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血口噴人,誣陷我!趕緊殺了他!”白云生臉色變換,顧不得手臂上血流如注喊道。
這大漢奸身份坐實了,今天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武林中人和上海總舵饒不了他。
陳湛眼皮一抬掃過去,眼中有綠光生出,氣質陡然變為嗜人猛虎,白云生立時感覺被猛虎盯上,汗毛豎起,不敢與之對視。
破碎的窗外滲透進寒氣和雪花,白云生感覺今年的冬天太冷了,冷汗滴滴落下,直砸腳面。
他打拼多年才走到這一步,還有一分理智,右臂重傷抬不起來,左手上的王八盒子還有兩發子彈。
抬槍就打,“啪!啪!”
兩聲過去,陳湛再次提前預判,橫移出兩個身位,躲避的方向正是使鏢之人所在位置,提棍橫掃,千鈞之力猛然打出。
金錢鏢中年嚇得跳步后退,暗器高手怎么與鋼棍對抗?
陳湛的力道恐怖,橫掃帶起的風聲都刮得臉疼,大戰一觸即發!
三人圍攻陳湛,持八斬刀的張定真主攻,另外兩個暗器高手從旁邊掠陣,堂內刀光劍影。
十幾招下來,一人壓制三人,各種暗器往身上招呼完全無用,陳湛仿佛腦后長眼任何方位打來的暗器都被剛棍掃飛。
掠陣兩人還完好,張定真的八斬刀已卷了刃,身上挨了幾棍,還好不中要害而且有暗器掩護,陳湛無法發力完全。
此時的白云生也不閑著,拉開抽屜,單手開始換子彈。
“咔、咔、咔。”
很嫻熟的換好,抬槍再打。
陳湛有一半心神放在他身上,在場威脅最大的就是槍,剩下三個明勁層次的好手不足為慮。
抬槍的瞬間,陳湛已經側身讓過八斬刀,與使詠春的張定真換了個位置。
“砰、砰、砰”三槍之中一槍打空,兩槍落在張定真身上。
張定真還持刀動作,胸腔中槍,將力氣抽走,不可思議的看向白云生,張張嘴想說話,卻都是血沫溢出,“噗通”倒地。
白云生右臂傳來鉆心疼痛,又看到這一幕,心中惱怒不由自主將心里話說了出來:“廢物,連個人都拖不住!”
聲音不大,但極為清晰。
本是在心中的話,人一緊張,聲音發抖,不由自主吐露出真心話。
張定真此刻卻是聽不到了,而另外兩個暗器高手一陣失神。
沒想到白云生只把他們當做殺人工具,甚至隨時可放棄,同時心里對陳湛說的大漢奸之言,信了大半。
二人失神之時,白云山左手再開槍,對著陳湛一頓狂猛傾瀉:“打不死你?這還打不死你?死死死!”
歇斯底里,失去理智。
直到子彈傾瀉一空,陳湛依舊一身黑衣,距離他一丈多遠,靜立在原地。
他越是慌張失措,倉促開槍,越不可能打中陳湛。
這種細微的把握,陳湛已經深入骨髓,發勁瞬間反方向一踏,永遠快他一步。
“快殺了他,你們倆他媽的還站著干什么?”
白云生邊上子彈,邊對著青子二人嘶吼。
二人對視一眼,看出對方心中所想,不再猶豫,翻身一躍,從二樓窗戶跳出,消失在雪夜。
陳湛似笑非笑,看著白云生上子彈,直到最后一顆上好,合攏彈匣時被一點寒芒擊中。
彈匣彈出一丈距離,白云生起身一撲,探手將彈匣抓在手里。
“啊!!!”
白云生只瞥見一點寒星從暗處飆出,撕裂窗外飄進的雪花,勢猛力沉,將他左手釘死在地上,
竟然只是一截梧桐樹枝,樹枝穿過手掌插入地板。
“還打嗎?白龍頭。”
“給日本人當狗,殘害同胞,想過今天嗎?
陳湛聲音很淡,白云生雙臂廢了,再無法反抗。
“你...你饒我一命,青幫上下財物任你取...”
他說話聲音逐漸變小,自己都覺得沒可能,陳湛費了這些力氣就不可能饒過他,至于財物,他死了也是任取!
陳湛沒說話,這時候已經有人沖進院子。
隨手將他雙臂折斷,取了性命,留下幾個字。
抽屜里的大洋抓了一把。
翻身而出。
并未從二樓跳下,而是抓窗戶外沿,手指發力,勁通全身,將身子向上一拔,
倒掛金鉤登天梯!
直接從二樓躍入三樓陽臺,依樣畫葫蘆,再一躍進入四樓。
外面趕來的人也看到陳湛,“在那,窗戶外面,開槍,開槍。”
巡警掏出長槍,舉槍要射,陳湛已經登上樓頂。
順勢一滾,從積雪中挪移兩丈躲開槍線,下面看不到他了。
“上樓頂,他在樓頂,通知外面布置好警力,別讓他跑了。”
巡警呼啦啦涌入洋樓內,樓內還有不少受傷的幫眾正在哀嚎,也有不少跑掉的,陳湛不可能把近百人全干掉,大多數人都是出于恐懼,四散而逃。
陳湛站在樓頂,聽著四處呼喊聲,心情沉靜暢快,事情總算做完。
該殺人殺人,該吃飯吃飯。
殺完人,找個地好好吃一頓,離津!
陳湛感受到識海中增加的氣運值,露出微笑,踏步而出,步步生蓮,將樓頂積雪震蕩而開,全力一沖一步越過十幾丈距離,穩穩落到隔壁一棟洋樓頂部。
這棟無人居住,沿著房頂走幾步,翻身下樓很快消失在黑夜。
巡捕們到處搜捕,將整個法租界都翻了個遍,依舊找不到陳湛。
諾大的津門,夜里隱形匿跡,還是陳湛這種高手,人手再多也不好找。
何況很多人都是出工不出力,大冷天,雪飄紛紛,真找到了陳湛或許還要丟命。
雖然有大洋誘惑,但老巡警知道,這錢,燙手!
很可能,命都給燙沒。
津門巡捕房督察長查理茲趕到現場,一進樓中便感覺到一股濃烈血腥氣沖鼻。
十幾個巡警,手持強光筒,手牽老狗,進入其中。
小心翼翼,萬一有陳湛留下的后手,得不嘗試。
幾條老狗都被血腥氣沖的不敢往前,強行牽著探查,到了二樓。
青幫的會客廳,大門敞開,半躺著打成篩子的混混。
幾個膽大巡警,探頭進去一看,頓時愣住。
慘!慘!慘!
還有便是...恐怖!
并非死了多少人,也不是死狀慘烈。
而是堂內白墻的大字,猩紅七個大字,寫的滲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