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太歲和小鬼肯定不是同一種東西,但在桑念蕊看來,都差不哩。
開車停到李大勇家院門口,別問驢大寶怎么就認識,黑不點的鼻子比狗還靈,再加上張志陽他們剛過去沒多久,晚上氣息不容易揮散。
院子里沒人,但是開著燈。
驢大寶領著桑念蕊徑直走了進去,到后院,才見到兩名值守人員。
見到是驢大寶他們過來,都松了口氣。
守著現場,不能說多辛苦吧,但絕對算不上是什么好差事。
驢大寶跟人打了個招呼,才朝著菜地走過去。
一張沾滿了泥土,帶毛,鼓鼓嬢嬢的東西,擺放在那里,散發著讓人惡心的臭味。
尸臭!
驢大寶盯著那張狐貍皮,臉色有些異樣,皮子已經腐爛了,倒沒什么,可皮子周圍,竟然擺放著個陣法。
不過這時候,已經被挖掘破壞了,但依然能辨認出來,是‘斂魂陣’。
“拿著電話了沒?”
驢大寶轉頭對著湊過來 的桑念蕊問道。
桑念蕊點頭:“拿著啦。”
驢大寶道:“給張志陽打電話,讓他審問一下李大勇,前幾個月是誰幫他們鎮壓的野狐貍,還有,對方有沒有來過埋葬野狐貍皮的地方。”
“哦!”
桑念蕊看了一眼那張野狐貍皮,和用狐皮子包裹著的東西,就把頭轉了過去,惡心吧啦的,她才不樂意多看呢。
驢大寶從菜地里出來,又朝著李大勇吳秋菊家里面走去,這戶人家的風水,還不錯,可人品差點,現在已經是煞懸天,如果不把這股煞氣除掉,陽宅不寧還是得死人的。
桑念蕊快步走過來,低聲說道:“問清楚了,說是找的村里面的三姑,就是本村的神婆。”
驢大寶若有所思的‘嗯’了聲,想了想說道:“告訴他,沒事了!”
桑念蕊手里的電話還沒掛斷呢,聽見驢大寶這么說,稍微愣了下,才嗯了聲。
看著驢大寶朝前院大門口走去,桑念蕊掛斷手機,急忙追了出來:“咱們要回去嘛?”
驢大寶搖頭:“不回去!”
桑念蕊納悶的問道:“那去干嘛呀?”
驢大寶平淡說道:“去那位村里‘三姑’家坐坐!”
桑念蕊瞪著眼睛,好奇問道:“你認識嘛?”
驢大寶道:“門縫里看著,把人看扁了不是,我咋就不認識呢。”
桑念蕊心說,你丫的都沒來過這個村子,怎么可能認識呢。
可她沒敢說,以自己對這家伙的了解,只要自己敢說出來,那他就有借口打自己屁股。
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你不信?”驢大寶走到院門口,站在道邊上,笑了下問道。
桑念蕊眼珠子一轉,嬉笑著說:“信呀,你本事這么大,說什么我都信,我,是你的小迷妹哦!”
“呵呵!”
驢大寶朝著她身段上下瞄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不是要當我長輩的時候了?”
還小迷妹呢,鬼信她的。
也不等她答話,轉頭朝著東邊走了過去。
桑念蕊立馬追上去,好奇問:“你怎么知道,李大勇說的‘三姑’家,會在這邊?”
驢大寶到也沒有反感,慢條斯理的給她解釋道:“李大勇說的‘三姑’,是專門給人看事的,在北邊,能給人看事的,多半是馬家弟子,擺了香堂,出了馬,等到你有哥哥我這個本事的時候,抬眼望去,就能瞧見一種叫氣的東西,看氣也叫望氣。”
桑念蕊愣了下,驢大寶說的這些,自己竟然能全部都理解。
猶豫下,紅著臉挽住驢大寶的胳膊,親昵程度,猶如情侶一般。
好奇道:“可村里這么多人,家家戶戶都有氣,你怎么就能判斷出,誰家的氣,才是李大勇說的那個‘三姑’呢?”
驢大寶笑道:“這么主動,還自己靠過來給我喂豆腐,是不是沒安好心,想偷師學藝?”
桑念蕊紅著臉,狡辯說:“少瞎說,誰,誰喂你豆腐啦,我這不是好奇嘛,再說,偷師學藝還用的著本大小姐喂你豆腐?沒皮沒臉!”
驢大寶笑著嘟囔了句:“咱倆到底誰沒皮沒臉?”
桑念蕊手在他胳膊上輕捏了一下,紅著臉問:“到底說不說嘛。”
聲音里藏著絲撒嬌,女孩子的心思,表露無遺。
對于桑念蕊,驢大寶其實也不陌生,本來人家上次走了,就不應該再回來,可她還是回來了,要說對驢大寶沒意思,誰都不信。
兩人之間的關系,屬于那種心照不宣的事情,誰都知道,誰也都懂,但是沒人主動說,要不然,人家姑娘憑啥老是給你占便宜。
鬧,也沒那種鬧法的。
驢大寶笑道:“既然‘三姑’是馬家弟子,有堂口在,那氣就一定是‘狐黃白柳灰’五家中之一,一個村里,像那種真有點東西的人,不會太多的。”
停頓了一下,抬手朝前面指了指說:“剛好前面,就有一個胡家的堂口。”
“胡家?”桑念蕊一怔,歪頭看著驢大寶好奇問:“狐貍的狐嗎?”
驢大寶笑著道:“狐家姓胡,胡漢三的胡!”
“哦!”
桑念蕊眼神閃爍著說:“既然那位三姑,是胡家的人,那為什么要幫李大勇和吳秋菊兩口子呢?他們殺死的野狐貍,不算是胡家的嗎?”
驢大寶若有所思的說道:“天下的狐貍多了,自家親兄弟還有打的頭破血流的呢,何況又不是一窩里的狐貍,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說的好聽,出馬度蒼生,抬手懲善惡,說不好聽,還不是以搞錢為己任嗎,馬家弟子也要吃飯不是。”
馬家的堂口,在北邊是真多了去,同時也跟修仙者一個樣,哪里都是有好人有壞人,不可能沒有一個壞的,都是為了求財,有錢能叫鬼推磨,何況是人。
兩人溜溜達達,邊聊邊走,不多時,就來到了一戶人家門口。
這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眼看就夜里十一點了,村里家家戶戶還掌著燈的人家已經不多了。
可這家,屋里卻掌著燈。
驢大寶站在門口,平淡問道:“貴堂可有弟子在?有的話,出來講兩句,跟閣下打聽點事。”
不多時,就聽院子內屋里有開門的動靜,一個三十來歲,農家打扮的女人,從里面走了出來,相貌平平,眼神尖銳。
“閣下,有啥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