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古怪的看著劉建軍,問:“你……認(rèn)識婉兒?”
劉建軍的表現(xiàn)太古怪了。
“我上哪兒認(rèn)識去,我只是好奇這倆兄妹的名字怎么能差別這么大,一個叫麻子,一個叫婉兒,我尋思麻子不得對妮兒什么的么……”劉建軍經(jīng)過最初的驚詫后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
李賢狐疑道:“那你是如何知曉婉兒是上官麻子的妹妹的?”
“你上次不是說了么,上官麻子有個十九歲的妹妹,這姑娘看著十**歲的模樣,那不就是上官麻子他妹妹么?”
李賢恍然,他之前似乎的確是說過上官麻子有個十九歲的妹妹。
想到這兒,李賢又看向上官婉兒,介紹道:“這位是劉建軍,是我的……”
“友人!”劉建軍搶答。
李賢則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默認(rèn)。
上官婉兒好奇的看了一眼劉建軍,行了個禮,便不再關(guān)注劉建軍,重新將目光看向了李賢。
“殿……”
“你就喚我明允兄吧,或者叫我李賢也行。”李賢打斷。
“嗯,那婉兒便喚您李公子吧。”上官婉兒想了想。
李賢也不在意,左右就是一個稱呼。
“李公子,可否方便移步?”上官婉兒又問道。
李賢下意識的看向劉建軍,劉建軍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說:“去唄!”
但隨后,又看向上官婉兒,問:“是你請客吧?我可事先說好了啊,咱倆身上加起來一分錢都沒有,你要是也囊中羞澀,咱們就隨便找個小地方對付對付就行。”
李賢覺得有點(diǎn)丟人,撇過臉假裝看周圍的風(fēng)景,可看來看去,都只有那些攬客的妓子。
反倒是上官婉兒掩嘴笑了笑:“那不妨便去曲江池邊坐坐吧。”
隨后,還略顯詫異的看了劉建軍一眼。
似乎是在好奇劉建軍的身份。
上官婉兒說的曲江池是長安城東南隅的一處天然湖泊,因“水流曲折”得名,其毗鄰終南山,風(fēng)景秀麗,春日踏青,夏日賞蓮,秋日金陽鋪水,冬日冰鑒禪境,是個不可多得的賞景之處。
李賢以前在長安的時候就時常來此游玩。
李賢剛想給劉建軍介紹一下曲江池,便見到他想也沒想的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
“行,就去那兒!”
……
上官婉兒選的地方是曲江池邊的一處涼亭,近日無雪,所以來此游玩的人也很稀少。
三人坐在涼亭里,即便有少許路過的游人到來,在看到?jīng)鐾だ镉腥撕螅矔乱庾R的避開。
李賢心想這才是正常的反應(yīng),果然不是誰都像劉建軍這么厚臉皮。
李賢坐定,看著上官婉兒忍不住感慨:“昔日見到婉兒姑娘的時候,婉兒姑娘還是個豆蔻年華的小姑娘,現(xiàn)如今竟已出落得亭亭而立。”
“你不是剛才還說人不漂亮么?”劉建軍在邊上插嘴。
李賢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我何時說過了?”
“噢那我記岔了,是我說的。”劉建軍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望向了遠(yuǎn)處的曲江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上官婉兒掩嘴一笑,“婉兒蒲柳之姿,本就不如嫂嫂美貌,嫂嫂可曾隨著李公子歸來長安?”
李賢搖了搖頭,說:“我并未回到長安,此番只是來進(jìn)獻(xiàn)祥瑞罷了。”
“祥瑞?”上官婉兒眼里流露出好奇。
李賢剛想解釋祥瑞的事兒,劉建軍突然就捂著嘴咳嗽了起來:“咳咳,咳!”
這打斷話題的意圖也太明顯了,李賢有點(diǎn)尷尬,但好在上官婉兒善解人意,連連擺手:“公子不便透露也沒關(guān)系的,婉兒只是多嘴問一問。”
隨后,上官婉兒便將好奇的目光放在了劉建軍身上。
“這位小阿兄是?”
劉建軍一臉納悶的轉(zhuǎn)過頭:“你管賢子叫公子,咋就不管我叫公子了?”
上官婉兒愕然道:“我……我只是,看公子年幼……”
“年幼的公子也叫公子,賢子,跟她說我叫啥。”
“您喚劉建軍,李公子方才說過。”上官婉兒掩著嘴笑,似乎是被劉建軍“年幼公子”的理論逗樂,又似乎是被賢子這個稱謂逗笑。
劉建軍也像是惱羞成怒,說道:“行了,介紹身份的話也不多說了,你叫賢子來該不會就是來敘舊的吧?”
不知道為何,李賢覺得劉建軍似乎對上官婉兒有些警惕。
李賢心想,劉建軍之前不是還說就喜歡上官婉兒這樣的么,怎么現(xiàn)在卻又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上官婉兒則是用打量的目光在劉建軍身上看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昔日婉兒便與李公子相識,李公子出事,婉兒自然是要關(guān)心的,如今李公子復(fù)返長安,婉兒若是不來拜見,豈非失禮?”
李賢急忙說:“婉兒姑娘客氣了,某一介庶民,當(dāng)不得姑娘禮遇。”
劉建軍則是說道:“得,看來是我在這兒不方便透露了。”
說完,劉建軍直接站起身,招呼道:“賢子,走,咱倆接著逛窯子去,等這位上官姑娘什么時候想清楚了再來找咱們!”
李賢為難的看了上官婉兒一眼,他覺得劉建軍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太怪了。
說實(shí)話,重回長安,見到昔日故人,李賢是有幾分?jǐn)⑴f的心思的。
但劉建軍要走,他不得不跟上,只能站起身對著上官婉兒告罪道:“婉兒姑娘,劉……劉建軍今天沒吃飽,咱們趕著……”
“走了!”劉建軍一把攬過李賢的肩頭,不由分說的就將李賢拽走了。
李賢被攬著往前走,倉促間回頭,看見上官婉兒還坐在涼亭里,眉心蹙出了一個憂心忡忡的“川”字。
李賢心想,劉建軍的目光果然不錯,這樣看,上官婉兒的確頗有幾分姿色。
李賢一路被劉建軍拽到了昨日那間春樓。
這次李賢注意到了,這間春樓叫“玉春樓”,很通俗易懂的名字。
倆人一進(jìn)來,昨日那老鴇便認(rèn)出了劉建軍,一臉驚喜的湊了過來,用那種親切的語氣喚道:“喲!劉公子!姑娘們可是等了您許久!”
劉建軍回到玉春樓,整個人仿佛都自在了許多,抬起手就在老鴇的肥臀上抹了一把,調(diào)笑道:“老媽媽,給我們兄弟倆準(zhǔn)備個雅閣,完事兒后咱們再敘舊!”
老鴇立馬點(diǎn)頭:“您二位跟我來!”
老鴇將二人還是領(lǐng)到了昨天那個雅閣,等到老鴇點(diǎn)頭欠腰的退出去后,劉建軍才雙肘撐著膝蓋,俯低身子,湊近李賢。
“賢子,那娘們兒不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