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靜滿臉淚痕,她的聲音明顯帶著哭腔:“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么綁架我,但如果是為了錢,他家比我家要有錢的多?!?/p>
她縮成一團,指向近乎昏死的江宸印。
沒記錯的話,有次她爸爸送自己上學時瞧見過這胖子一家,便向她提及過對方家境,說是相當顯赫。
那兩個綁匪對視一眼,眼里閃過一絲貪婪。
“真的?你沒騙我們?”綁匪惡狠狠地問道,“那你知道他姓什么?”
司徒靜連忙點頭:“知道的,他姓江,抓他絕對不虧?!?/p>
裝暈的阮芷惜聽完,心情有點復雜。
系統,他雖然救人失敗,但行為上算是這女生的救命恩人吧。
【是的,宿主】
那現在這人屬于恩將仇報了。
【可以這樣理解】
【而且前方一公里有巡警司,宿主可以協助警力抓捕他們】
行,那就速戰速決。
阮芷惜忽地睜開了眼,沒等其他人有所反應,她隨手一揮,只見一道宛如光影的小蛇,重重的咬在駕駛員手臂上。
男人吃痛一聲:“啊!該死的!”
人尖叫間方向盤一歪,車子直接撞到了路邊的燈柱上,基本報廢。
伴隨著刺耳的警笛聲響起,后座綁匪才回過神來。
“大哥你沒事吧?!”
兩人探頭,就見駕駛座上的人口吐白沫,沒了動靜。
“草!剛才那個啞巴瘋了嗎?!”
他們猛地一激靈,再看向原先小孩所在位置,發現除了一個被嚇得不輕的司徒靜,另外兩個人早沒了身影…
【宿主,這是個法治社會,不能隨便殺人】
我知道,剛只讓小蛇釋放一點,今天之內救他能活。
阮芷惜聳聳肩,忽地想到了什么,瞥向一旁看似低頭畫圈圈的江宸印。
她從書包里拿出一支筆和本子,寫下:你什么時候醒的?
江宸印抬頭,苦瓜著臉:“阮芷惜她說我是胖子,還很值錢,可以換很多很多贖金開始,我就醒了?!?/p>
他胖他承認,他能換很多贖金也認了。
但這些話從阮仙女口中說出來,簡直不要太傷人了。
阮芷惜聽著有點蒙圈,下意識寫道:為什么覺得她是阮芷惜?
“因為聲音好聽啊?!苯酚∶摽诙?,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緊接著,他看著本子上的字,后知后覺意識到了什么,從身上拿出拼得歪歪扭扭的紙條。
“阮,芷,惜…”
她伸手輕掐對方肉乎乎的臉頰,說道:“以后別再認錯人了,知道不?”
那聲音初聽時像檐角銅鈴被風拂過,清泠里裹著三分軟,再細品卻似新抽的柳絲兒,在人心尖上輕輕巧巧地繞了個彎。
【恭喜宿主恢復聲音】
遇到本就白皙可愛的臉,加上好聽的聲音的人是什么體驗?
江宸印不知道別人是什么想法,但他知道自己此刻感覺特別奇妙:“...嗯?!?/p>
阮芷惜聽到較為滿意的答復,勉強松開了手,順嘴調侃:“你也是人才,明明名字不一樣,都會認錯人?!?/p>
江宸印一聽,有點委屈嘟囔:“我又不知道她是誰?!?/p>
她微微挑眉:“她不是你校友嗎?”
“學校人那么多,我怎么可能全記得?!?/p>
江宸印恢復了平日神采,叉著腰繼續說道,“以我印爺響當當的身份在這,至少是個人物才配被我記住。”
阮芷惜聽著,配合的鼓掌:“原來如此?!?/p>
“那是自然,芷惜你在我心里是超厲害的人,我自然把你記得...”
還沒等他說完,一陣“叮咚”的手機鈴聲忽地響起。
他瞧著來電人,皺了皺眉:“唉,這不死心的二舅又打來電話了。”
江宸印先向她表明稍等一小會,立刻接通了電話:“二舅,都說了不想去綜藝。我有這時間和你過家家,還不如去學校上課?!?/p>
“不是吧印崽,聽你媽說今天老師沒見到人,你又逃學了?”
江宸印聽著對面吐槽,撇撇嘴,有點不耐煩:“沒有,我今天是被綁架了?!?/p>
“怎么可能?誰敢綁京圈太子爺啊?該不會是你新想出來逃學點子吧。”
對面珞星辭樂了,繼續說道,“哎呀,就當舅舅求你了。你是不知道那些女的多可怕,我都說自己結婚,還一個勁的倒貼,甚至還有帶崽來,硬是要買一送一?!?/p>
江宸印聽完,覺得有點無語:“…其實你可以不參加吧?!?/p>
一旁的阮芷惜聽著兩人對話,心里有了些盤算。
系統,綜藝是屏幕上播放的那種嗎?
【是的,宿主】
【這是運用藝術的手段把握和表現世界,給觀看者帶來藝術的審美感受】
【最近你不是在思考舞臺節目具體安排嗎?可以去綜藝現場借鑒一下】
阮芷惜明了,伸手拉住了江宸印衣角。
“宸印,我要去?!彼锤呗?,尾音卻像被晨露浸過的玉簪,剔透里透著溫軟的糯,叫人想起幼時含在舌尖的蜜餞,甜意不重,卻纏得人心里發癢。
江宸印不是沒有聽過別人喊他名,但也不知怎的,偏從她口中聽到稀罕得緊。
他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捂住手機聽筒,小聲問道,“真想去?”
阮芷惜點頭。
江宸印立刻比了個“OK”,清了清嗓子,一板一眼道:“二舅,我去,但有個條件?!?/p>
…
與此同時,煙塵未散的甘州郊外,瓦剌騎兵的鐵蹄踏碎焦木的脆響。
殘存的玄黑色營帳歪斜如破敗的獸皮,折斷的狼牙旗在朔風中發出嗚咽,旗下倒著上百具殘缺尸體。
“阿爸!阿爸你醒醒!!”一個身披藏青長袍的青年跪在一具殘骸旁,哭喊不止。
“阿里不,別難過了?!币粋€面容滄桑的老者翻身下馬,拍著他肩膀安慰。
“你這樣,塔塔爾會自責的。好男兒流血流汗不流淚?!?/p>
“叔,我要殺進中原,我要替阿爸報仇!”阿里木抹掉眼淚,一臉戾氣。
“有志向是好事。”對方說著,掃了眼四周,嘆了口氣。
“但這次我部損失慘重,需暫時收兵。”
“為什么?明明眼看甘州就能拿下了!”
“阿里不,大汗去世了?!?/p>
他停頓片刻,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我們部是擁護二王子旭烈的,必須趕在帝國內亂前,助他新任大汗?!?/p>
阿里木不語,額頭暴起的青筋,死死緊握的拳頭表現著他的不滿與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