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還沒來得及說話,劉建軍就對著那老鴇說道:“老媽媽,這次還真得勞煩您說說隔壁那位叫什么名諱了!”
老鴇一愣,像是沒反應(yīng)過來先前還通情達(dá)理的劉建軍怎么這會兒突然要追根究底了。
“你只道那邊那位貴客尊姓武,忘了你之前管我兄弟喚什么了?”劉建軍沒好氣的提醒了一句。
老鴇眼珠子在眼眶里轉(zhuǎn)了一下,然后忽然就一臉驚呼:“您竟……竟是……”
李賢覺得她表演的跡象太明顯了。
“行了,說說那邊那位吧!”
這次,老鴇沒含糊,躬著身子就說道:“那邊那位名喚武攸暨!”
李賢知道是誰了。
自己母后的堂侄,也就是自己的表親,比自己小,該稱表弟。
李賢正這樣想著,劉建軍就突然開口:“去,把那位花琴姑娘叫到咱們這兒來。”
老鴇這次一句話都沒說就急急忙忙的跑下去了,隨后,李賢便見著那老鴇直接領(lǐng)著那位花琴姑娘朝著這邊閣樓上跑來。
李賢則是小聲對劉建軍說道:“這武攸暨是我表弟,年廿一,無官無職,終日游手好閑,你把那位花琴姑娘叫來可是想借此激怒他?
“可他若是也像你一樣大度,對此置之不理……”
李賢覺得自己能粗略的看出劉建軍的計(jì)劃了。
劉建軍嗤笑打斷:“他要是能大度,這老鴇能知道他姓武?”
幾乎就像是為了印證劉建軍的話似的,隔壁忽然傳來一陣怒罵聲:“哪個狗娘養(yǎng)的貝塔敢壞了爺?shù)暮檬拢 ?/p>
這會兒,老鴇也來到了閣樓門口,她一聽到隔壁的怒罵聲,便一臉苦笑的對著劉建軍和李賢拱手作揖:“二位公子,您和武公子是仙人斗法,咱這就是個做皮肉生意的……”
她這會兒也沒領(lǐng)著那位花琴姑娘了,她已經(jīng)看出來了劉建軍的醉翁之意。
劉建軍則是笑著走上前,在那老鴇屁股上用力地拍了一巴掌:“放心,不讓老媽媽難做,對了,方才那武攸暨罵的那句是什么意思?”
老鴇一愣,說:“那貝塔一詞不是第一個從您嘴里出來的么,坊間人不知曉何意,但聽著也不像是什么好話,就學(xué)了去,不知怎么的就逐漸傳開了……”
劉建軍也愣了,哈哈大笑:“行了,別讓對面等久了,走,賢子!”
李賢急忙跟上。
劉建軍則是順手從李賢腰上摘下腰牌,說:“待會兒你幫我鎮(zhèn)著他身邊的狗腿子就行,這人我自己就能搞定!”
李賢剛想提醒他武攸暨也不是良善之輩,但想到劉建軍當(dāng)初在巴州時候的那股狠厲勁兒,又覺得沒有什么提醒的必要,于是,便隨著劉建軍朝隔壁閣樓走了過去。
一路氣勢洶洶的來到閣樓門口,門口武攸暨的兩個護(hù)衛(wèi)剛準(zhǔn)備上前阻攔,劉建軍就掏出剛才摘的腰牌,怒斥:“沛王府的人辦事,滾!”
那兩護(hù)衛(wèi)立馬沒敢動了。
劉建軍則是一腳踹開房門,怒罵:“哪個狗娘養(yǎng)的貝塔滿嘴噴糞的?”
這時,李賢也看清了房間里的情況。
房間里坐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男子,他左右兩邊摟著兩位妓子,面前還站著另一位卑躬屈膝的妓子,站著的那妓子似乎在因?yàn)閯偛呕ㄇ俟媚锉唤凶叩氖聝喊矒崴麆t是一臉的怒氣和不耐煩。
這年輕男子正是武攸暨。
武攸暨像是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臉驚愕的看著劉建軍。
緊接著,李賢便見到劉建軍徑直走到武攸暨面前,抄起他桌子上的一只酒壺,猛地就對著他腦袋上砸了下去。
“嘩!”
瓷質(zhì)的酒壺在一瞬間碎成一地碎片,武攸暨吃痛,滿臉驚愕和怒色,剛準(zhǔn)備站起身,劉建軍又飛起一個直腳,踹向了武攸暨的腹部。
武攸暨被這一腳踹回椅子,整個身體像是蝦一樣弓著,臉色漲紅。
怒罵:“狗……”
話沒說出來,劉建軍又抓著桌上的一只燒雞,直接掄在了武攸暨臉上。
武攸暨瞬間一嘴的油。
看來他也喜歡吃燒雞。
這會兒的武攸暨似乎才回過神來,眼神中出現(xiàn)驚怒色,大喊:“左右!左右!”
那兩位護(hù)衛(wèi)聽到武攸暨的呼聲,剛準(zhǔn)備往里沖,李賢直接擋在了門口,怒斥:“狗奴!本王讓你們進(jìn)去了嗎!”
于是,那倆護(hù)衛(wèi)又不敢動了。
而這時,武攸暨也聽到了李賢的聲音,下意識的看了過來,然后臉上浮現(xiàn)驚喜色,大呼:“表兄!救我!”
李賢皺了皺眉,退了半步。
他跟武攸暨不熟。
這時,劉建軍又拿著那只燒雞掄了武攸暨一個大嘴巴子,武攸暨似乎這時候也意識到了打他的黑面少年跟李賢的關(guān)系,于是急忙驚恐的后退:“你……你緣何毆我!”
隨后,又驚恐的看著李賢,臉色一陣變幻,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求饒:“殿下!殿下,您……您昔日被貶一事跟我無關(guān)啊!”
他甚至到現(xiàn)在都還沒意識到劉建軍就是跟他搶妓子的人。
但這時,李賢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跟在劉建軍身邊許久,李賢早已經(jīng)學(xué)到了劉建軍幾分精明。
照理來說,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說起一件跟他毫無關(guān)系的事情的,除非他心里有鬼。
難道……自己當(dāng)初被貶的事,跟武攸暨也有關(guān)?
但李賢還沒來得及深思,劉建軍忽然就又抓著那只燒雞對著武攸暨掄了過去。
“啪!”
燒雞打在武攸暨臉上,他懵了,似乎在努力回想自己剛才說錯了什么,剛想求饒,劉建軍就喝道:“狗幾把!剛才滿嘴噴糞的是你?”
武攸暨又一愣,臉上出現(xiàn)明悟之色,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為什么挨這頓打了。
“花琴姑娘就是沛王殿下叫去的,你剛剛罵了什么?”
劉建軍又是一燒雞掄在了武攸暨臉上,這次勁道小了許多,因?yàn)槟侵粺u已經(jīng)散架了。
武攸暨瞳孔一陣收縮。
他剛剛罵了“狗娘養(yǎng)的貝塔”。
眼前這人是沛王,他的娘……
武攸暨額頭瞬間一陣?yán)浜梗胍矝]想就伏在了地上,對著李賢討?zhàn)垼骸氨硇郑”硇帧钕拢∥义e了!我錯了!”
隨后,又對著劉建軍討?zhàn)垼骸靶⌒值埽∥义e了!錯了!”
劉建軍這回才像是泄了氣,哼了一聲,將剩下的半個雞架砸在他臉上,做足了惡霸的姿態(tài)道:“本來小爺是打算廢了你的雞兒的,要不是沛王殿下仁德……”
武攸暨又伏低身子討?zhàn)垼骸爸x沛王殿下恩典!謝沛王殿下恩典!”
而這時,李賢注意到劉建軍對自己使了個眼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