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林豐照例帶著士兵晨練,結束后才吩咐士兵集合。
斥候營和先鋒營都身穿黑色的甲胄,腰懸戰刀。所有的斥候營兵,更是騎著馬帶著弓箭。
金燦燦的陽光灑在黑甲上,透著森森殺氣。
林豐站在軍陣前,看著斗志昂揚的士兵,再次道:“今天的練兵大比,是證明自己的時候,更證明姜將軍對我們的支持沒有錯。”
“你們都驕傲,都認為自己是最強的,可是人家不知道。”
“人家不僅不知道,還背地里嘲笑,說你們讀書識字是糞坑里淘金。笑你們再怎么練兵也是廢物,要把你們的腦袋摁在地上摩擦。”
林豐強硬道:“之前,我們沒有爭辯。今天用事實說話,打爆他們,證明我們自己,你們有信心嗎?”
“有!”
魏虎、羅遠山等人齊齊吶喊。
林豐眼神明亮,再次道:“能同時打爆他們嗎?”
“能!”
眾將士再度回答。
所有人眼神銳利,眸子中閃爍著昂揚斗志。
林豐不再多說,下令道:“全體都有,齊步走!”
命令下達,隊列迅速調整,步兵在前,十人為一排,三百先鋒營整齊往前走。一百斥候兵在先鋒營后面,一個個士兵騎著馬,整整齊齊的列隊跟著走。
……
校場中,高臺上。
李謙坐在主位,薛云豹坐在李謙的左下方,秦朗坐在李謙的右下方,凸顯出薛云豹、秦朗的地位。
姜蕓在薛云豹的下方,曹宏又在秦朗的下方。
此刻,各軍已經集合。
秦朗目光掃過下方的軍隊,陰陽怪氣道:“姜將軍,我麾下的一千士兵就位,曹將軍麾下的一千士兵也就位。”
“怎么你麾下,只有六百步兵,其他的斥候營和先鋒營呢?”
“難不成,不參加嗎?”
秦朗笑瞇瞇道:“亦或是林豐聽到要練兵的消息,嚇得腿軟不敢來參加了?”
姜蕓同意了林豐自行來,也不著急。
可是,她也不是吃虧的主兒,反駁道:“還沒到定下的巳時,急什么呢?他在規定的時間內抵達,有何不可?”
秦朗譏誚道:“練兵,軍紀要嚴。你越是放縱,他就越驕縱,不把軍令當一回事兒。之前,姜將軍治軍嚴謹,我一向敬仰。如今嘛,不敢恭維。”
曹宏笑瞇瞇道:“姜將軍,你昨天說必贏,輸了可不要哭鼻子。”
李謙附和道:“小姜,都是戲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一個個揶揄著、奚落著,讓姜蕓的神情很是不爽。
她目光掃過去,看著列隊的秦朗和曹宏軍隊,各自的一千人都歪歪斜斜的站著,很是松散,嘲諷道:“你們的軍隊到了,亂糟糟的不像是軍陣。換做我的軍隊,自然不一樣。”
秦朗哼了聲道:“打仗,不是看表面功夫,是看敢不敢拼殺。更何況,你麾下的林豐都還沒來。”
曹宏說道:“要不派人去催一催?聽說林豐的年紀大了,該不會是老腰的毛病犯了,爬不起來了。”
姜蕓心想,林豐腰力好得很。
你們懂個屁。
姜蕓板著臉,沉聲道:“能力強的人,自然有優待。我的林豐,足以橫掃你們,當然要優待。”
秦朗不屑道:“一個整天搞噱頭,不務正業的人,說他能力強?姜將軍真是涉世未深,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李謙也加入進來,說道:“小姜啊,我不否認林豐有些本事。可是馭下之術重在恩威并施,一味的放縱,只會讓對方變得驕縱。你這樣,會吃大虧的。”
姜蕓眼神篤定,沒有絲毫的動搖,自信道:“我相信林豐,他就是我選定的人。”
李謙笑瞇瞇道:“你啊,太單純了!”
踏!踏!!!
卻在此時,整齊的踏步聲從大校場入口處傳來。
林豐身穿黑色甲胄,騎著赤兔馬,穩步走在最前面。在林豐的身后,跟著三十排的先鋒營兵,再是十排斥候兵。
所有人整齊劃一的往前走,腳步聲統一且穩健。如今的斥候兵和先鋒兵,精氣神完全不一樣。
這樣的隊列,這樣的聲音,立刻吸引了高臺上所有主將的注意。
李謙也隨之看去,看到整齊的先鋒兵和斥候兵,眼中掠過一絲審視。
曹宏眼中若有所思。
秦朗卻是哼了聲,沒有表態。
姜蕓眼中有了得意神色,高聲道:“你們看,林豐不是來了嗎?他的軍隊就是不一樣。”
秦朗哼聲道:“依我看,不過如此。”
曹宏和姜蕓沒有矛盾,之前是聽說了林豐的練兵,有些不以為然。
現在,親眼看到林豐士兵的精氣神,眼中閃過驚訝神色,正色道:“姜將軍,我收回先前的話,林豐有點東西。只是,不多。”
轉眼,林豐帶著軍隊途經高臺下,卻沒有跟著入列,反而穩步的往前走,高聲道:“向右看!”
刷!
三百先鋒兵齊齊偏頭看向臺上,一只手按住劍柄,另一只手放在褲腿的位置,瞬間從齊步改為正步。
一只只腳踏在地上,發出整齊的轟隆聲。
轟!轟!!!
每一次腳踏在地上,聲音震耳欲聾,氣勢洶洶,更是斗志昂揚。不僅是軍威的顯露,更是將士意志的顯露。
“姜將軍萬勝!”
與此同時,又有林豐率先高呼。
“姜將軍萬勝!”
“姜將軍萬勝!”
直沖云霄的喊聲響徹在校場中,聲音如炸雷響徹。
伴隨著這樣的喊聲,再有一個個先鋒兵整齊的踏步往前走,視覺上的震撼,以及聽覺上的震動,讓所有人都是一愣。
姜蕓嘴角的笑容勾起,怎么都壓不下去。
她看著林豐帶著士兵從臺下走過,笑著問道:“宣威將軍、曹宏、秦朗,你們覺得林豐練的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