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狀態下,兩只斗雞很快就分出了勝負,征虜大元帥就像是委屈的小媳婦,打不還手,硬生生被逼在了斗雞場的角落。
而威武大將軍二號,則是渾身炸毛,張開著翅膀,將身形鼓張到極致,威懾著征虜大元帥。
勝負已分。
李顯的臉上也露出了頹敗之色。
但這會兒的李賢顧不上去安慰李顯,他更好奇劉建軍是怎么做到的。
那只威武大將軍二號很明顯不如征虜大元帥,從前一段時間的爭鋒就能看出,但征虜大元帥后面的表現太奇怪了。
難不成劉建軍還能隔空對征虜大元帥動手腳?
他急忙湊到劉建軍身邊,剛想追問,劉建軍就壓低聲音說:“我往那雞屁股上抹了催情藥。”
李賢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劉建軍接著說:“你想想趙道生那奴子跟發了情似的往你身上撲,你是什么反應。”
李賢瞬間一陣惡寒。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拼了命也得把趙道生剁成八塊。
難怪威武大將軍后面表現得那么勇猛呢。
合著這是被氣瘋了!
劉建軍果然是個小惡魔。
而這時候,李顯也從失敗中回過神來了,他湊到劉建軍身邊一個勁兒的追問:“你是怎么做到的?你那只威武大將軍二號……”
但劉建軍只是故作神秘的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然后,便回到了石桌旁邊繼續吃火鍋。
李賢發現,劉建軍在斗雞和賦詩上折服了李顯和太平之后,李顯和太平很明顯對劉建軍的態度有了轉變。
如果說之前,他們倆人只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親近劉建軍的話,那現在,他們對劉建軍的親近,就多了幾分因為劉建軍這個人本身的原因。
劉建軍這個家伙,果然在哪里都能和人打成一片。
有了先前的斗雞和賦詩,這頓火鍋吃的其樂融融。
太平纏著劉建軍嚷嚷,說要劉建軍接著作詩,而李顯則是提著個酒壺跑過去對著他的征虜大元帥來來回回打量,甚至還拿鼻子湊上去嗅。
很顯然,他現在還想不通征虜大元帥出了什么問題。
但催情藥在威武大將軍二號屁股上,他能在征虜大元帥身上檢查出來什么就有鬼了。
劉建軍喚來府上的奴仆,又往爐子里邊添了些炭,但這會兒幾人已經吃的差不多,只是抱著酒壺一個勁兒的喝,偶爾才涮上幾顆青菜下酒。
這一頓,直接吃到了正午。
酒喝多了,幾個人都有了明顯的醉意。
李顯醉醺醺的往自己身邊靠,念叨:“王兄,王兄啊!我不想當太子,府上洗馬天天逼我念書……父皇……父皇病重,朝中那幫官員又丟了一大堆奏疏過來……”
太平則是纏著李賢說:“二兄,你……你把劉建軍,賞賜……給我好不好,他……他太好玩了!”
李賢心里一驚,看向太平,發現她也是臉頰醺紅,神志不清。
可這會兒,劉建軍也湊了過來,抱著一壺酒往嘴里灌,大著舌頭質問:“賢子,咱倆關系好吧!”
李賢無奈,覺得腦袋也有點昏昏漲漲的,點頭:“好!好!”
劉建軍剛想說話,李顯就湊了過來,語氣不清地爭道:“王兄……和我的關系才好!昔日他……他被貶巴州,身邊帶的秋冬衣褥,都是……都是我求母后才賞賜下來的!”
李賢腦袋昏昏,也對著李顯點頭:“好!好!顯子也好!”
緊接著,太平也湊了過來,雙手纏著李賢的脖子,嘴里吐著酒氣撒嬌:“太平最好!”
李賢拿腦袋杵在了太平腦袋上,說:“好!好!都好!都好!”
劉建軍不干了,醉醺醺的轉了一圈,發現李賢身邊沒地兒了,干脆走到太平身邊,將手搭在太平的肩頭說:“我……我們都好!看來看去……就你母后那老娘們兒不是個好東西!”
“胡……胡說!母后……母后最好了!”太平不服的爭辯。
劉建軍說:“你……你當然覺得好了!你瞅瞅賢子,你……你再瞅瞅顯子,一個現任太子,一個前任太子……都被你母后養成……養成廢物了!”
李顯扒拉了一下劉建軍,不滿的嘟囔:“我……我哪兒廢了!”
“你……你斗雞,都斗不過我!”
“噢……噢……我是廢物……廢物……”李顯嘴里念叨著“廢物”,腦袋一栽,就倒在了地上。
李賢勉強還有點神志,大著舌頭問:“那……那我呢……”
“你……”劉建軍拿手指頭點著李賢,“你比顯子好,你……你人好!”
李賢剛想問劉建軍自己哪兒好,劉建軍就突然坐直了身子,說:“好……好家伙!你娘老子這……這是有預謀的啊!專門……專門把你倆……養成廢物,好讓她拿捏呢!”
“拿捏……拿捏什么……”太平已經將腦袋擱在了李賢肩頭,歪著腦袋看著劉建軍,臉上還帶著傻呵呵的笑。
“廢物……廢物……好拿捏!”劉建軍手指頭點著太平,同樣含糊不清的說:“你,你最強!你比賢子倆聰明多了!因為……因為你是女……女子,威脅不到……她!”
太平已經徹底失去神志,她嘻嘻笑著往劉建軍身上扒拉,說:“我……我最聰明!那……那你為什么管二兄叫賢子,管……管顯子叫顯子,不……不管我叫平……平子!”
劉建軍搖頭晃腦,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太平的胸脯看了好一會兒,才說:“因為你……你不平!”
李賢迷迷糊糊間覺得劉建軍這話有點失禮,但他沒想明白失禮在哪兒,于是將太平往自己懷里拉,護住她,說:“離……離劉建軍遠點,他……他好色之徒!”
劉建軍不服:“賢子……你,看好你妹妹了!”
“我,我當然看好了!”
“趁著現在……多和你妹親近親近……回頭,回頭她黑化了,可不比那老娘們兒差……”
“黑……我妹不,不黑!”
太平也爭辯:“我……我白……”
“咚。”
劉建軍栽倒了。
李賢嘗試性的踢了踢劉建軍,發現他呼呼大睡,又推了推太平,發現她也沒了動靜,于是胡亂的扯過身后的衣裳,從背后撩起來一直越過頭頂,蓋住太平的腦袋:“太……太平……別,別著涼……”
迷迷糊糊間,李賢只覺得后背發涼。
“天……天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