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呼!小友,爾終于來矣!”巨蟒的聲音低沉如悶雷滾動,在空曠的墓道中回蕩。
“吾已蘇醒數日,日日翹首,盼小友攜瓊漿玉液前來,一解饞涎,并與吾共話片刻?!?它龐大的身軀微微挪動,帶起一陣腥風,顯示出內心的迫不及待。
林初夏停下腳步,對著這龐然巨物,鄭重地行了一個晚輩禮:“晚輩林初夏,見過前輩。今日特來履行前約,新鮮豬牲與上等美酒已備于洞口,恭請前輩移步,品嘗一二。”
她話音未落,手腕一翻,如同變戲法般從空間中取出一瓶貼著紅色標簽的茅臺酒。
她利落地擰開瓶蓋,一股濃郁醇厚,迥異于外面高粱燒的醬香瞬間彌漫開來,壓過了墓穴的土腥味。
她雙手將酒瓶奉上:“前輩,外間所備之酒,雖也是佳釀,然恐不及此物醇香。此乃人間極品,名曰‘茅臺’,晚輩機緣巧合偶得,私心想著唯有前輩方配享用,特此奉上,請前輩先品此人間至味?!?/p>
巨蟒那金色的豎瞳瞬間亮得驚人!它蘇醒后強忍著腹中饞蟲沒有立刻離開,等的可不就是這一口嗎?
長長的蛇信興奮地吞吐著,粗壯的尾巴尖靈巧地一卷,便將那瓶茅臺穩穩卷起,毫不猶豫地高高昂起頭顱,將整瓶美酒傾倒入那血盆大口之中。
“咕咚……咕咚……”
酒液入喉,巨蟒滿足地瞇起了金色的眼睛,龐大的身軀似乎都愉悅地微微擺動起來,震得地上的碎石簌簌作響。
“妙哉!妙哉!”它回味無窮地咂咂嘴,聲音里充滿了驚喜和贊嘆。
“此酒甘冽醇厚,回味綿長,遠勝爾上次所攜之美釀!嗚呼哀哉,若非小友心念于吾,吾此生恐無緣得嘗如此瓊漿!小友厚意,吾心甚慰!”
林初夏見它喝得滿意,趁熱打鐵,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前輩喜歡便好。外面尚有整頭豬牲,正待前輩享用。前輩,請移步洞外?”
巨蟒發出一聲低沉滿意的嘶鳴,龐大的身軀驟然展開,如同一條黑色的鋼鐵洪流。
它不再盤踞,巨大的頭顱一擺,便當先朝著洞口方向滑行而去,動作看似緩慢,實則迅捷無比,帶起的勁風吹得林初夏衣袂翻飛。
洞外,一直屏息凝神,用望遠鏡死死盯著洞口的三位教授和江見野等人,心臟驟然提到了嗓子眼!
只見那塊重逾千斤的巨石,竟如同被無形的巨力推動,猛地向側面滑移開半米有余!
緊接著,一個巨大得令人魂飛魄散的黑色蛇頭,緩緩從幽暗的洞口探了出來!
那蛇頭!宛如一塊半人高的嶙峋怪石!覆蓋著冷硬光澤的黑鱗,在初升的陽光下泛著金屬般的質感。碩大頭顱上,兩只攝人心魄的豎瞳,漠然地掃視著洞外嚴陣以待的人類。
蛇信吞吐,足有嬰兒手臂粗細,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嘶”聲,帶著濃重腥氣的風撲面而來,讓遠處坡上的教授們都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錢教授手里的望遠鏡“哐當”一聲掉在腳邊。他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眼珠子瞪得幾乎要凸出來,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在瘋狂咆哮:“蛇!這么大的蛇!成了精了!這……這怎么可能?!科學!我的唯物主義世界觀??!”
他感覺自己的畢生所學和堅信的真理,在這一刻被那冰冷的巨大豎瞳碾得粉碎。林初夏站在那蛇頭旁邊渺小的身影,更是讓他覺得荒謬絕倫,無法理解。
方教授倒吸一口冷氣,心臟狂跳,手心里全是冷汗。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知道會有很多蛇,可沒想過是這么大一條!親眼目睹這如同洪荒巨獸般的景象,帶來的沖擊力遠超想象。
他下意識地抓緊了旁邊趙教授的胳膊,聲音發顫:“天……天爺啊……這……這比想象中還……還大!小夏她……她真的沒事嗎?這蛇……” 擔憂和后怕瞬間籠罩了他。
趙教授盡管早有猜測,甚至隱隱期待印證,但親眼看到這神話般的生物,內心依舊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緊緊抓著望遠鏡的手青筋畢露,身體因激動和震撼而微微顫抖。
“果然……果然如此!守墓靈蛇!古籍記載竟是真的!這林初夏……她竟真能與這等存在溝通!” 他心中的疑團豁然開朗,看向林初夏的目光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探究和敬畏。這女孩身上的秘密,比他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
巨蟒對遠處那些渺小人類驚駭的目光毫不在意。
它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那頭肥豬吸引。
只見它龐大的身軀又向外游出了一大截,露出更多覆蓋著黑鱗,如同超大號水缸般粗細的恐怖身軀。
它張開那足以吞下一頭牛的血盆大口,帶著一股強勁的腥風,精準而迅猛地一口就將整頭肥豬囫圇吞下!
那場面,充滿了原始而暴力的震撼感。吞咽的動作帶動著它頸部的肌肉如同波浪般蠕動,看得遠處的孔連長腿肚子直轉筋,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林初夏站在巨蟒前輩身旁,見他已經享用完“主菜”,立刻手腳麻利地走上前,用力拍開那兩個5L裝高粱酒桶的泥封,濃郁的酒香再次彌漫。
“前輩,請用酒。”林初夏做了個請的手勢。
巨蟒意猶未盡地咂咂嘴,尾巴一卷,輕松卷起一個酒桶,再次仰頭豪飲。
噸噸噸……一桶烈酒頃刻見底。
它放下酒桶,又卷起另一桶,如法炮制。
兩桶酒下肚,巨蟒晃了晃巨大的頭顱,噴出一口帶著濃重酒氣的白霧。
“嗝……此酒雖烈,然較之小友私奉之瓊漿,終究遜色幾分。”
它金色的豎瞳看向林初夏,帶著一絲酒后的慵懶和滿意:“然則,于吾而言,亦是難得之佳釀矣!小友有心了。”
林初夏心里其實有點打鼓,生怕這前輩喝多了興致一來,又回洞里睡個回籠覺,那約定可就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