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月之后。
白詩詩早早出院了,俞于的工作也輕松了下來,開始和洛姝投入到緊張的工作當中。
葉否這邊恢復得也挺好的,已經開始回工作室忙活了。
他想約洛姝的,但洛姝沒給他機會。
想吃家常菜,她就打電話叫廚師過去給他做。
叫多了她直接叫甘長安過去幫忙。
后來他就不再吱聲了。
洛姝不去的理由也很簡單,給胡老師趕工做衣裳。
葉否挑不出什么毛病來。
今天他來到St工作室。
俞于和洛姝正給胡老師的衣服進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葉否站在門口的時候,她們還沒注意。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正在忙碌的洛姝,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這幾天沒見沈言過來,你倆吵架了?”洛姝認真地做著手頭上的工作,并沒注意到門邊上的男人。
“聽說出差去了,昨晚半夜去的,急匆匆給了個消息就走了,問他去哪里也沒見他回,到現在都沒有給個消息。”俞于有些生氣。
這個戀愛談的是哪個國家的?
連消息都懶得回了。
洛姝一頓,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
聿戰好像也有兩天沒有給她回過正經的消息了,大多數是有點忙,晚點聊。
這晚點聊,已經晚了好久了。
以前還會每天晚上打個視頻電話,現在每天就只報備一下便沒了蹤影。
“怎么了?”俞于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沒事。”她笑笑。
一旁的葉否聽俞于說沈言昨晚出差,眉心一蹙,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
他拿出手機,發了個消息。
“葉否,你什么時候來的?”俞于事先發現了葉否。
葉否怔愣了一下,收回手機,馬上露出那迷倒萬千少女的笑容。
“一個人在家吃飯沒什么胃口,就想著過來蹭頓飯吃,順便看看我媽的衣服。”葉否雙手插兜。
他今天西裝革履,只是天氣有些炎熱,他并沒有打領帶,上面的第一個扣子慵懶地解開。
這副模樣倒是有些像聿戰那個痞帥的氣質。
聿戰人前是儒雅到位的,人后是又痞又糙,不熟悉的人還真摸不透他的秉性。
洛姝多看了一眼,滿腦子全是聿戰的模樣。
葉否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扯了扯唇,笑道:“我讓人送了些吃的過來,忙完了一起下去吃。”
“好,正好也餓了。”俞于放下手中的工具,伸了伸懶腰。
洛姝沒異議,她確實餓了,還有些力不從心。
而且最近飯量大得驚人。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壓力太大,被工作室繁瑣的設計給消耗了。
三人不約而同地下了樓,到樓下餐廳吃飯。
葉否讓人帶來了酸菜魚,還有不少洛姝愛吃的,連飯后甜點都準備好了。
“你最近怎么那么愛吃辣?是不是被你老公傳染了?”俞于好奇。
最近洛姝經常吃辣的東西,還吃得特別香。
洛姝笑笑。
大概是吧。
聿戰愛吃辣的,洛姝不怎喜歡,每次阿姨做飯菜都會做一道辣的,雖然她不怎么吃,但多少都會吃一些。
估計是被他傳染了,最近老愛吃辣的東西,胃口大增。
葉否沒說什么,埋頭吃他的飯菜,偶爾還會拿公筷給她們倆夾菜。
*
與此同時,沈言下了飛機便趕往聿戰所住的酒店。
酒店的總統套房里氣氛明顯不對。
聿戰坐在沙發前,雙腿疊加,一手撐著緊蹙的眉心,一手拿著手機在不停旋轉。
手機頁面停留在洛姝的對話框上,他遲遲沒有發去消息,心里帶著一股莫名的罪惡。
對面坐著的蘇聽面無表情,但臉上肌肉的抽搐出賣了她。
她額上冒出層層密汗,冰涼的手指顫顫地交叉在一起,時而放松出來,又開始疊加。
她不敢四處張望,甚至連對面男人的眼神她都不敢直視。
陸旻和幾位保鏢站在他們身側。
套房內落針可聞,就連呼吸聲都顯得格外清晰。
沈言走了進來,臉色沉重地望向蘇聽。
前段時間就聽俞于說蘇聽打算到國外去發展,后來才知道來的竟是這里。
他已經吩咐了隨同聿戰來的一行人,但還是發生了意外。
簡直防不勝防!
前天晚上的應酬,聿戰喝醉了,李海善后,女秘書也喝醉被送回了房間。
前臺的人送來聿戰的房卡的時候他拿著房卡直接進了套房,可誰知進去的竟是蘇聽的套房。
酒店的人員聲稱是給錯了,并當天辭退了那名工作人員,到現在還沒找到人。
蘇聽當天晚上似乎也有應酬,也喝了不少。
聿戰躺下來的時候床還是整齊的,身邊根本沒有人。
醒來的時上半身已經沒了遮擋,皮帶是松的,但并沒有開全,而房間里滿是旖旎。
只是房間內并沒有人。
調了監控才發現那個人是蘇聽。
聿戰連夜讓陸旻帶人過來,找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將蘇聽抓了回來,強行喂了避孕藥。
聿戰不相信自己會酒后做出這種事情,就算是和洛姝,喝醉了,他都提不起性致來,更何況是這個女人。
但蘇聽咬死就是發生了,還是被迫的。
陸旻也不知道怎么處理,便打電話跟沈言說明了這件事情。
“可真巧啊!”沈言冷嗤一聲。
蘇聽咬緊后牙槽,雙手攥得緊緊的,此時說什么他們都不會相信。
她紅著眼,那顆撲通撲通狂跳的心還一直在不斷提醒她,冷靜!冷靜!
男人們的冷嘲熱諷像刀尖子一般,在她的臉上慢慢地勾勒,劃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傷痕。
又像晶瑩剔透的果實,**裸被別人撕開表皮時,那種一覽無遺的無助感。
她做錯了什么?
明明是這個男人走錯的房間,現在自己反倒成為了這件事情的眾矢之的?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這種倒打一耙的無力感從頭到腳就好像被冬雨澆了個遍。
“沈總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她昨晚已經被詢問了一遍,到今天為止她連口飯都沒吃上,喝了幾杯他們放在桌面上的水。
她并不知道,那不是單純的溫開水,那是放了大量避孕藥的水。
那天晚上他進去半小時不到,蘇聽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來,要發生什么感覺也不可能。
聿戰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自信的,但又害怕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對不起洛姝的事情,他腦子一片混亂。
“你要知道,莫名其妙死在國外的人大有人在,不多你一個。”聿戰淡淡說道。
蘇聽背脊一陣冰涼,冰錐般的寒冷從腳底貫穿到后腦勺上。
聿戰自從受傷從部隊退伍回來之后,整個人像被惡魔附身了一般,每一個對他動手腳的人都沒法逃過他的手掌心。
現在無家可歸的秦恒。
橫尸荒野的慕龍。
發了瘋的阿姨。
……
只要他想,他可以讓你有一百種不同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