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自己也沒想到,蕭清淵居然會替她說話。
她想了想,覺得應該是上輩子她管家,一直沒給他銀子用,他窮怕了,終于醒悟過來銀子有多重要了。
祁氏見自己替女兒說話非但沒幫上她,反倒是惹了蕭清淵厭惡,趕緊轉移話題:“世子說棠兒光明磊落,這你可就大錯特錯了!世子如今也不是外人,我就不瞞世子了,棠兒啊,如今可是想著攀附國公府呢!”
蕭清淵臉色鐵青,語氣惡劣:“誰跟你不是外人?我姓蕭,你姓什么?想跟我蕭氏一族攀關系,你不夠格!!”
祁氏臉色一僵,她沒想到,蕭清淵竟然這么不好說話,似乎不管她說什么都能觸怒他。
但她不甘心,她不想讓沈晚棠搶走所有風頭,更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被沈晚棠壓一頭。
她咬了咬牙,又繼續道:“我是瞧著世子親近,一不小心用錯了詞,不過這都是小事,重要的是,我想告訴世子,棠兒沒有你想的那么好,她一邊來王府見你,一邊還在背地里準備拿下顧二公子呢!”
這話一出,寧王妃和蕭清淵全都一臉錯愕,母子兩個齊齊的看向了沈晚棠。
寧王妃語氣都變得冰冷起來:“二小姐,你母親說的,可都是真的?我寧王府請你來還不夠,你還想再拿下國公府?年紀輕輕的,胃口就這么大,小心撐破了肚皮!”
沈晚棠臉上浮現出茫然:“王妃息怒,我實在不知道母親在說什么,我與國公府唯一的聯系,就是上回在法真寺偶遇了國公夫人,旁的就沒有了。什么顧二公子,我并不認識啊!”
“至于拿下顧二公子,拿下國公府,就更不可能了,晚輩旁的沒有,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晚輩身份低微,哪里能入得了國公府那樣的高門?”
“還有寧王府,晚輩也從未敢肖想過,王妃不嫌我愚笨,愿意叫我來王府見見世面,晚輩已然十分感激了,別的晚輩是真的都沒有想過的。”
寧王妃聽完她的話,臉色卻并沒有好轉。
她看了看沈晚棠,再看看祁氏,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相信誰。
她不信祁氏會憑空造謠污蔑沈晚棠,所以沈晚棠肯定撒謊了!
但她也不信沈晚棠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庶女,有膽子同時耍弄寧王府和國公府,所以祁氏肯定也撒謊了!
這兩個人,沒有一個老實的!
寧王妃眼睛里露出一絲厭煩,她覺得今日請她們來王府做客就是一個錯誤,這種人家的庶女,她本來就不該考慮!
她冷冷的道:“我乏了,全嬤嬤,送客!”
全嬤嬤立刻上前,不客氣的趕人:“沈夫人,我們王妃要歇息了,你和二位小姐這就走吧!”
祁氏沒想到寧王妃一個不高興就直接攆人,她有些慌了:“王妃,棠兒野心大,可我的萱兒是個老實本分的,您要不再瞧瞧她?問她些問題?她還是很有些真知灼見的!”
然而,寧王妃像什么都沒聽見一樣,由丫鬟扶著,起身直接走了。
蕭清淵卻沒走,他盯著祁氏,冷笑一聲:“不是親娘,果然夠歹毒的,生怕叫庶女攀了高枝兒,張嘴閉嘴的全是污蔑。”
“世子,誤會了,誤會了啊!你瞧我這張嘴,太耿直了,藏不住話啊!”
“哼,是不是誤會,你自己心里清楚!但你肯定想不到,我有多了解沈晚棠,她上輩子可是嫁給了我!所以,你那些污蔑簡直可笑!”
祁氏渾身僵硬,連個假笑也擠不出來了:“世子說笑了,這人哪有什么上輩子,就算有,棠兒也不可能嫁給世子啊,她配不上世子的。”
蕭清淵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你覺得她配不上我,難道你親生的那個就配得上了嗎?你們沈家在整個京城根本排不上號,嫡女還是庶女,有區別嗎?”
“世子,這可不僅僅是嫡庶的問題,這是人品和涵養的問題,我們萱兒正直善良,溫婉柔順,她……”
“得了吧,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沈茗萱是個什么貨色我比你清楚!”
蕭清淵似乎心情很好,連聲音都變得愉悅起來:“不過,沈夫人,我還要謝謝你呢,要不是你在我母親面前說沈晚棠壞話,我母親可能還想讓我娶她呢!”
“現在好了,你成功激怒了我母親,她應該已經厭惡沈晚棠了,不會再逼著我娶她了,我這下可以娶南詩了!”
“你還真是有本事,三言兩語就毀掉了沈晚棠的名聲,你今天說的這些要是傳出去,恐怕會徹底毀掉沈晚棠這個人吧!”
“嘖嘖,夠狠,夠陰,夠可怕!你說你都這么可怕了,我怎么可能娶你女兒沈茗萱?你是覺得就你聰明,別人都是傻子?”
祁氏的臉色一下子白了下去。
完了,她好像弄巧成拙了,她無意間害了自己的女兒!
蕭清淵見她變了臉色,嗤笑一聲,然后走到了沈晚棠面前:
“沈晚棠,我上輩子怎么說你的壞話都沒用,我母親一直喜歡你,沒想到,你這嫡母隨便說兩句就管用了啊!早知道這樣,我何必費那么大勁,直接找你這惡毒嫡母不就行了?”
沈晚棠還是一副茫然的表情:“世子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蕭清淵嘆氣:“唉,你倒也挺可憐的,原來沒出嫁前過的是這種苦日子,你沒少受你嫡母打罵冤枉吧?”
“怪不得不肯跟我和離呢,這要是和離了,你回了沈家,怕是要被這惡毒嫡母搓磨死啊!”
“行了,我原諒你上輩子不肯跟我和離的事了,畢竟你也是事出有因,而且也是真心愛慕我的,雖然這些你已經不記得了。”
沈晚棠聽著他自說自話,一句回應都沒給他,她全程都保持著茫然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在聽天書呢!
蕭清淵說了一會兒,見沈晚棠毫無反應,自己覺得仿佛是在對牛彈琴:“唉,沒意思,怎么就我一個重生了呢?都沒人跟我一起討論討論上輩子的事,好生無趣,快憋死我了!”
沈晚棠心中微動,她總算從蕭清淵一大堆廢話里得出了一個還算有用的信息——柳南詩大約也沒有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