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媳婦,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薄遠舟震驚之余,還極力表現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他心里也是一片兵荒馬亂,驚疑不定。
“剛剛,許神醫自己不是還試了藥嗎?他怎么沒事?”
“對,對對,我也喝了,薄夫人,你可不能污蔑我啊!”
許正強也是被嚇傻了。
他本來就是色厲內荏的假神醫,只能耍耍嘴皮子。
沒想到薄爺喝了藥竟然這么嚴重。
“二叔,我以為我們是親人。”
薄司珩被賀煙扶著,捂著胸口配合賀煙演的很逼真。
他唇邊的血,逐漸慘白的臉色,都是坐實許正強為假冒神醫的實證。
作為推薦人的薄遠舟,更是逃不了干系。
“事實就擺在面前,這碗藥一定有問題,這個神醫也肯定有問題,二叔,不如我們請權威專家來檢測,看看這一切誰才占理。”
賀煙為了配合薄司珩,臉上的表情又憂又怒。
她就是為了逼薄遠舟自斷一臂。
“神醫是你找來的,我沒有污蔑,你總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這個時候,鐘長峰也終于帶著醫藥局的人過來了。
一群人烏泱泱的跑進來。
“我聽說神醫現身在金家,特意過來看看。”
金家根本不敢攔,或者說也攔不住,而金天朗這個時候也不見了蹤影。
“當年的神醫馮先鶴算我半個恩師,他的親傳弟子也是我的朋友,更是我請來京市幫忙的,你說你是神醫,我怎么不認識你?”
鐘長峰一臉嚴肅表情,當場就拆穿了許正強。
薄遠舟在一旁,更是震驚懵了。
神醫是假的,那自己之前這么輕易相信他,豈不成了傻子?
還有金天朗那個蠢貨!
“鐘教授,您確定他真的不是神醫?”
薄遠舟不愧是老奸巨滑,他思緒一轉,立即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今天的事情,更像是一個局中局,是為了引蛇出洞。
難道是薄司珩和賀煙的計劃?
他們又是怎么識破許正強是假冒的?
賀煙會不會懂醫術?
“薄二先生這是不相信我說的話?那你覺得我有什么理由騙你?”
鐘長峰眉眼凌厲,以他的權威,是不用給任何人面子。
賀煙和薄司珩暗中對視一眼。
這個時候她不會出面。
只需要利用自己薄少夫人的身份就行。
“鐘教授,我丈夫就是喝了這個假神醫的藥,所以吐血了,這件事我一定要追究到底,希望你們醫藥局能替我申訴,主持公道。”
“對,必須要主持公道!”
另一道聲音突兀的跟在賀煙之后響起。
眾人回頭一看,竟然連薄老夫人都趕過來了。
“鐘教授,這件事薄家絕不罷休!”
薄老夫人是真的嚇壞了,聽到孫子出事的消息,心急如焚,更是擔心。
賀煙也沒想到鬧的這么大,她也很意外。
她眼神安撫薄司珩,就急忙過去扶著薄奶奶。
“奶奶,都是這個假神醫的錯,他為了賺錢昧良心竟然下藥想害司珩,可人是二叔帶來的,我們年輕分辨不了真假,難道二叔也不知道嗎?”
驚動薄奶奶是她沒想到的,更怕她會嚇壞。
賀煙只有借著混亂的時候悄聲提醒。
“奶奶別擔心。”
薄老夫人一臉驚魂未定,聽到賀煙的話驀地瞪大了眼睛。
她快速回頭看了一眼賀煙,立即心領神會。
“你這個逆子,你做了什么?”
薄老夫人紅著眼睛,舉著手里的拐杖就抽向了薄遠舟。
“媽,你這是干什么?這關我什么事?”
薄遠舟大庭廣眾被追著打,他也不能反擊,只能一邊躲一邊解釋。
“我也不知道這個神醫是假的!”
“你做叔叔的,平時在公司里不幫著就算了,還總是給阿珩添堵,現在竟然又這么冒失的找了一個假神醫?你安的什么心?”
薄老夫人早就想出這口氣了,所以根本沒有聽他說。
她知道這個兒子心術不正,遲早會走錯路。
不如趁著現在還沒有真的做錯。
如果能打醒他,也不算她為人母的失職。
“媽,你消消氣,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一番好意才會被騙。”
薄遠舟面子上掛不住,又怕把母親氣出好歹。
畢竟在京圈,他還得繼續混下去。
現場一片混亂。
鐘長峰找機會和賀煙對了一下暗示。
他立即讓身后的人控制住許正強,以防他趁亂逃跑。
“阿珩,你沒事吧?保險起見,你還是去醫學院洗個胃,不然我不放心!”
賀煙也給薄司珩示意,要裝的像一點。
“對對,阿珩,你的身體別耽誤!”
薄老夫人清醒了一點,哪怕心里知道也還是會擔心。
她的害怕是真的,寒心也是真的。
“小煙,這個假神醫也別放過,你放心,有什么事,奶奶給你兜著,至于你!你這個逆子,你給我回去你爸面前好好反思!”
薄老夫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揪著薄遠舟的耳朵就走了。
“夫人,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
薄司珩還是裝的虛弱,被于誠扶著離開。
演戲就得演全套。
他離開后,賀煙和鐘長峰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是要處理金家了。
這時候,從剛才發現苗頭不對勁,就一直隱身的金天朗終于知道怕了。
他覺得鐘教授過來,肯定是知道了什么風聲。
最大的變故,就是賀煙。
“哼!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金天朗為了一勞永逸永除后患,直接在旁邊的倉庫點了一把火,只要把所有證據連同賀煙一起燒掉,就沒有人能揭發他。
他這么做雖然會讓自己損失慘重,但卻能保全金家。
薄司珩在去醫學院的半路,突然看到金家藥廠突發火災的新聞。
“于誠,立即調頭回去!”
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立即想到金家可能是想破罐子破摔。
萬一賀煙出事,他不敢想。
此時的金家廠房火光沖天,消防隊正在進進出出滅火。
薄司珩立即從另一邊的圍墻翻進去找賀煙,結果竟然在轉過一個彎時,發現陸宴澤也出現在這里,他立即警惕。
“薄爺別這么看我,我只是剛好來金家拿藥。”
陸宴澤看到薄司珩也慌了一瞬,但他很快就恢復鎮定。
他其實是查到賀煙今晚在這里才來。
沒想到剛好碰上這么大的事。
“還是救人要緊,薄爺要吃醋也得晚一點。”
“這就不勞陸總操心了。”
薄司珩冷笑一聲,立即往賀煙所在的地方跑去,他要搶在陸宴澤面前救到賀煙。
陸宴也不甘示弱的跟上去,兩人趕到另一邊。
此時,賀煙也在想辦法自救。
她原本和鐘教授分開兩路,那邊帶著許正強去找金天朗。
是要想辦法當面對峙。
結果賀煙卻被困在火海里。
“金天朗這是瘋了嗎?他連藥廠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