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急切的敲門聲響起。
幾乎在單知影那聲“進”字落下的同時,辦公室的門便被猛地推開。
一道身影快步進入,白色的學院制服完美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挺拔身軀。
嵐悉瑾。
他煙灰色的眼眸深處翻涌著焦灼與擔憂。
然而,當他的視線撞上辦公桌后單知影那雙戾氣尚未完全散去的眼眸時,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蹂躪。
“……”他腳步微頓。
那是他從未在單知影臉上見過的眼神。
那暴戾的氣質讓她的身邊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冷的仿佛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一種心疼的感覺讓他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手指。
“有事么?”單知影微微瞇起眼眸。
嵐悉瑾薄唇緊抿,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站定,“抱歉。”
那張被偷拍的照片,正是那次他到她要撫摸那個金發高中男生的發頂,嫉妒讓他失控地將她拉走。
但他早該想到,這種舉動會帶來什么影響。
他……果然又成了她的麻煩。
“我會去澄清。”他斬釘截鐵,“是我被你吸引,對你單方面的追求。”
“我們之間……并沒有其他任何關系。” 他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減少她受到的攻擊,哪怕是徹底否認他們之間那隱秘的糾纏。
單知影聞言,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
她慵懶地站起身,繞過寬大的辦公桌,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她停在他面前,那雙漂亮卻冰冷的眼睛,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和玩味,放肆地在他緊繃的身體上游走。
目光如同帶著電流,所過之處,激起一片片戰栗。
嵐悉瑾全身瞬間僵硬。他屏住呼吸,喉結用力地滾動了一下,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沒有關系么?” 單知影輕笑一聲,那笑聲帶著一絲曖昧。
她終于收回了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紅唇輕啟,“嵐少……記性似乎不太好?”
嵐悉瑾的呼吸紊亂,怎么可能沒有關系?這間辦公室……仿佛還殘留著那令人靈魂都為之戰栗的記憶。
她的喘息……那些食髓知味的畫面沖擊著他的理智。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 單知影的聲音冷了下來,斬斷了所有旖旎的遐思。
她姿態慵懶地倚回桌邊,恢復了那拒人千里的疏離。
她不需要嵐悉瑾這種將所有責任攬在身上的“自我犧牲”。
這種奉獻,在她看來毫無價值。
她并不在意那個帖子的后半部分,即使她真的同時進行多段關系,她也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她的規則,從一開始就很清楚。
滿足彼此的需求,但絕不給予承諾,也給予他們隨時離開的自由。她問心無愧。
那些躲在津津樂道地批判她的人,道德感又能有多高?不過是八卦天性驅使下的虛偽審判罷了。
與其耗費口舌去解釋,成為新一輪的談資,她更喜歡用絕對的實力和地位,讓所有質疑和惡意都變成敬畏。
唯有極致的強大,才能贏得絕對的尊重。
到那時,任何“瑕疵”,包括那些“攻略者”在她身上留下的屈辱痕跡都會被光芒掩蓋。
嵐悉瑾定定地看著她,最終,他只是沉沉地應了一聲,“好。”
答應她,不代表他會袖手旁觀。
他嵐悉瑾,從來就不是什么聽話的笨蛋。
她不需要他的“犧牲”?那他換一種方式便是。
只要能達到保護她的目的,他不在乎手段。
“最后那場學院賽快要開始了,”單知影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做好準備。”
其實,目前的所有積分都可以理解為在為最后那場學院對決爭取優勢。
真正的比賽,三天后才正式開始。
嵐悉瑾點了點頭,眼神重新變得專注,“明白。”
——
關于單知影的流言,因其涉及B洲頂級世家,不到半個小時便被幾股無形的力量從論壇強制清除,沒留下一點痕跡,只留下學院里一些人口口相傳的議論。
然而,下午的賽程很快吸引了新的關注點,轉移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古武男子組決賽,阿佛洛狄忒皇家學院 vS 莫里斯學院。
這場比賽本就因涉及流言中的一位主角,秦灼,而備受矚目。
而當秦灼踏上擂臺的那一刻,整個場館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他周身散發出的戾氣,讓他如同從地獄中爬出的修羅殺神。
比賽,徹底成了他一個人的炫技表演。
他如同被激怒的兇獸,每一次出手都招式狠辣刁鉆,帶著毫不掩飾的殘暴。
一個!
兩個!
三個!
直到最后一位選手,來自B洲某位地位崇高的將領之子,被秦灼狠狠踹中胸口,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砸在擂場外的防護欄上。
一穿四!
整個場館在死寂了一瞬后,爆發出狂熱到極致的嘶吼與歡呼。
“啊啊啊啊啊啊啊秦灼!!!”
“太帥了!!!一穿四!!!!”
秦灼站在擂臺中央,幾乎以一種蔑視的姿態看著觀眾席,眼神里滿是看垃圾的厭惡。
就是這些人……竟然敢用那樣不堪的語言去議論她?
惡心。
然而,他這種極致囂張、甚至帶著侮辱性的眼神,非但沒有引起觀眾的反感,反而瞬間引起了更瘋狂的崇拜!
尖叫和歡呼聲幾乎要撕裂人的耳朵。
相里凜端坐在二樓貴賓席上,周身縈繞著一股寒氣。
他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眸中卻翻涌著駭人的不悅。
秦灼……
曾經被單知影瘋狂追求過的男人?
確實……有點本事。能憑一己之力,將他阿佛洛狄忒學院精挑細選的四名精英全部碾壓擊潰。
但這“本事”,卻讓相里凜感到極其的……不爽。
尤其是想到論壇上那些將單知影和秦灼名字并列的討論……那股酸澀的怒意幾乎要打破他完美的貴族儀態。
他討厭看到她的名字與任何其他男人聯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