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大樓外。
陳海連吃兩片藥后,點了一支煙,插在了地上。
“叔叔,保佑我!”
“侄兒為你出頭!”
說罷,義無反顧走向省委大樓。
……
傍晚。
霞光滿天。
省委會議室內又多了三人,分別是吃了藥的陳海,以及剛從小黑屋出來的趙學安和程度。
新的對峙開始。
沙瑞金的目光掃過三人,壓迫感十足,接著又看向了季昌明,點了點頭。
季昌明心領神會,開口。
“陳海,說說看,到底怎么回事?”
陳海等得就是這一刻。
“沙書記,各位領導,今天在直播時,我失態了,我檢討。”
“可我想說的是,我直播的初衷是好的,只是突發情況,在我預料之外?!?/p>
“我承認我有病,嚴重的精神疾病?!?/p>
“所以,今天之后,我會去醫院好好治療一段時間?!?/p>
“在此之前,我還有件事要做?!标惡5哪抗猓湓诹粟w學安臉上。
“……那就是,將這二人繩之以法!”
吃了藥后的陳海,宛如換了一個人,思維清晰,目標明確。
和直播時,完全是兩個狀態。
再看趙學安和程度,二人都是一臉無辜。
尤其是趙學安,他甚至上前一步,關心起陳海。
“陳局長,你身體沒事吧?我很擔心你?!?/p>
“謝謝,不用你擔心。”陳海很平靜。
趙學安放心了。
對付正常的陳海,比對付不正常的陳海或許還要輕松。
至少沒那么燒腦。
越過趙學安,陳??聪虺潭龋俺潭龋瑥哪汩_始吧,你最近是不是要買房?”
正戲開始。
“是!”程度同樣進入戰斗狀態,“買房的訂金都交了,全款180萬。”
“你哪來那么多錢?”
“存的!”
“胡說。”陳海逼問道:“你的銀行賬戶,一直在反貪局的監控中,具體的說,你只有80萬的存款,另外一百萬呢?”
“請說明這一百萬的來源!”
官場上,不干凈的錢,都是審問的切入口。
就像程度這100萬。
若說不明來源,陳海想扣一個帽子,絕對不難。
“借的!”
“和誰借的?”陳海繼續發難,“我調查過這100萬的來源,來自香江的銀行,難道你還有親戚或者朋友在香江?請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陳海戰斗力拉滿。
在場眾人臉色微變,尤其是田國富……在他看來,沒發病的陳海有點東西。
“陳局長,不是我不說,我只是答應過別人,不能說。”
“你在開玩笑嗎?”陳海擲地有聲,“這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不能說?”
無奈下,程度看向趙學安。
趙學安嘆息一聲,“該說的就說,這事你還能瞞下去嗎?”
“好吧?!背潭赛c點頭,“回陳局長,這100萬是我問徐藝處長,還有徐葳蕤同志借的?!?/p>
眾人一驚。
怎么回事?
怎么又把徐家姐妹扯進來了?
唯有陳海笑了。
“程度,你說這話就不臉紅?你和徐處長什么交情?她會借錢給你?”
“還是你覺得,我們不會向徐處長求證,所以在撒謊?”
陳海的話,也是全場人的心聲。
他程度算什么?
徐家姐妹借錢給他?
吹牛都不經過大腦。
“程度,你說這話可有證據?”季昌明嚴謹道。
“有!”程度點頭,“徐葳蕤同志就在漢東,可以請她過來對峙。”
聞言,剛剛還質疑程度在吹牛的人,全部倒吸一口涼氣。
在座各位都是千年狐貍。
可以這么說,除了張樹立,其余人都知道徐家二小姐來到了漢東。
那也就是說,程度沒說謊,畢竟對峙起來不是難事。
“咳咳……”田國富咳了一下,“我覺得對峙就不用了,一百萬……這點我信程度,沒必要小題大做?!?/p>
看得出來,這位墻頭草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把徐家牽扯進來,陳海真無法收場了。
接著,田國富看向李達康,希望對方出言幫腔,給陳海留一條退路。
可李達康根本不搭理他,轉著手中的筆,無所謂。
田國富嘆息一聲。
不粘鍋算了,還不要臉嗎?再怎么說,陳海也是他們小伙伴呀!
作為小伙伴的陳海,也沒有領情。
他深吸一口氣,正視著程度,“那就請你把徐葳蕤同志叫過來,她能借你錢,這點面子肯定會給你的,對嗎?”
陳海在賭。
賭徐葳蕤不會來!
早上的時候,他剛讓人把趙學安和嚴丹丹的風流照,交給了徐葳蕤。
說不定徐葳蕤一氣之下,就回了京城。
值得一賭。
“我沒徐小姐的電話?!背潭热鐚嵉?。
“你在開玩笑?”陳海似乎有多一分勝算,“沒她號碼,她會借錢給你?”
“我有!”沉默的趙學安終于開口了,“要不,這個電話我來打?”
事情發展到這,已然沒有退路。
陳??聪蚣静?。
季昌明又看向沙瑞金。
沙瑞金點點頭。
經過沙瑞金的同意,陳海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趙學安,呼吸開始變重。
接過手機,趙學安輕車熟路按下一串數字。
……
省委大樓外的梧桐樹下。
拿出手機,徐葳蕤笑了一下。
接通。
“葳蕤,是我,趙學安?!?/p>
“換號了?”
“沒有?!壁w學安看了一眼眾大佬,略顯尷尬,“我在省里說明情況,你能來一下嗎?”
“十分鐘!”
徐葳蕤干凈利落掛了電話。
再之后,拿出趙學安和嚴丹丹的照片,丟在地上踩了兩腳。
接著又撿了起來,放進包里。
徐葳蕤很準時。
十分鐘后,在白秘書的帶領下,走進了省委會議室。
簡單和眾人打了一個招呼后,疑惑看向趙學安,“你犯事了?”
“沒有?!?/p>
趙學安微笑著回了一聲,然后把情況闡明了一下。
徐葳蕤點點頭,理解后,面向陳海。
“陳局長,對不起,是我的問題,那一百萬確實是我和我姐借給程度的。”
“為什么讓程度保密,是因為……那100萬是我們的壓歲錢,以及工資!我和我姐呢……就想賺點利息,沒其他的?!?/p>
“不過呢,這事影響不太好,所以就讓程度簽了保密協議。”
“只是沒想到引起誤會?!?/p>
“但大家放心,我和我姐的錢絕對干凈。”
“香江銀行的賬戶,還是我父親幫忙弄的。”
“若大家不相信的話,現在就可以打電話給我父親,他可以為我們作證!”
“徐家的錢絕對干凈??!”
說罷,徐葳蕤拿出自己手機。
翻開徐天長的電話。
這一刻,在場很多都急了。
為什么?
試想,當徐葳蕤和他父親說,有人懷疑她家錢財來路不明,這代表什么?
讓徐天長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