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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有人驚恐地發(fā)現(xiàn),小區(qū)停水了。
雖然流出來的也是用不了的尸水,但現(xiàn)在看著干涸的水龍頭,還是不可抑制地感覺到恐慌。
事態(tài)發(fā)展越來越像喪尸爆發(fā)。
居民開始閉門不出,街道上空空如也,蕭條安靜。
礦泉水用了大半,舒窈洗漱完走下樓,就見宋祈白還在客廳跪著。
墻壁上,掛鐘顯示七點五十七分。
這么聽話?
讓跪到八點就八點?
鬼才信。
舒窈冷笑一聲,施舍開口:“行了別跪了,去給我泡個自熱火鍋。”
家里沒有新鮮的食材了,舒窈不敢自己出門,讓宋祈白出去找吃的,估計又會空手而歸。
自熱火鍋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一整晚沒有說話,喉嚨又干又癢,嗓音嘶啞得好似在滾熱爍石上擦過。
“好的。”
沒有一句怨言。
宋祈白踉蹌地扶著墻壁站起身,膝蓋僵硬酸軟,差點沒站穩(wěn)倒在地上。
“呃......”
額頭抵在墻壁上,他脆弱地喘著氣,脊背彎曲緊緊貼著校服脆弱的布料,連骨頭都凸了出來。
身上的傷一整晚都沒處理,長時間未進食,再好的身體素質(zhì)都經(jīng)不起這么糟蹋。
眼前陣陣發(fā)黑,汗珠子順著額頭不斷下墜,宋祈白虛弱得幾乎要站不起來。
再次跌回人工鉆石地墊上。
“小姐....我站不起來。”
宋祈白臉色白得連筋絡(luò)都看得清楚,垂在身側(cè)的拳頭青筋暴起,用盡全身力氣也沒能站起來。
舒窈冷冷抱臂,忍不住嘲諷。
“怎么?你想我扶你起來嗎?”
女孩嗓音脆生生的,夾槍帶棒。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你也配。”
宋祈白垂眸,“我不配。”
大手攀住墻壁,待那股令人窒息的暈眩感緩過去之后,他忍著疼痛緩緩站起來。
校服上的茶漬已經(jīng)干了,凝固成一圈又一圈黃褐色的痕跡。
兩邊膝蓋血淋淋的,看起來十分恐怖。
“小姐,您要吃什么口味的?”
“牛油。”
宋祈白點點頭,拖著兩條腿走進廚房。
拆開食材包,把蔬菜肉類全部倒進鍋里,點火倒水。
舒窈不理他,坐到餐桌旁掏出手機刷新聞。
今天的求救信息更多了。
大部分人都沒有囤藥的意識,現(xiàn)在后知后覺,想去藥店買,可惜藥店的藥品已經(jīng)全被搶光了。
就連超市,零食店等都被洗劫一空。
未知的危險蔓延而來,藥物成了當下最缺需的東西。
社區(qū)群:
【有人家里囤了感冒藥,發(fā)燒藥之類的嗎?可不可以賣我點?】
【求藥,高價求藥。】
【我家親戚開口罩廠的,有需要可以私。】
【有沒有止痛藥啊,我老公被發(fā)病的人咬了,求止痛藥。】
【樓上你是不是瘋了?!這種病是有傳染性的,你居然還沒把人送去醫(yī)院!要害了我們大家嗎?】
【對不起,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
......
舒窈越看越心驚。
像她這種窩藏感染者的人,只怕有不少,只是還沒被發(fā)現(xiàn)。
難怪喪尸病毒蔓延得這么迅速,警惕性太低了。
“嗬嗬!嗬!”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吼叫聲,下一刻,刺耳慘叫響起。
又有感染者攻擊人了。
舒窈揉揉太陽穴,點開短信,依舊沒有收到原主父母的回復(fù)。
辛辣的牛油香氣從廚房飄出,宋祈白端著煮好的火鍋走出來。
“自熱的不健康,我下鍋煮了,您試一下合不合胃口。”
只要底料夠味,煮抹布都好吃。
舒窈在心里默默蛐蛐,面上依舊淡漠。
端著一張冷白漂亮的小臉,說出的話也毫無暖意。
“少廢話,端上來。”
“是。”
宋祈白將大碗放在桌子上,蜷了蜷被燙得通紅的掌心,后退兩步靜靜地守候著。
食材煮得很爛,很入味,花椒的香氣不斷刺激著鼻尖,誘得舒窈胃口大開。
拿起筷子剛想開動,想到什么,舒窈硬生生忍住骨子里的饞意。
她轉(zhuǎn)頭眼都不眨地盯著宋祈白。
這小子,不會又在算計她吧?
不怪舒窈多疑,實在是這個小綠茶心機太深了,原主那時候可是被他使了不少絆子。
她夾起一個蝦丸遞到宋祈白唇邊,“吃了。”
視線下瞥,落在紅油欲滴的蝦丸上。
宋祈白虛弱開口,“小姐忘了嗎?我不吃辣。”
他這個反應(yīng),讓舒窈更加確信,一定是動了手腳。
“我管你吃不吃辣,讓你吃就吃!”
說著,不顧宋祈白的抗拒,強硬地掰開他的嘴把蝦丸塞了進去。
“唔.....咳咳咳.....”
辛辣從唇齒間蔓延,宋祈白臉頰漲得通紅,忍不住咳嗽起來。
舒窈眼尾上挑,“咽下去。”
宋祈白忍著辣,嚼碎蝦丸咽進肚子里。
他吃辣容易上臉,汗水更加密集,緋色薄唇都腫了起來。
看起來像是被人狠狠蹂躪了一番,發(fā)絲凌亂濕潤,貼在額頭上。
“小姐,吃完了。”
他乖乖張開嘴任由舒窈檢查,牙齒整齊白皙,舌頭鮮紅。
舒窈隨意地掃了眼,“所以呢?我需要夸你嗎?”
-pS-
明天窈窈就要帶著綠茶小狗去流浪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