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酒吧風波后,安暖徹底收了在外“闖禍”的心思,偶爾想出門,也會提前跟顧晏辭報備。而顧晏辭像是怕她悶壞,只要結束工作夠早,就會帶她去逛夜市、看電影,把“寵妻”兩個字貫徹得淋漓盡致。
周末這天,顧晏辭帶安暖去城郊的馬術俱樂部。安暖小時候在老家騎過馬,對這項運動不算陌生,換上騎馬裝后,動作利落地上了一匹溫順的白馬。
顧晏辭坐在另一匹黑馬上,跟在她身邊,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看她韁繩握得穩,姿勢也標準,眼底露出幾分贊許:“沒想到你還會騎馬。”
“小時候騎過家里的馬,不過跟這種專業的比起來,差遠了。”安暖笑著勒住韁繩,讓馬放慢腳步。
兩人正慢悠悠地在草坪上騎行,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安暖回頭一看,居然是她大學時的學長陸明宇。
陸明宇也看到了她,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走過來:“安暖?真的是你!好久不見,你怎么會在這里?”
安暖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熟人,有些意外,剛想開口,顧晏辭已經催馬上前,不動聲色地擋在她和陸明宇之間,語氣平淡卻帶著疏離:“你好。”
陸明宇這才注意到顧晏辭,看清他的臉后,瞳孔驟縮:“顧……顧總?”他在財經雜志上見過顧晏辭,只是沒想到安暖會跟這位大人物在一起。
“我們還有事,先失陪了。”顧晏辭沒給陸明宇多聊的機會,勒住安暖的馬韁繩,帶著她往另一邊走。
安暖回頭看了陸明宇一眼,見他站在原地,眼神復雜,心里莫名有點發慌。她知道顧晏辭心思細,怕他多想,便主動解釋:“他是我大學學長,以前幫過我幾次忙,很久沒聯系了。”
顧晏辭側頭看她,眼神里沒有絲毫懷疑,反而帶著幾分溫和:“我知道。”
安暖愣了一下:“你知道?”
“嗯,”顧晏辭點頭,“你大學的資料,我看過。”
安暖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自己最初接近顧晏辭的“目的”——她大學時家里出了點事,急需用錢,后來偶然得知顧晏辭在找一個人,便故意制造機會接近他,想著借這場婚姻解決家里的困境。可她沒想到,顧晏辭居然早就查過她的資料。
“你什么時候查的?”安暖的聲音有點發緊。
顧晏辭勒住馬,認真地看著她:“在你第一次主動跟我說話之前。”
安暖瞳孔驟縮,心臟猛地一沉。她第一次主動找顧晏辭,是在三年前的一場商業酒會上,當時她故意裝作不小心打翻了酒杯,灑了他一身酒。原來從那個時候起,他就知道她的存在了?
“你……”安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獵人”,可現在看來,她從一開始就在顧晏辭的視線里。
顧晏辭看著她慌亂的模樣,心里軟了下來,伸手握住她放在韁繩上的手:“別緊張,我查你,不是為了防你。”
“那是為了什么?”安暖抬頭看他,眼神里滿是疑惑。
顧晏辭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因為在那之前,我就見過你了。”
安暖更懵了:“什么時候?”
“十年前,老家的槐樹下。”顧晏辭的聲音帶著回憶的溫度,“那天你爬樹掏鳥窩,不小心摔下來,是我把你背回家的。”
安暖猛地想起十歲那年的事。那天她爬樹掏鳥窩,腳滑摔在地上,膝蓋擦破了一大塊皮,哭得撕心裂肺。后來有個比她大不少的男生路過,沒說話,直接蹲下來把她背在背上,一步步送回了家。她當時光顧著哭,沒看清男生的臉,只記得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味。
原來,那個人是顧晏辭?
“是你……”安暖的聲音帶著顫抖,眼眶瞬間紅了。
“是我,”顧晏辭點頭,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從那天起,我就記住你了。后來去外地讀書、工作,一直沒再見過你,直到三年前的酒會,我看到你,才知道你長大了。”
安暖看著他,心里五味雜陳。她以為自己的“蓄謀已久”是精心策劃的算計,卻沒想到,顧晏辭的“蓄謀已久”,比她早了整整十年。
“那你知道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嗎?”安暖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幾分哽咽。
“知道,”顧晏辭坦誠地點頭,“我知道你家里遇到了困難,也知道你想借這場婚姻解決問題。”
“那你為什么還要娶我?”安暖不解。
顧晏辭看著她,眼神無比認真:“因為我想幫你,更因為我想跟你在一起。暖暖,這場婚姻,對你來說或許是開始,但對我來說,是等了十年的結果。”
安暖的眼淚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頰滑落。她轉過身,伸手抱住顧晏辭的腰,把臉埋在他的懷里,哽咽著說:“顧晏辭,我好像……早就愛上你了。”
顧晏辭身體一僵,隨即伸手緊緊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我也是,暖暖,我也是。”
陽光灑在兩人身上,白馬和黑馬并排站著,微風拂過,帶著青草的香氣。這場始于“蓄謀已久”的婚姻,終于在這一刻,褪去了所有算計,只剩下雙向奔赴的深情。