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回去,喻文州失眠了。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太激動了。
雖然他知道他和時笙的流程不對,人家都是先戀愛再結(jié)婚,他們可能只能先結(jié)婚再戀愛了。
因為他實在是有些等不及了。
另一邊時笙的情況也沒比他好到哪里去。
只是她的腦子里全都是關(guān)于童年、關(guān)于未來的事情。
她只希望自己的這個決定不要錯的太離譜。
接下來的一周喻文州忙著入職的事情,時笙馬上也要考試了。
兩個人簡單的商量了一下,把領(lǐng)證的日子往后推了些。
兩個人說來也是有些奇奇怪怪的默契,都是直到約好領(lǐng)證的前一天才告訴家里的。
喻文州家里本來也開明,加上他愿意結(jié)婚,簡直是謝天謝地的程度,自然不會多說什么。
時笙這邊情況就沒有那么好了。
時媽一開始確實是覺得喻文州不錯,兩個小的愿意在一起她也不會反對。
但是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結(jié)婚了,連家里長輩都不說,這一點她是無論如何都很生氣的。
時笙也是沒辦法了,只能給喻文州發(fā)了微信。
喻文州的電話是秒打進來的。
時笙接起來,猶豫了一下喊出了一個她覺得還算禮貌的稱呼:“喻老師。”
喻文州沉默了片刻,隨后開口:“先把電話給媽。”
時笙望著還在客廳里坐著的時媽,還是乖乖的把手機遞了過去。
電話講了十多分鐘,時媽的言辭從一開始的比較激烈也慢慢緩了下來。
時笙也不知道他們講了些什么,時媽講完話以后把手機還給了她。
時笙看著還沒有掛斷的通話界面,猶豫著又將手機放到了耳邊。
“喻老師。”她喊人。
喻文州先‘嗯’了一聲,“抱歉,前面是我考慮不周到。”
時笙抿唇,“怪我自己。”
其實是她自己不太敢說的。
喻文州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不怕,在家等我,我一會兒就來。”
“嗯。”時笙悶悶的回答。
電話掛斷以后,她不敢在客廳里待,只能重新將自己關(guān)進了房間里。
喻文州那邊掛斷電話以后趕緊把事情告訴了喻老爺子和喻家爸媽。
就這樣,幾個人著急忙慌的開始準(zhǔn)備去上門提親的東西。
因為時間過于緊迫,只能簡單的買了些禮品,然后拿了一張做彩禮的銀行卡。
喻媽媽還不忘數(shù)落喻文州,“喻文州,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這個叫什么,渣男行為,渣男懂不懂。”
喻文州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在旁邊聽著,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前段時間忙是真的忙,不過主要還是因為第一次結(jié)婚,沒經(jīng)驗。
他連給時笙打電話、發(fā)消息都猶猶豫豫的,更別提這些事情了。
喻媽媽看他不說話,“就你這個樣子,能討到老婆我真的改明兒得去拜拜菩薩,幸好你丈母娘沒多說什么,要是我,直接腿給你打折。”
她一開始聽到時笙才22歲不到的時候真的都要嚇?biāo)懒恕?/p>
兩個人有年齡差不說,還這么著急結(jié)婚,她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喻文州是不是做了什么不當(dāng)人的事情。
不過還好事情的發(fā)展不是那么夸張。
但是一想到人家水靈靈的姑娘家要嫁一個大好幾歲的男人,她都覺得自己兒子是賺大發(fā)了。
就這樣,一家人緊急準(zhǔn)備了一些東西,然后浩浩蕩蕩的往時家去了。
幾個長輩在客廳里商量著兩個人的婚事,喻文州就帶著時笙去了陽臺那邊。
說到底兩個人現(xiàn)在都還算不上熟,現(xiàn)在站在一起講話都全靠喻文州找話題。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在這邊說話,沒一會兒喻媽媽就喊他們兩個人進去了。
剛剛已經(jīng)商量到婚禮的事情了,畢竟他們兩個才是主角,所以還是要問問他們的意見。
時笙也是聽到這里才想起來,結(jié)婚是得有婚禮這個流程。
但是她一直覺得婚禮真的特別像動物園觀猴。
臺上的人說的感天動地,但臺下的人十有**都沒在認真聽。
況且如果是她和喻文州的婚禮,估計連說的感天動地這一點都做不到。
喻文州見她猶豫,伸手捏了捏她的指尖,“有什么可以直接告訴我。”
時笙猶豫了一下,“我暫時不想辦婚禮。”
她一開始是打算說不要婚禮的,但想了想還是改成了暫時不想要。
事實上,在場的所有人只有她一個人覺得婚禮不重要。
喻媽媽出來打圓場,“笙笙現(xiàn)在還沒畢業(yè),確實辦婚禮可能對她有點影響,要不我們就再緩幾個月?”
話都說到這里了,也算是目前來說最好的解決方案了。
這邊商量完,喻老爺子邀請了時家的所有人一起去老宅那邊坐坐。
畢竟第二天要領(lǐng)證,在喻家老宅吃過飯以后時笙就跟著回去了。
第二天約的是早上九點在樓下見面,結(jié)果喻文州不到八點半就已經(jīng)到時笙家的小區(qū)門口了。
想到女孩子收拾可能會比較麻煩,他也不敢催,只能在門口等著。
沒過一陣子時笙就出來了,還沒提前給他打電話。
時笙本來就怕別人等她,所以想著出來以后再給喻文州打電話。
誰知道出去就看到了喻文州,車停在門口,他站在車邊。
時笙小跑著過去,“喻老師,不好意思久等了。”
喻文州點了點頭,幫她開了車門。
本來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兩個人去領(lǐng)證沒排一會兒隊就輪到他們了。
填資料的時候喻文州覺得自己的手都有點抖,不過他撇了一眼時笙,也沒比他好到哪里去。
兩個人就在這種略顯奇怪的氛圍中辦理好了結(jié)婚證。
本來他是打算帶時笙去玩兒一天的,結(jié)果剛剛出民政局就接到了學(xué)校那邊領(lǐng)導(dǎo)打過來的電話。
時笙也好說話,當(dāng)他說可能有事要先離開一下的時候也沒有半分責(zé)怪。
他能做的最后一點就是把時笙送回了家。
臨到下車前,時笙猶猶豫豫的開口,“那個...結(jié)婚證是不是要放一本在我這里?”
喻文州抿唇,腦袋里開始瘋狂運轉(zhuǎn)該怎么回答這句話。
“放我這里吧,我怕你搞丟。”他只能睜著眼睛胡說八道。
時笙頓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