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戰不敢對人下手,因為他不知道蘇聽有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誰聽,或者留下什么不該有的照片和視頻。
要是對她做了什么,最后怕是會惹來一堆麻煩。
再或者,這件事情如果真是自己做的,那該怎么辦?
洛姝肯定會離開他,馬不停蹄地離開。
“阿戰,這件事情我不怪你,我也不會說出去……”蘇聽輕聲道:“你已經結婚了,洛姝很愛你,再怎么說洛姝也是我妹妹,我不會把這件事情……”
“你閉嘴。”聿戰根本不想看她這一幅虛偽的表情。
現在的他不敢提及洛姝,更不敢輕易表露自己的情緒。
“不要在我面前提姝兒!你敢讓林曉爬我的床,怎么可能沒這個膽來做這件事情?”聿戰陰著臉。
沈言蔑笑。
蘇聽似乎在他們身上嗅到一股惡臭般嫌棄的嘴臉。
她在心底里冷笑,嘲笑自己的自以為還是。
她還以為聿戰遇到這種事情至少會安靜穩妥地解決,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大費周章。
對這件事情的始末根本毫不在意,從他的眼里能看到,他只想把蘇聽弄死!
到底是多大的仇怨,竟然讓他的眼神里充滿殺氣。
“沒必要把時間耗在這兒,把人留在下,住上一個月就知道了,留兩個保鏢看著,別讓她死了。”沈言意簡言駭。
聿戰偏頭看一眼平時看著斯斯文文的沈言,從他嘴里能說出這種話還真是稀奇。
蘇聽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沈言還不過二十來歲出頭,竟也這般冷血?
把她關在這里一個月,他們想做什么?
這是要囚禁她么?
“沈言,阿戰,你們不能這么對我!我什么都沒做!明明是你爬上我的床,現在還要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蘇聽幾乎是咆哮,“洛姝要是知道你是這種人,她還會不會跟你在一起?”
聿戰清冷的眸光微微抬起,一股寒氣從眼角溢出,寒冰般的目光落在憔悴的女人身上。
他緩緩起身,抬腳朝蘇聽走了過去。
蘇聽慌忙往后挪了挪,雙手顫抖地撐在沙發上,身子止不住地抖動,嘴唇泛白,結結巴巴地怒斥:“你想干什么……”
話未落音,聿戰單腳跪在沙發上,一只手死死扣著她的脖子,手臂上凸起的青筋滿是使勁后的勁道。
蘇聽被迫仰著頭,后腦勺狠狠地撞在沙發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她所有要說的話都被他扼在喉嚨間,臉色從蒼白慢慢變得紅潤,最后變成紅紫。
就連她的氣息都變得微弱。
蘇聽雙手拽著他的手腕,使勁拍打,企圖拉回他的理智。
她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提及洛姝。
洛姝是他的命!
身旁的人都無動于衷。
他們知道,即使現在把人給弄死了,他們依然能安全走出去。
但,這件事情會不會被別人散發出去還不一定。
他們怕就是怕如果蘇聽有外援,如果出了事,這件事情兜不住,被散播出去,那就不可控了。
蘇聽死死地盯著這個毫無感情的男人。
似乎當年他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一般。
這個男人看著很陌生,甚至,已經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了。
就算他變了,也不至于會變得這般沒人性啊……
“阿戰……”她擠出兩個熟悉而陌生的字。
聿戰冷哼一聲,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不少。
“我老婆,是洛姝,你最好把這句話給我焊死在你的腦子里,上次我已經大發慈悲沒有對你下手,這次你還敢觸碰我的底線?”
“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對手了,蘇聽,你是第一個讓我生氣的女人,我會讓你感受感受惹我生氣的后果!”
“我忍到今天晚上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你既然不肯說出事情的真相,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蘇聽想解釋,但她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只感覺脖子以上全麻了,眼白上瞬間布滿血絲,嚴重的血堵塞讓她頭暈腦脹,似乎下一秒就要昏死過去。
也就是這一秒,她暈了過去。
聿戰才慢悠悠地松了手。
他拍拍手上的灰,拿起桌子上的那杯水,潑在她臉上。
“……”蘇聽如同失重后落入平地,一下子便有了感覺。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豆大的眼淚砸了下來。
她捂著胸膛,胸口的疼痛來自心里,她難過極了,這個男人對她真的一點也不憐惜,甚至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她甚至還以為他喜歡洛姝是因為洛姝身上帶著蘇聽的一些氣質,至少是因為一絲相像所以才在一起的。
可現在,好像不對勁。
他眼里根本沒有憐憫之心。
至少在她這里是沒有的。
她在洛姝的身上她見到過聿戰看她的那種眼神。
那是一張充滿愛意的臉,臉上掛著笑容,眼里全是寵愛,連頭發絲都對洛姝散發著濃濃的愛意。
“人證物證聚在,阿戰,你就這么想我死?非要把這個屎盆子扣我頭上?”蘇聽為自己辯駁。
聿戰懶得跟她掰扯,“一個月后要是懷上,兩個一起死!”
這是他對陸旻說的。
陸旻點點頭,目光落在身旁的幾個保鏢身上,幾個保鏢點點頭。
蘇聽剛穩定下來的情緒如同上了跳樓機一般,隨時被他按下的按鍵而突然被摔下去。
“不……”她急忙走上前去,拽住正要離開的聿戰,剛拽住,她便摔倒在地上,興許是今天一天沒得進食,加上她身上的壓力,她渾身柔弱無骨,僅剩的那點力氣都拽在了他的褲腳上。
“阿戰,你不能對我這么狠心!”她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
“怎么?你這么篤定你會懷上?”聿戰冷笑,一腳踹走她。
她一個踉蹌,額頭撞在茶幾旁,一股暖流從額上緩緩流了下來,劃過精美的下巴,滴落在白色的地毯上,形成一滴毫無違和感的鮮紅。
“你最好祈禱你沒懷上,不然,這輩子我會讓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感覺!”
聿戰正想走,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轉身對她說道:“懷上也沒事,到時候做個羊水穿刺,一驗就知道是不是我的。”
他冷嗤一聲,轉身離開。
蘇聽臉色蒼白,腦子一片空白,癱軟在地。
聿戰為什么會這么說?
他知道自己不會犯錯,他喝得爛醉,這半小時不是他的實力。
一個女的,就算脫他的衣服都要好幾分鐘,更何況,還得讓那哥們兒起來辦事,這可是洛姝都不一定能做到的。
而且醒來的時候連垃圾桶都是干凈的。
她要是夠聰明,垃圾桶肯定留著昨晚戰場上的戰績,然后要他負責。
可她跑什么?
欲擒故縱?
那可是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