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看向西里雅,很認真的道:“她就是我失蹤多年的母親,司華裳?!?/p>
聽到姜寧的回答。
西里雅瞪大眼睛,眸底全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她怎么也沒想到,姜寧會這么快就找到司華裳。
更沒想到,姜寧會在鄭家古堡找到司華裳。
“笙寶,你沒跟我開玩笑吧?”西里雅問道。
“沒有,”姜寧搖搖頭,“你看看我媽的樣子就知道了?!?/p>
說到這里,姜寧解開的司華裳臉上的半截面具。
看到司華裳的臉。
西里雅的嘴巴都張成了一個‘O’形。
“一模一樣!”西里雅是看過司華裳的照片,她捂著嘴巴,“真的一模一樣!”
也是這時,西里雅才敢相信,姜寧沒跟她開玩笑。
皇天不負有心人。
姜寧終于找到自己的母親了。
西里雅也是喜極而泣,一把抱住姜寧,“笙寶,恭喜你。”
她們母女離散那么多年。
終于重聚了。
“謝謝。”
西里雅才想起來什么,接著道:“所以,這就是你為什么突然想來參加鄭向柔的生日宴的原因?”
“對。”姜寧微微頷首,“一開始,我也不確定我媽就在鄭家古堡,我只是想過來碰碰運氣。”
其實。
到現在為止,姜寧也還是懵的。
這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西里雅微微蹙眉,接著道:“可為什么伯母會出現在鄭家古堡呢?”
“具體原因我也還不是很清楚,我媽現在失憶了,而且,鄭家人還給她改了名字?!?/p>
改名換姓。
還將司華裳從華國帶到了P國,囚禁于深深的古堡中,這也是為什么時家和司家尋找多年,卻始終沒有結果的原因。
西里雅緊接著問道:“改名字了?改成什么名字了?”
“徐知舟。”姜寧回答。
徐知舟!
聽到這話,西里雅捂住嘴巴,“天哪!徐,徐知舟不是不是鄭向前太太的名字嗎?”
如果司華裳就是徐知舟的話。
那這關系也太亂了!
司華裳也在這個時候看向姜寧,“笙寶,我,我真的是你母親嗎?”
“是,您絕對是。”
司華裳緊緊蹙眉,“可我想不起任何關于我是司華裳的記憶 ?!?/p>
她怕。
她很怕。
她很怕這是空歡喜一場。
她很怕自己不是司華裳,姜寧又會把自己送回鄭家古堡。
那樣的地方。
她是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您不是說您夢到過司華裳這個名字嗎?”姜寧握著司華裳的手,“不僅如此,您還記得我是笙寶,這都是藏在您潛意識里的回憶。媽,相信我,我會盡快幫您找回記憶的!”
“真的嗎?”
“真的,”姜寧微微頷首,“您信我。對了,您知道我是怎么您就在鄭家古堡的嗎?”
司華裳搖搖頭。
姜寧接著道:“因為那塊桃花酥,您還記不記得,您送過一盒桃花酥給緹娜?!?/p>
“是有這么回事。”司華裳點點頭。
“我就是吃到那塊桃花酥,才敢確定,您很有可能就是被鄭家藏起來的徐知舟,因為我在您做的桃花酥里嘗到了姥姥才能做出來的味道?!?/p>
司華裳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分了兩盒桃花酥給緹娜而已,竟然能牽扯出這么大的事情來。
“可僅憑一塊桃花酥,也不能認定,你我就是母女吧?”司華裳接著開口。
司華裳現在有很多個為什么要問。
如果她就是司華裳的話,那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鄭家,又為什么會變成徐知舟.......
二十年前。
到底發生了什么。
許是母女連心吧,姜寧一下子就猜出了母親的心中所想,“我猜您一定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才讓你跟我們離散這么多年吧?”
姜寧接著說出了二十年前的那場車禍。
聽到當年的姜寧還是個只有三個月的嬰兒,就被迫與父母分離時,司華裳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人捏住了一般。
“那場車禍之后,我爸成了個植物人,在床上躺了二十多年。您徹底消失,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我被爺爺收養........”
話說到這里。
姜寧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相片,“您看這個,這是我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爸爸說,那會兒我剛滿月?!?/p>
相片上是一家三口的合影。
照片上。
姜寧被司華裳抱在懷里,時南星的手搭在妻子的肩膀上,一家三口笑得非常幸福。
看到相片上那個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時,司華裳愣了,眸底全是震驚的神色。
姜寧指著相片上的人道:“這就是您,這是我爸時南星,這個是我?!?/p>
說完,姜寧又滑動出下一張照片。
“這個是您的單人照。”
司華裳的每一張照片,都被時南星保存的很好。
甚至都沒有泛黃。
姜寧接著往后翻看著,接下來的照片都是合照,也是近期才拍的。
“媽,這個是我姥姥,這個是奶奶?!?/p>
“還有這個,這是我和爸爸在姥姥家拍的團圓照。站在姥姥右邊的是大舅司華文,大舅媽趙玉濃,二舅司華武,二舅媽孫佳琪......”
“您看這個是您的大侄子司旭東,二侄子司旭南........”
姜寧很仔細的給司華裳介紹著家里的每一個人。
說著說著。
她的聲音就沙啞了。
“媽,這些年來,我們一直都在找您?!?/p>
“爸爸姥姥和奶奶他們知道您還活著的話,肯定會非常開心!”
“如果您不相信我的話,咱們還可以去做親子鑒定。”
直至看到照片,司華裳才敢相信姜寧所說的全是真的。
她一把將女兒摟在懷里,哭著道:“笙寶,你受苦了........”
“我不哭,媽,我一點都不苦,倒是您,這些年您在鄭家肯定受了不少苦吧?”說到這里,姜寧接著道:“您能告訴我,您是怎么去的鄭家,又是怎么成為徐知舟的嗎?”
司華裳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二十年前,我一醒過來,鄭家人就告訴我,我是徐知舟,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無父無母,因此我一直被鄭家養大,也是鄭家的童養媳。我的丈夫鄭向前為了救我葬身火海?!?/p>
“因此,我要為鄭向前守寡,我這一生都要為鄭向前贖罪?!?/p>
聽到司華裳的這些話,姜寧臉上仿佛凝上了一層寒霜。
鄭家人是怎么敢的!
無論是時家還是司家,都沒有和鄭家結過仇,甚至連交集都沒有。
他們到底為什么要如此對待司華裳!
“媽,”姜寧握著司華裳的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這些事情全部搞清楚,讓鄭家血債血償!”
西里雅接著道:“笙寶,鄭家現在在P國,調查鄭家這件事就讓我來吧!”
她早就想為姜寧做點什么了。
“也好,那就麻煩你了?!?/p>
她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幫助司華裳恢復記憶,也確實抽不出時間來調查鄭家的事情。
說到這里,姜寧好像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機,“我要馬上把這個好消息通知給我姥姥他們?!?/p>
姜寧第一個打給司老太太。
國外和國內有時差。
這會兒,P國是白天。
但國內正是凌晨兩點多。
司老太太正在睡覺。
正常情況下,像司老太太這種年紀的老人,晚上都會把手機開靜音的。
但司老太太沒有,她的手機永遠都是正常模式。
而且私人號碼也沒換過。
突然聽到視頻電話的聲音,司老太太一個激靈就醒了。
這么晚了。
誰?。?/p>
小夜燈是開著的。
司老太太從枕頭下面摸索出手機,旋即拿起床頭柜上的眼鏡戴上。
看到來電顯示,司老太太頓時慌了起來。
是姜寧!
這孩子這么晚還打電話給她,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
誰都怕接到凌晨的電話。
司老太太立即點擊接聽鍵,“喂,笙寶。”
“姥姥?!?/p>
看到屏幕這頭的姜寧安然無恙,司老太太這才松了口氣,“笙寶,你找姥姥有什么事嗎?”
“姥姥,我,我找到我媽了?!?/p>
什么?
司老太太整個人就愣住了。
好半晌,司老太太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笙寶,你,你不是在逗姥姥開心吧?”
這個消息對于司老太太來說太驚喜,也太突然了。
她甚至覺得自己在做夢!
“沒逗您開心,是真的,”說到這里,姜寧把鏡頭移到司華裳的方向,“姥姥您看我媽在這兒呢?!?/p>
看到女兒的那一瞬間,司老太太幾乎是失聲痛哭。
“華裳!我的兒??!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回來了嗎?”
司華裳也看向鏡頭中的司老太太,縱使她現在什么都想不起來,可她還是被這種情緒感染到了,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掉了出來。
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媽。”
司老太太這才敢相信這一切都還是真的,哭著道:“華裳,媽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啊!媽終于等到這一天了!這下,你爸在天之靈也終于能閉眼了!”
司老爺子走在了司華裳出事的第二年。
可憐的老爺子,臨死之前都沒能見一面女兒和外孫女。
現在。
菩薩保佑。
終于讓她找到了女兒!
無人知道司老太太現在有多激動。
掛斷視頻電話后,司老太太又打電話挨個通知兒子兒媳們這個好消息。
通知完司老太太后,姜寧又通知時南星。
時南星還沒睡。
不知怎地,這些天,他總是會連續夢到司華裳。
開始,他吃一片安眠藥還能睡著。
但現在。
別說一片安眠藥,哪怕是十片安眠藥都不起效果。
電話視頻的響起的那一瞬間,時南星就立馬接了。
“喂,笙寶。”
“爸爸。”姜寧笑著看向時南星,然后將鏡頭調轉到司華裳的臉上,“您看這是誰?”
這一刻。
時南星幾乎忘記了呼吸,他激動到直接吶喊出來,“華裳!華裳,是你嗎?”
“爸爸,您先別激動,這是媽媽,不過她現在失憶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我現在正在帶她回酒店的路上?!?/p>
時南星什么都顧不得了,“笙寶,我現在馬上坐飛機來P國!你和你媽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著我過來!”
時南星太著急了。
剛跑到院子里,腳上的拖鞋就飛了出去。
“爸您別急,先看好航班確定好機票!”
雖然時家有私人飛機,但國際航線要提前半個月申請。
時南星臨時起意來P國,是無法開自己家飛機過去的。
“好,好!我這就來看航班!”
剛打開航旅APP,時南星又想到了什么,“對了笙寶,你奶奶還不知道這個好消息吧?我先去通知你奶奶!”
很快。
司家和時家就陷入了一片喜氣洋洋中。
兩家人雖然不在同一個地方。
卻要在同一天內奔赴同一個國家,同一個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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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家古堡。
鄭向柔的生日宴還在繼續。
鄭老太太站在宴會廳的角落,陰沉著臉:“還沒找到那個小娼婦嗎?”
管家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暫時還沒有?!?/p>
鄭老太太壓低聲音,眼底如同淬了毒一般,“接著找!今天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表子給我找出來!她肯定是躲起來在偷人呢!”
想到司華裳那個賤人居然敢背叛自己的兒子,鄭老太太就氣到發抖。
等著!
等她找到司華裳后,一定要把那個表子變成人彘!
“好的老太太。”
威爾的身邊圍了一群男女女,就在威爾無聊到喝了第三杯雞尾酒時,他突然發現,現在不止姜寧不見了,現在就連西里雅都看不見了。
她倆去哪兒了?
走了?
威爾之所以來參加鄭向柔的宴會,就是奔姜寧而來的。
現在嘛.......
他似乎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思及此。
威爾拿起一旁的禮帽戴到頭上,起身往外面走去。
也是此時,宴會廳內響起第一支舞曲音樂。
鄭向柔抬眸間就看到威爾正往她這邊走。
一步一步。
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鄭向柔的心尖尖上。
無人能知道鄭向柔現在有多激動。
來了。
來了!
威爾終于來邀請她跳頭舞了。
馬上剛剛那些嘲笑過自己的人就要被打臉了。
而她也要成為所有人艷羨的對象。
既然威爾都這么主動了,那她也要主動一次,不能一直端著,總得要讓威爾看到一點希望。
鄭向柔媚眼含羞,低頭整理了下裙擺,眼見威爾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她主動朝威爾伸出手,嬌滴滴的開口,“勛爵先生,我愿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