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閔。
他沒有帶乞活軍,獨自前來。
于闐守將先是驚愕,隨即狂喜,下令萬箭齊發(fā)。
箭雨如蝗,遮天蔽日。
冉閔只是伏低身子,戰(zhàn)馬如黑色閃電,竟然在箭雨的縫隙中穿行,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當(dāng)他沖到城下時,身上已插了十幾支箭矢,鮮血染紅了半邊鎧甲。
可他毫無知覺。
他抬頭,那雙沒有絲毫情感的眸子,掃過城頭每一個驚恐的面孔。
然后,他舉起了左手的雙刃矛。
手臂的肌肉墳起,青筋如虬龍盤繞。
“破!”
一聲非人的咆哮。
雙刃矛脫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狠狠地釘在了厚重的包鐵城門之上!
“嗡——!”
巨響聲中,整個城墻都在震顫。
那柄長矛,竟以矛尖為中心,爆開了一圈圈肉眼可見的蛛網(wǎng)裂紋!
城頭死一般寂靜。
所有人都忘了放箭。
在他們呆滯的目光中,冉閔翻身下馬,走到城門前,雙手握住矛桿。
他雙臂用力。
“開!”
轟隆!
那扇足以抵擋千軍萬馬的巨門,連同門栓和門軸,被他硬生生地……
撕了下來!
他像丟垃圾一樣將門板甩到一旁,提著連鉤戟,走進了黑暗的門洞。
一個時辰后,乞活軍趕到。
他們看到的,是滿城尸骸,和坐在城主府臺階上,獨自擦拭兵刃的冉閔。
他的身后,于闐城主的頭顱,被長矛釘在府門牌匾的正中央。
第三個,第四個……
龜茲、焉耆、姑墨……
冉閔的名字,成了一個比魔鬼更可怕的詛咒。
他不再需要攻城。
很多時候,乞活軍的大旗剛剛出現(xiàn)在地平線上,城內(nèi)的胡人守軍便會嘩變,殺了主將,打開城門跪地投降。
只求,能留下一條性命。
但他們得到的回答,永遠只有冉閔冰冷的兩個字。
“殺胡。”
西域三十六國,在短短一月之內(nèi),從地圖上被徹底抹去。
冉閔冷血,是因為他知道,胡人殘暴,他們把漢人當(dāng)做兩腳羊,任意烹煮,欺凌。
長安,太極殿。
壓抑,死一樣的壓抑。
文武百官分列兩側(cè),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御座上那個沉默的帝王。
殿外,一名風(fēng)塵仆仆的信使正被兩名禁衛(wèi)架著,幾乎是拖進了大殿。
那信使?jié)M身血污,嘴唇干裂,一進殿門就癱軟在地,卻掙扎著從懷里掏出一卷用蠟封好的竹筒,高高舉過頭頂。
“西域……西域大捷!”
他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卻清晰地回蕩在針落可聞的殿堂。
老福碎步上前,接過竹筒,呈給李璘。
李璘沒有立刻打開。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階下眾臣。
他看到了那些曾經(jīng)趾高氣揚的世家門閥之主,如今一個個低眉順眼,如同待宰的羔羊。
他看到了李林甫,這個老狐貍垂著眼簾,雙手?jǐn)n在袖中,一尊泥塑。
他看到了那些曾經(jīng)蠢蠢欲動的宗室親王,此刻臉色煞白,身體微微發(fā)抖。
“念。”
李璘淡淡開口,將竹筒拋給了老福。
老福連忙展開,尖細的嗓音開始宣讀戰(zhàn)報。
“神武元年十月,乞活軍統(tǒng)帥冉閔,奉陛下‘殺胡令’西征。七日,破疏勒,斬胡兵三萬,屠城。”
殿中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屠城!
這兩個字,讓許多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文臣感到一陣生理性的不適。
老福頓了一下,偷偷瞟了一眼李璘的臉色,見他毫無波瀾,才繼續(xù)念下去。
“十日,破于闐,冉將軍獨身破城,斬敵酋,誅胡逆五萬。”
“十三日,破精絕……”
“十六日,焉耆降,不許,屠之。”
“二十日……”
捷報,與其說是捷報,不如說是一份死亡名單。
每一個地名的背后,都跟著一個血淋淋的數(shù)字,和“屠之”、“誅絕”、“斬盡”這樣簡單粗暴的字眼。
當(dāng)老福念到“西域三十六國,已盡歸王土”
時,他的聲音都帶上了顫抖。
整個西域,沒了。
那些曾經(jīng)與大唐分庭抗禮,時而臣服時而反叛的國度,在一個月內(nèi),被一個男人和他率領(lǐng)的軍隊,從根子上徹底鏟除了。
太極殿內(nèi),死寂一片。
恐懼,像冰冷的海水,淹沒了每一個人。
他們終于切身體會到,御座上這位新皇的“神武”,究竟是用什么鑄就的。
那不是詩詞歌賦,不是仁義道德。
是血,是鐵,是尸山血海!
李林甫的眼皮微微跳動了一下。
太快了,太狠了。
這位新皇的手段,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他過往幾十年的政治經(jīng)驗。
這不是權(quán)謀,這是最純粹、最原始的暴力。
在這種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顯得像個笑話。
李璘看著階下百官的反應(yīng)。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要讓這些人,從骨子里感到恐懼。
“冉閔,有功。”
李璘的聲音不大,卻重重地敲在每個人的心上,“封武悼天王,食邑萬戶,其部乞活軍,擴編為‘神武天策軍’,永鎮(zhèn)西陲。”
武悼天王!
群臣心中又是一凜。
這幾乎是人臣之極的封賞,可誰敢有異議?
冉閔的功績,是用三十六座城池的胡人頭顱堆起來的,誰敢質(zhì)疑?
“陛下圣明!”
李林甫第一個躬身下拜,聲音無比恭順。
其余人如夢初醒,紛紛跪倒在地,山呼萬歲。
李璘滿意地點了點頭,身體微微前傾,雙肘撐在膝上,目光帶著一種審視的壓迫感,籠罩全場。
“西域已定,然,大唐之威,不止于此。”
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有力。
“朕以為,四方藩屬,久不朝貢,恐已忘了我大唐天威。”
“傳朕旨意,命新羅、百濟、高句麗、渤海國、南詔、吐蕃……凡我大唐周邊藩屬,其國主,須于三月之內(nèi),親至長安,朝見天子。”
“若有不從屠滅之!”
李璘森冷的目光,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殿內(nèi)百官,噤若寒蟬。
誰都明白,這份詔書,不是商議,不是邀請。
是命令,是最后通牒。
西域三十六國的鮮血還未干透,冉閔那尊殺神還立在西陲,誰敢不來?
來了,是俯首稱臣,從此再無獨立的可能。
不來……
恐怕下一個被從地圖上抹去的,就是他們的國家。
李璘緩緩站起身,龍袍無風(fēng)自動。
他俯瞰著階下跪伏的群臣,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充斥著他的內(nèi)心。
“朕,在長安等著他們。”
……
兄弟們,好久沒有和兄弟們聊一聊了。
最近的劇情,開始要展開大唐天威。
后面的劇情是萬國來朝的劇情。
李白杜甫這些人,也會粉墨登場。
最后,求一波禮物,搞個發(fā)電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