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禾回到自己屋里,從床底搬出一個棗木收納盒。
打開后,從里面拿出一個一個折成長方形的報紙。
一層一層打開,里面是一沓鈔票。
這是原主爸爸給她準備的彩禮,就想著等她成年后招個好看的上門女婿回來,好給他生個漂亮的孫子。
沒曾想,還沒等到原主招到女婿,他就發生了意外。
蘇青禾數了數,一共六百五十八塊錢。
“這也是為了完成你的遺愿,你應該不會怪我吧!”蘇青禾念叨了一句,拿出300塊錢放一邊,剩下的本想放回去,突然就想到她那個未來公公好像生病了,她又抽出十五張大團結一起揣兜里。
正準備去接陸北臣時,門口響起了蘇福貴的聲音。
“青禾!”
蘇青禾從房間里出來,就看到蘇福貴正帶著他老婆笑意盈盈的站在院子里。
“青禾,聽我們家富貴說你要結婚了,我就給你剪好了雙喜字和窗花。雖說你爸不在了,但結婚是大事,總要貼點喜氣的東西。”蘇嬸子一臉慈愛的看著蘇青禾。
“謝謝嬸子!”蘇青禾眼底神情柔和了許多。
“那嬸子給你貼上?”
“好!”蘇青禾點點頭。
蘇嬸子當即忙碌去了,蘇福貴打量了蘇青禾一眼。
“這是準備去接人?”
“嗯!”
“我跟你說啊青禾,”蘇福貴上前一步在蘇青禾面前站定,壓低聲音吩咐,“他們可是剛剛從城里下放過來的,身上多少還有點傲氣,要是今晚那家伙不從,你就直接用強,反正你身手好,他反抗不了你。”
蘇青禾:“……”
“富貴叔,我這是正經結婚,不是土匪搶親。”
蘇福貴嘆口氣,“我這不是怕那小子不上道嗎?要不是方圓十里的好小伙都被你嚇跑了,我也不至于讓你招個改造分子做女婿。”
那口氣,像是還委屈蘇青禾一樣。
“富貴叔,你還是別說了。”再讓他說下去,怕是這門親事也黃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蘇福貴四下看了一眼,確定沒人注意到這邊,這才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小本本遞給蘇青禾。
“這是什么?”蘇青禾接過就打算翻開看。
蘇福貴立馬阻止了,“晚上洞房前再看。”
蘇青禾從他的話里品出一絲不對勁。
這本書該不會是偷偷流傳的那啥秘籍吧?
“這可是我私藏多年的寶貝,要不是怕你今晚出岔子,我是不會拿出來的,你小心點,別給我弄壞了,洞房完了再還我。”蘇福貴一臉慎重的叮囑蘇青禾。
蘇青禾:“……”
“你真是我的好叔叔啊!居然給我這個黃花大閨女看這種東西。”蘇青禾感覺自己的手都臟了。
“別瞎說,哪有黃花大閨女一拳能打死一條瘋狗了。”
蘇青禾:“……”
好吧!
她在蘇家村眾人眼里,估計已經失去女人這個身份了。
“好了,趕緊去接人吧!回來剛好可以入洞房。”蘇福貴看了一眼微暗的天色。
蘇青禾把手里的小本本收好,邁步出了家門。
再次來到陸家的時候,院子里已經煥然一新了。
這里原本是村里荒廢已久的宅子,連屋頂的瓦片都是殘缺不全,東屋那面墻上還破了個洞。
以前路過這里時,院子里都是一人多高的雜草。
陸家人來了沒幾天,倒是把院子給收拾干凈了,看得出來,他們倒是個講究的人家。
蘇青禾一進入院子,就接受到幾道或怨恨、或嫌棄的目光。
都是陸北臣的家人,沒一道是歡迎她的。
蘇青禾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是過來,進行強取豪奪的土匪頭子一樣。
“來了!”陸北臣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到她隨口問了一句。
他倒是所有人當眾最坦然自若的那一個,就好像入贅的不是他一樣。
“這是給你的彩禮。”蘇青禾從兜里掏出300塊錢遞給他。
陸北臣數了數,確定數目對轉手就把錢給了那美婦。
“媽,把錢收好,讓人請個醫生過來給我爸看病,剩下的留作家用。”
“阿臣……”美婦拿錢的手都在顫抖。
這可是她兒子賣身的錢啊!
陸北臣看著她這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也沒多說什么,轉身提起一旁地上的小布袋,走到蘇青禾身邊。
“走吧!”說完也不等蘇青禾回應,自顧自的走出院子。
蘇青禾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轉身準備離開。
陸南梔突然追上去,沖著蘇青禾的背影大吼起來,“你一定要對我哥好點,還有,我也一定會努力賺錢把我哥贖回來的。”
蘇青禾下意識回頭,卻見那小姑娘通紅著一雙眼,眼神卻無比堅定。
蘇青禾突然感覺自己有點不是人的錯覺,看了眼身側的陸北臣,剛準備跟他說要不這婚事算了吧!
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陸北臣就已經抓住她的手腕,強行拉著她離開了。
直到聽不到聲音,陸北臣才松開了蘇青禾的手。
“對不起,讓你為難了。”陸北臣深吸一口氣,啞著聲音道歉。
“那個……你要是不情愿,我們的事就此算了……”雖說陸北臣長得很好看,但她也不想強人所難。
“我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后悔,”陸北臣淡淡開口打斷她的話。
“你真不后悔?”蘇青禾挑眉看向他問。
陸北臣微微頷首。
“好吧!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別待不了幾天就后悔了,我可是有的是辦法讓你屈服的。”蘇青禾一臉意味深長。
不就是霸王硬上弓嗎?
陸北臣看著面前這個剛到自己肩膀的小姑娘,用最軟的語氣說最硬的話,不知怎么了,突然感覺有點想笑。
又想到她之前就是用這么一只白皙的小手捏碎了李懷水的胳膊,那點笑又被收回去了。
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用在她身上,最恰當不過了。
“那你以后對我輕點,我盡量配合你。”陸北臣垂眸看著蘇青禾,薄唇微勾,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差點把蘇青禾噎死。
“咳咳……”
他這是什么虎狼之詞啊!
不是說這個年代的人都很含蓄嗎?
前有蘇福貴給她塞書,后有陸北臣跟她說輕點對他。
她可真是個黃花大閨女,兩輩子都沒摸過男人的手。
這么對她,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