,陳汝河,和你有關(guān)系?”
夏若初認真的詢問。
陳玲不得不說的是,這個女人太聰明了。
聰明到,總能根據(jù)一些細節(jié),去猜測斷定一些事。
“那是我堂哥。”陳玲回道。
“堂哥?”夏若初有些意外。
“對,我原本是寧安區(qū)陳家人,但是我們陳家,已經(jīng)不再姓陳了。”陳玲陷入了回憶當(dāng)中。
沈巖,華志文都看著她。
關(guān)于寧安區(qū)陳家,華志文應(yīng)該是聽說過。
華志文皺了皺眉,“你說的是,陳廣濟的陳家嗎?”
“對!”陳玲沒有否認。
“陳廣濟是地地道道的商人,在寧安區(qū)有些名聲,不過他老早就死了。”
華志文說這些的時候,感到有些愕然。
“沒錯,他已經(jīng)去世二十多年了,現(xiàn)如今的陳家,在黃文君手上。”陳玲解釋道。
……
說著。
陳玲放下了自己的行李。
“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
“首先,陳廣濟是寧安區(qū)陳家老太爺,也就是我爺爺,”
“其次,齊老太爺和陳廣濟,他們曾經(jīng)擁有過同一個女人,就是黃文君。”
“黃文君,是齊老太爺?shù)牡谝蝗纹拮樱妄R老太爺生育了一個女兒,也就是,齊楓父親同父異母的姐姐。”
“而,你們口中的那個她,就是齊老太爺和黃文君所生的這個女兒,她叫,黃玉蘭。”
此話一出,夏若初和沈巖相視了一眼。
那個女人叫黃玉蘭?
那個老太太叫黃文君。
“黃文君還活著嗎?”夏若初問她。
“活著,但人在國外,在越地。”陳玲道。
夏若初示意陳玲繼續(xù)說下去。
陳玲也沒有再賣關(guān)子。
她開始,繼續(xù)講故事。
“齊老太爺年輕的時候,齊家在京城就是大戶,他從他父親手上接手了齊家。”
“那時候的齊老太爺,風(fēng)流成性,喜歡漂亮的女人,于是,年輕貌美的黃文君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我不知道黃文君當(dāng)時用的什么方法,把齊老太爺給迷住了,后來老太爺就娶了她,第二年就生了個女兒。”
夏若初幾人聽著。
陳玲又接著道,“這個女兒,取名齊鈺,是老太爺?shù)牡谝粋€孩子,也就是現(xiàn)在改名后的黃玉蘭。老太爺很喜歡她。”
“后來呢?”夏若初問。
“黃文君跟老太爺?shù)囊粋€保鏢上了床,還意外懷了保鏢的孩子,被老太爺知道了。”陳玲道。
……
大廳里平靜了下來。
沒有人說話。
平靜一會兒,陳玲又接著道,“老太爺殺了那個保鏢,黃文君被打到流產(chǎn)。”
說到這里,陳玲頓了一下。
夏若初眉頭略微蹙起。
沈巖一手扶住額頭。
華志文則略微一嘆。
“黃文君求老太爺原諒她,老太爺選擇了讓她離開,給了她一筆錢。”
“黃文君用孩子要挾,讓他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給她一次改正的機會,老太爺沒有原諒,把孩子丟給了她。”
“那個孩子,是老太爺心中的一道傷疤。”
陳玲接著道。
“本來,這件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老太爺遇到了真愛,就是齊楓的奶奶。”
“但事與愿違!”
“黃文君長得太漂亮了,她離開齊老太爺后并沒有因此墮落,很快,她就迷住了另外一個人,就是我爺爺陳廣濟!”
說到這里,陳玲閉上了眼睛。
“她嫁給了你爺爺?”夏若初問。
“對,我那時候還沒出生,我奶奶剛?cè)ナ啦痪茫覡敔敯阉o娶了,我不知道這個女人有什么手段,我沒和她接觸過。”
“我爺爺娶了她后,她生了個兒子。后來,我爺爺死了。然后,整個寧安區(qū)陳家,徹底就亂了套了。”
“我父親和我二叔當(dāng)時都慌了,黃文君迅速控制了整個陳氏,包括我爸和我二叔。”
“我是在我爺爺去世那年出生的,三年后,黃文君為了徹底控制陳家,逼死我了父母。”
“我二叔為了讓我活著,連夜把我送到京城,送進了孤兒院。”
“陳家事發(fā)后,齊老太爺知道了,到孤兒院把我接了回來,并且養(yǎng)大成人,這是我所知道的,所有的事情。”
“這些,也是老太爺告訴我的。”陳玲說完,就不再開口。
夏若初沉默了良久。
好一會兒后,她抬頭看著陳玲,“所以,黃文君現(xiàn)在,掌控了當(dāng)年你們陳家的所有生意,包括在國外的?”
陳玲點點頭,“我爸媽死后,我二叔和二嬸就逃離了陳家,陳汝河和陳文希是他們的孩子。”
“這些事情一開始老太爺都是知道的,現(xiàn)在,黃文君回來了,她帶著她女兒,要報復(fù)齊老太爺。”
……
說到這里。
夏若初皺眉道,“這么大的事,老太爺卻還瞞著?”
陳玲回道,“老太爺對他那個女兒有愧,畢竟事情牽連不到孩子身上。而黃文君要的,是讓老太爺付出代價,付出當(dāng)年趕她離開,把她打到流產(chǎn)的代價。”
“老太爺精明了一輩子,但對女人還是心太軟了。那個黃文君太美了,美到,連我爺爺都抗拒不了。”
“他們長輩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有這么多。”
“所以,齊楓的對手,就是這個藏在幕后的老太太,她的女兒,現(xiàn)在就在京城。”
“她的女兒結(jié)婚了嗎?”夏若初問。
“齊楓的那個姑姑黃玉蘭,四十多歲了,孩子比齊楓還大,她嫁給了誰,我不知道。她們要什么我知道,就是毀掉齊家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