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井四郎終于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這些都是捏造的!我抗議!”
“安靜!被告請坐下!”韋伯敲擊法槌。
但石井四郎已經徹底失控:“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科學!為了醫學的進步!那些死去的人為人類做出了貢獻!”
“貢獻?”許峰冷笑一聲:“石井四郎,你說那些無辜的死者為人類做出了貢獻?”
他走向被告席,聲音如雷:“那些被你們折磨致死的孩子,他們本來可以長大成人,娶妻生子,過著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那些被你們殺害的婦女,她們本來可以照顧自己的家庭,看著孩子健康成長!你憑什么剝奪他們的生命?憑什么說他們的死是貢獻?”
石井四郎被問得啞口無言,只能惡狠狠地瞪著許峰。
許峰轉身面向法官席:“各位法官,石井四郎的罪行罄竹難書。他不僅是戰爭罪犯,更是反人類的惡魔!我代表所有受害者,要求法庭對他進行最嚴厲的制裁!”
“好!”旁聽席上響起熱烈的掌聲,許多人都站起來鼓掌。
韋伯敲擊法槌:“安靜!保持肅靜!”
等法庭重新安靜下來,韋伯看向許峰:“許峰檢察官,請問你們還有其他證據嗎?”
許峰點頭:“是的,我們還有證人。”
他朝證人席示意,山口秋子站了起來。這個曾經參與731部隊的女人,現在要為自己的良知作證。
“山口秋子女士,請到證人席。”韋伯說道。
山口秋子走到證人席前,舉起右手宣誓:“我保證我所說的都是事實,絕無虛言。”
許峰走到她面前:“山口女士,請告訴法庭,你在731部隊都看到了什么。”
山口秋子深吸一口氣,開始了她的證詞。
每一個細節都讓人觸目驚心,每一句話都讓石井四郎的臉色更加難看。
法庭里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被這個女人的證詞震撼。
她用顫抖的聲音,將731部隊的罪惡一一道出。
石井四郎坐在被告席上,知道自己完了。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所有的證人都在指控他。
這一次,他真的在劫難逃了。
山口秋子的證詞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
她詳細描述了731部隊內部的種種暴行,每一個細節都讓法庭里的人們震驚不已。
“1943年8月,我親眼看到石井四郎指揮手下,將三十名龍國平民感染炭疽桿菌,然后觀察他們的死亡過程。”
山口秋子的聲音顫抖著:“其中有一個只有七歲的小女孩,她在實驗臺上哭著喊媽媽,但石井四郎只是冷漠地做著記錄。”
石井四郎想要反駁,但證據確鑿,他只能坐在那里咬牙切齒。
“還有一次,”山口秋子繼續說道:“石井四郎讓我們給一個孕婦注射梅毒病毒,說是要觀察病毒在母體和胎兒之間的傳播規律。”
“那個女人痛苦地哀求我們,但石井四郎說,這是為了'大東亞共榮圈'的科學事業。”
旁聽席上,小林雪子已經泣不成聲。
她緊緊握住許峰的手,感受著他傳來的力量。
許峰站在法庭中央,環視著在場的所有人:“各位法官,山口女士的證詞只是731部隊罪行的冰山一角。這個惡魔組織在龍國境內犯下的罪行,已經超出了人類道德的底線。”
他指向石井四郎:“這個人不配被稱為醫生,也不配被稱為軍人,他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野獸!”
韋伯首席法官的目光轉向被告席:“石井四郎,針對檢察官的指控,你如何回應?”
石井四郎緩緩站起身,臉上竟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他整理了一下囚服,聲音平靜得有些可怕:“首席法官,我承認731部隊確實進行了這些醫學實驗。”
整個法庭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沒想到石井四郎會這么輕易地承認罪行。
許峰皺了皺眉頭,他感覺這個老狐貍又在耍什么花招。
石井四郎繼續說道:“但是,我必須為我的動機進行辯護。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類醫學的進步,為了造福全人類。”
“什么?”旁聽席上響起一片驚呼聲。
石井四郎的聲音變得慷慨激昂:“各位法官,我們通過這些實驗,獲得了大量寶貴的醫學數據。關于人體在極限環境下的反應,關于各種病毒的傳播規律,關于外科手術的創新技術。這些成果將會拯救無數人的生命!”
鎂國法官克拉默聽到這里,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他很清楚,鎂國正是看中了這些“醫學成果”,才一直想要保護石井四郎。
許峰冷笑一聲:“石井四郎,你說這些實驗是為了造福人類?那你為什么不用自己做實驗?為什么不讓你的家人參與這些'偉大'的醫學研究?”
石井四郎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恢復鎮定:“許檢察官,科學研究需要客觀性。作為研究者,我們不能同時成為實驗對象。”
“胡說八道!”山口秋子忍不住站了起來:“石井四郎,你說得這么冠冕堂皇,但你有問過那些實驗對象的意見嗎?”
石井四郎轉頭看向山口秋子,眼中閃過一絲陰毒:“山口女士,你這就說錯了。我的每一個實驗對象,都是經過了協商,并且支付了報酬的。”
“什么?”法庭里再次響起驚呼聲。
石井四郎越說越起勁:“沒錯,我花費了大量資金,從那些龍國的窮苦百姓手中購買實驗機會。他們愿意用自己的身體換取金錢,我愿意為了醫學進步付出代價。這是雙方自愿的交易,哪里有犯罪一說?”
小林雪子氣得渾身發抖,她緊緊握住拳頭。
這個禽獸居然把那些無辜的受害者說成是自愿的!
許峰走向被告席,聲音如冰刀般鋒利:“石井四郎,你說那些人是自愿的?一個七歲的孩子會自愿接受細菌感染?一個孕婦會自愿讓人在她身上做梅毒實驗?”
石井四郎不慌不忙地回答:“許檢察官,孩子當然不能獨立決定,但他們的父母可以。為了養活一家老小,這些窮人愿意做任何事情。我只是給了他們一個選擇。”
“你這個畜生!”旁聽席上有人忍不住大罵。
韋伯連續敲擊法槌:“保持肅靜!”
石井四郎冷冷地掃視了一圈法庭:“各位,你們覺得我說的不對嗎?那個時代,龍國大地上有多少人因為貧窮而死?”
“有多少孩子因為沒錢治病而夭折?我給了他們金錢,讓他們的家人能夠生存下去。就算他們死了,至少死得有價值,為人類的醫學進步做出了貢獻。”
許峰冷笑道:“石井四郎,你說得這么理直氣壯。那我問你,有什么證據證明那些人是自愿的?”
石井四郎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許檢察官,這個問題應該反過來問。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他們不是自愿的?”
許峰愣了一下。
確實,時間過去這么久,很難找到直接證據證明那些實驗對象是被強迫的。
大部分當事人都已經死了,剩下的證人也寥寥無幾。
石井四郎看到許峰的表情,更加得意:“許檢察官,我知道你很憤怒,但憤怒不能代替證據。”
“我可以明確告訴法庭,我的所有實驗對象,都是一些要錢不要命的龍國窮人。他們為了金錢,主動找到我們,要求參與實驗。”
“一派胡言!”山口秋子再次站起來:“石井四郎,你忘了那些被你們從監獄里拉出來的政治犯嗎?他們也是自愿的?”
石井四郎淡然一笑:“那些政治犯本來就是死刑犯,與其讓他們白白死去,不如讓他們為科學做點貢獻。這也算是廢物利用。”
整個法庭的氣氛變得極其壓抑。
這個老惡魔居然把自己的罪行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仿佛他真的是在做什么偉大的事業。
許峰在心中快速思考著對策。
石井四郎這一招確實很毒,在沒有直接證據的情況下,很難反駁他的說辭。
許峰站在法庭中央,臉色平靜如水。
他知道和石井四郎在實驗對象自愿問題上糾纏下去只會浪費時間,這個老狐貍顯然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石井四郎,既然你不愿意承認強迫平民做實驗的事實,那我們換個話題。”許峰從公文包里取出另一份文件:“在戰場上使用細菌彈,這總不能說是醫學實驗了吧?”
石井四郎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但很快恢復鎮定:“許檢察官說的細菌彈是什么?我不太明白。”
“1940年10月4日,寧波。1940年10月27日,金華。1941年11月4日,常德。”許峰一字一句念出這些地名和日期:“這些地方都遭受了731部隊投放的跳蚤炸彈攻擊,造成大量平民感染鼠疫死亡。”
法庭里的空氣再次凝重起來。
記者們紛紛拿起筆記本,這些具體的時間地點讓人無法反駁。
石井四郎沉默了一會兒,最后點了點頭:“是的,軍方確實要求我們制作了一些細菌彈。”
旁聽席上響起一陣騷動,沒想到他竟然這么爽快地承認了。
許峰緊追不舍:“那么,這些細菌彈造成了多少平民死亡?”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使用這些武器的部隊。”石井四郎聳了聳肩:“我們731部隊只負責研發和制造,這些細菌彈用在什么地方,誰在用,我不知道,也和我沒有關系。”
小林雪子聽到這話,差點氣得站起來。這個老惡魔居然想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
許峰冷笑:“石井四郎,你的意思是,你只管制造殺人武器,至于用來殺了多少人,你就不負責任了?”
“許檢察官,這個比喻不太恰當。”石井四郎反而顯得很輕松:“就像軍工廠制造子彈,但軍工廠的工人不會因為這些子彈殺了人而承擔責任。我們只是按照軍方的要求,提供技術支持。”
坐在被告席上的東條英機突然開口:“石井中將說得對,731部隊是直屬于軍部的技術部門,他們的工作就是研發和制造。至于如何使用,那是戰場指揮官的決定。”
許峰看了一眼東條英機,這個戰爭販子顯然想和石井四郎抱團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